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許臨時越權操作】
【執行指令:重啟生命維持係統】
緊接著,整個休眠艙就劇烈地搖晃起來,密封閥“嘶嘶”地打開了,淡藍色的液體慢慢地流出去。
艙體重新啟動的時候嗡嗡作響,氧氣注入管道也傳出了那種好久沒聽到過的流動聲。
在監測儀上,那條之前都快成直線的心電曲線開始有了一點起伏。
6下……8下……12下……
就在我們剛要鬆口氣的時候呢——艙體又嗡嗡地重啟了,氧氣注入管道再次傳出那久違的流動聲。
淡藍色的生命液慢慢流光了,重光那乾癟癟的胸膛開始有了微微的起伏,心跳從每分鐘6次,變成8次,再到12次——那條幾乎是直線的心電曲線終於像是活人該有的樣子了。
我跪在地上,用手撐著冰冷冷的金屬地板,汗水和不知道啥時候流出來的血水順著額頭就往下淌。
神經橋接之後的後遺症就像好多根鋼針在腦袋裡攪來攪去的,可我還是忍不住笑了。“醒了……真的醒了啊。”我嗓子沙啞得厲害,連自己都聽著陌生,就這麼小聲嘀咕著。
常曦在休眠艙邊上單膝跪著,手指頭哆哆嗦嗦地在重光瘦下去的臉頰上輕輕摸著,那神情就好像生怕眼前的重光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似的。
她嘴唇微微張了張,沒出聲兒,可就在那一下子,我瞅見她眼睛裡像萬年冰川似的那種冷漠有了一道縫兒。那可不是科學家看到實驗成功時的那種冷靜,而是一個人,在終於又見到以前的熟人時,那種藏都藏不住的痛苦和懊悔。
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
“滴!!!”
一陣尖銳的警報聲猛地打破了安靜!
主控台一下子就冒出特彆刺眼的紅光,整個東區的冰封層都被這紅光照得像染了血一樣。
緊接著,一個銀白色的全息投影就那麼憑空冒出來了。伯陵的身影把整個大廳都給罩住了,他臉上看起來很平靜,可那眼神冷得啊,感覺都能把人的靈魂給凍住。
“你們複活了一個不該複活的。”他說話的時候一點起伏都沒有,就跟在宣讀宇宙裡的什麼鐵律似的,“他就不應該存在。”
我“唰”地一下抬起頭,腦袋疼得像要炸開了一樣,那些記憶的碎片就在腦子裡橫衝直撞的。我想起媽媽在番茄藤下麵哼著歌的樣子,量子對撞機爆炸時候那超強的光,還有在廣寒宮剛見到常曦的時候,她拿著劍指著我的那個瞬間……可就在這麼亂哄哄的一堆記憶裡,有一個想法特彆清楚地冒了出來:我可不是來乖乖聽話守規矩的,我是來把這規矩給改掉的。
“那你呢?”我站起身來,往前邁了一步,雖然聲音沒什麼力氣,但是一點也沒有退縮的意思,“你也不是原來的伯陵啊,你不過就是個複製品罷了。”“咱們都有資格講‘不該存在’這種話嗎?”
空氣就像凝固了一樣。
伯陵的影像稍微卡頓了一下,這可是ai很少會出現的延遲狀況呢。
結果還沒等他回答呢——
轟!!!
老遠的地方傳來特彆劇烈的震動,整個基地猛地抖了一下,天花板上的灰塵撲撲地往下掉。
緊急廣播自動響起來了,望舒的聲音帶著一種很少見的緊迫感:
【警告:ce7登陸艙已經從母艦脫離了,動力矢量鎖定了月球表麵的坐標,預計接觸時間:18分鐘。】
“他們來了……”常曦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瞳孔縮得小小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陸宇,那是地球的信號編碼……可是都過去一萬年了,來的會是拯救咱們的,還是又一輪的毀滅呢?”
我看著醫療艙裡還在昏迷但是已經有呼吸的重光,又瞧了瞧在肩膀上懸浮著的玉兔α,還有身後低聲吼叫隨時準備行動的刑天f,最後我握住了常曦的手。
她的手冰冰涼涼的,可我把她的手攥得更緊了。
“管他呢。”我咧開嘴笑了笑,嘴角都滲出了血絲,“隻要還有人能醒過來,文明就不算輸。”
就在這話音剛落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覺在意識的深處有一陣特彆強烈的震動——就好像有一扇被塵封了一萬年的門,在我靈魂的最深處轟地一下被打開了。
眼前的視野暗了一下。在我內心最深處,那個夢中巨樹的幻影又冒出來了。你瞧啊,它的枝葉晃悠著,那樹根好像能貫穿整個星河似的。
再看那天賦樹的最頂端,有個之前從沒出現過的分支慢慢冒了出來,上頭有兩個古篆字,就像著了火一樣,特彆醒目,寫的是【文明領航員】。
這時候呢,一行血紅色的小字也跟著出現了,寫的是:開啟的條件就是犧牲自己對自己的認知,來換得群體繼續存在下去。
我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瞅瞅呢,一陣劇痛就像潮水似的朝我湧過來了。我一個踉蹌,身子往前一歪,就靠在醫療艙的邊上大口喘氣。耳朵裡啊,還回蕩著伯陵那句冷冰冰的話呢,他說:“你們複活了一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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