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在腦袋裡嗡嗡直響呢,我衝進裝備庫的時候,那呼吸都跟帶著火似的。
寒淵回廊啊,那可不是啥維修的地兒,那就是個墳場。
那是上古時候的應急封存通道,就連智能係統都不推薦進去,可她倒好,一個人就這麼去了。
為啥呀?
因為她就沒打算再出來。
昨天晚上那一聲抽泣還在我耳邊繞呢。我還以為她終於要開始治愈自己的傷口了,誰知道她一轉身就往那地獄似的地方跳。
這女的啊,把孤獨當成自己的保護殼,把犧牲當成自己的責任,可誰也沒說英雄就得死啊!
我在角落翻出一套“玄武2”宇航服,那都鏽得跟塊破鐵似的。
這是老款的,基地淘汰下來當訓練裝備的,連自檢程序都沒法啟動。
不過我也不需要它有多好,隻要能撐夠九十分鐘就行。
我手指尖從右臂肘部的接縫那兒劃過,那粗糙的金屬邊緣把皮膚刮得生疼。就在我閉眼的那一瞬間,天賦能力自動就啟動了——【基礎環境讀取】開始掃描,然後我視野裡就出現了淡藍色的數據流:
【材料老化指數:78.3】
【密封層微孔密度:0.6處平方厘米】
【建議處理方案:注入凝膠態納米修複劑】
行了。
我從工具箱最底下找出半管營養膏,把剩下的膠狀物擠出來,和我隨身帶著的納米集群原液混在一起。
沒有恒溫攪拌器咋辦?
那就用震動儀低頻震蕩來將就一下唄。就三分鐘啊,那乳白色的混合物就全滲進裂縫裡去了。我都能察覺到宇航服裡的壓力測試值在一點一點往上升呢。
這時候我就把晶板裡的維修圖紙給調出來了。一看,主焊點在那個u型彎道的死角上,機械臂根本就伸不進去啊。這可咋整呢?那就隻能人爬進去弄了唄。那管道啊,裡麵零下230c,還有超高的輻射,直徑還不到八十厘米,得一點一點往前蹭啊。
這裡麵最要命的就是氫氣了。要是它泄漏了,濃度一到4以上,靜電就能把這一整條回廊給炸了。我可不想死在這兒啊,所以可不能冒這個險。
我就把太陽能板的殘片給撕開了,裁成手掌那麼大的薄片,然後全貼在自己身上外麵那層。又把金屬匙綁在左手腕子外側,讓它露著的部分緊緊貼著皮膚,這就是土辦法接地,防止靜電打出火花來。雖然這辦法挺簡陋的,但是在這種鬼地方,實用可比先進重要多了。
我把便攜式供氧包背上,然後把玉兔α放在肩膀上,跟它說:“你就在這兒守好出口啊,如果十分鐘之內我沒動靜,你就馬上通知望舒把這段線路給切斷了。”它那複眼藍光閃了一下,還輕輕點了點頭呢。
寒淵的入口就在跟前了,那扇厚重的合金門正慢慢打開呢,冷霧就像黑蛇似的往外冒。k.i的聲音在神經感知頻道裡響起來了:
【警告:不是授權人員不許進去!
這個地方輻射等級超了,生命維持係統可保障不了!】
我哼了一聲,直接就把信號發射器給拔了。哼,你不讓我說話,那就得按我的來。我拿出震動儀,對著管壁敲起來——短、長、長。
接著又敲了一遍:短、長、長。
第三回還是:短、長、長。
《茉莉花》開頭的旋律,就在這金屬管道裡低低地回蕩著。
我也沒彆的招兒了。
我這麼做,既不是想求人家讓我進去,也不是要表啥忠心,就想告訴她,我還記得她女兒哼過的歌呢。
有那麼三秒鐘,一點動靜都沒有。
然後,從前麵很深的地方傳來了很輕的金屬敲擊聲作為回應——一下短的,兩下長的。
節奏一模一樣。
她聽到了,也認可我了。
我深吸一口氣,就往管道裡鑽。
一下子,黑暗就把視線全給淹沒了,就靠著頭盔裡那點微光燈,才能勉強照亮前麵幾米的路。
每走一步,就感覺像是踩在冰刀上似的,腳下的金屬涼得都能把骨髓給凍住。
呼吸的聲音被放大了好多,心跳聲就像在敲耳膜一樣。
五十米開外,她正一個人在那兒麵對死亡呢。
我咬著牙使勁兒往前爬。
這可不隻是修個管道那麼簡單,這是要把她從那不知道多少年的深淵裡給拉出來啊。
她以為不說話默默忍受就是承擔,可真正的承擔是得活著回來,睜著眼睛看明天的太陽升起來。
哪怕那太陽照著的是月球呢。
黑暗就像一塊特彆沉的鉛板一樣,壓在胸口上,每往前挪一步,都像是從死神的手指頭縫裡搶時間。
管道越來越窄了,我的肩膀在兩邊的金屬壁上蹭著,艱難地往前動,膝蓋下麵的隔熱層早就磨破了,那股子冷勁兒就像針一樣往神經裡鑽。每走個十米遠,我就得停下來,把壓力表的讀數擰開看看。那手指頭尖啊,凍得都麻了,工具都快拿不住了。
第二次氫氣有那麼一丁點兒泄漏的時候呢,警報還沒來得及響呢,那【基礎環境讀取】的藍光就在我眼睛能看到的邊上一個勁兒地閃啊閃。我一看,氫濃度都3.8了,這可就快到那個危險的臨界值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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