領地東門的晨霧還沒散透,青石板路上凝著星塵的濕氣。
三千名戰士列成方陣,鎧甲反射著初升的微光——他們站得筆直,卻忍不住頻頻望向路口。巧手攥著戰術板的手沁出細汗,指甲蓋掐進掌心;林薇的戰術目鏡反複刷新著邊界監測數據,卻始終等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夏甜倚在旗杆旁,指尖摩挲著胸甲上的星隕銘文,目光掠過遠處的星塵麥田,又收回來盯著路口。
“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
人群忽然騷動起來。
遠處的小路上,一隊人影正緩緩走來。最前麵的那人穿著磨損的“星塵鋼”戰甲,肩甲上還沾著星髓礦的淡藍粉末,左手纏著滲血的繃帶,右手拄著一根用怪物體骨做的拐杖。他的銀發被風吹得淩亂,臉上帶著疲憊的青黑,可眼神卻像出鞘的劍——銳利、明亮,帶著歸來的篤定。
“沈風!”巧手第一個衝上去,撲過去扶住他的胳膊,“你還知道回來!”
沈風笑了笑,聲音啞得像砂紙:“這不是怕你們等急了麼。”
他抬起手,指尖還沾著峽穀深處的幽藍熒光——那是星髓礦的碎屑。夏甜迎上來,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繃帶傳過來:“沒事吧?”
“小傷。”沈風晃了晃左手,“被蝕月衛的‘迷霧彈’擦了一下,巧手能治。”
巧手翻出藥箱,一邊給他拆繃帶一邊念叨:“下次再敢獨自闖祭壇,我就把你綁在訓練場跑五十圈!”
沈風不吭聲,隻是看著她,眼睛裡帶著點討好的笑。
夏甜望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鼻子發酸。三個月前沈風主動請纓去影月峽穀探路時,還是個眼神裡帶著衝勁的新人;現在站在她麵前的,是渾身帶著傷、卻攥著關鍵情報的先遣隊隊長——他曬黑了,瘦了,可肩膀更寬了,像棵在風暴裡紮穩了根的樹。
沈風被扶到高台下,先遣隊的隊員們立刻圍上來,遞水、遞藥,有人拍著他的背喊“隊長”,有人舉著他帶回來的卷軸喊“這是峽穀的密道圖!”。
夏甜接過他手裡的青銅匣,指尖剛碰到匣身,就感覺到裡麵傳來熟悉的星髓波動——那是影月峽穀的核心能量。
“打開。”沈風說。
匣蓋掀開,裡麵躺著三樣東西:
第一樣,是一卷用星髓纖維織成的地圖。
展開時,地圖上的線條會自動發光,勾勒出影月峽穀的全貌:之前未探明的三條支線、隱藏在岩縫裡的星髓礦脈、還有祭壇周圍的“迷霧陣”薄弱點。地圖邊緣用血寫著備注:“蝕月衛的主力守在祭壇正門,支線可以繞到後方,攻擊他們的能量補給站。”
第二樣,是一塊拳頭大的星髓結晶。
結晶裡封印著一隻怪物的影子——尖牙、利爪,身上覆蓋著星髓礦的鱗片。“這是祭壇的守護獸‘星髓蜥’。”沈風解釋,“它的鱗片能吸收能量攻擊,弱點在腹部,那裡沒有鱗片覆蓋,用星塵鋼做的武器能刺穿。”
第三樣,是一枚刻著螺旋紋的水晶。
水晶貼在額頭上,能聽到細微的波動——那是祭壇的“鑰匙頻率”。沈風說:“密鑰不是實物,是‘星核碎片’與‘四個祭司的血’。祭壇啟動需要兩者共鳴,缺一不可。”
議事廳裡靜得能聽見呼吸聲。
林薇接過水晶,指尖在水晶表麵劃過,全息屏立刻彈出祭壇的結構模型:“星核碎片的位置在峽穀最深處的‘星淵池’,四個祭司是王朝的人,藏在祭壇周圍的密道裡。”她抬頭看向沈風,“你怎麼知道這些?”
沈風的目光掠過地圖上的標注,聲音沉下來:“我潛入了祭壇外圍的營地,抓了個俘虜。他說,‘等星核碎片激活,祭壇會把星淵的力量引過來,把星隕之輝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