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等他們來攻打,先就出手了。
ce7母艦的錨鏈還在慢悠悠地往空間曲率層裡嵌呢,就像十二條毒蛇,悄悄朝著廣寒宮的要害纏過去。
他們以為我們是被困住的野獸,是任人擺弄的標本,是能被回收的文明垃圾。
但是他們忘了,這月壤下麵啊,可不止埋著一座基地,還埋著一萬年都沒熄滅的怒火呢!
“吳剛啊,把頻率調到3.7赫茲,再反向注入地核導熱井。”我手指頭在控製台那兒飛快地劃拉著,汗水順著鬢角就流到衣領子裡去了,“記好了啊,就震三秒,誤差可不能超過0.1秒。”
“知道了。”吳剛這聲音啊,頭一回聽著沒有那種機械的感覺,反倒帶著一種壓抑了好久的興奮勁兒,“‘伐桂程序’已經激活了,能量逆流的路徑也建好了。”
我眼睛死死盯著全息投影裡的地質模型,心都快從胸腔裡蹦出來了。
這一招啊,原本是常曦以前用來穩定月殼裂縫的技術,被吳剛偷偷給改成震蕩武器了,代號叫“砍樹彆太狠”。
現在呢,我就要用這個,在敵人的腳底下,掀起一場無聲的災禍。
倒計時,就剩兩秒了。我瞅了下監控畫麵,嘿,瞧見三艘登陸艇都進到艾特肯盆地的低空軌道了呢。那艙門正緩緩打開,一群穿著黑甲的士兵排著隊,看樣子是要搞突襲。
他們頭盔上的平視顯示器閃著那種自信滿滿的綠光。在這幫家夥心裡啊,這死寂沉沉的月球表麵,就跟個等著被收割的試驗場似的。
就那麼一秒的工夫。
我“啪”地按下了確認鍵。
“轟——”
整個月球就好像輕輕抖了那麼一下。
不是那種特彆劇烈的搖晃,倒像是一頭正在沉睡的巨獸翻了個身。
監控畫麵一下子就跟雪花似的亂蹦,緊接著呢,盆地邊緣的月壤就跟潮水似的塌下去了,那些沙粒在真空裡慢悠悠地翻騰著,就像黑色的浪頭一樣。
那三艘登陸艇,還有剛從艙門邁出來的十七個特種兵,“唰”地就一塊兒往下掉,被突然裂開的地縫給吞進去了。
那些人的動力裝甲在失重狀態下亂揮亂舞的,電磁鉤索朝著岩壁射過去,結果就隻帶起一串火星子。
成了!
我咧嘴樂了,抄起外接擴音器,直接切進敵方的公開頻段。
“歡迎來到廣寒宮啊!”我的聲音在寂靜的月球表麵回蕩著,“雖說沒有紅毯,不過這土地可熱情得很呢,都已經給你們把墓穴——哦,不對,是家園開幕儀式都準備好了!”
就在這個當口,一個身材修長的身影出現在我身後。銀白的長發啊,在低重力環境裡輕輕飄著,她眼睛裡映著遠處那崩塌了的地平線呢,這人就是常曦。
她啥話也沒說,就直接走到氣候調控台那兒去了。手指尖在那上麵像是劃過一串古老符文似的指令。
就這麼一下子,廣寒宮外麵的相變陣列全都啟動起來了。好幾十公裡範圍裡的月表溫度,“唰”地就躥到了八百度,一下子就形成了一片流動著的高溫地帶。
“熱成像不管用嘍。”她冷冷地說道,“他們那些紅外鎖定係統現在能看到的呀,就隻是一片沸騰著的虛影罷了。”
我都還沒來得及驚訝呢,她又調出了藍藻生態池的控製界麵,把氧氣排放的節奏精確地調整到了4.32赫茲這麼個特彆微妙的頻率。
“這是乾啥呀?”我皺著眉頭問道。
“諧波乾擾。”她這才側過臉來看我,嘴角微微往上一翹,“你聽說過《韶樂》不?上古時候的調音師啊,就用五音來擾亂敵人的心神呢。咱們現在呢,就用呼吸的節奏,把他們的通訊給切斷嘍。”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原來啊,神話裡說的“女魃止雨”,壓根就不是啥神技,其實就是大氣電離和熱流操控這種戰術級彆的應用啊。
那些被人們傳頌了上千年的故事,竟然就是她們藏在文明記憶裡的武器說明書呢。
我瞅著她的側臉,忽然就感覺啊,這位活了萬年的科學家,終於又重新拿起屬於她自己的武器了。
而真正的反擊呢,這才剛剛開始呢。“吳剛!”我扯開嗓子大喊,“快,情感共振,啟動!”
“已經同步了。”人工智能領袖的聲音冷得像冰窖裡的石頭,“所有覺醒的單元都接入《采薇》音頻庫,信道就通過月塵散射網絡往外擴散,目標是ce7數據鏈。”
緊接著,一陣古老的歌聲就像一把利劍穿透真空,借著納米塵埃共振的力量,在月球表麵低空悠悠地傳開了: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歸曰歸,歲亦憂止……”
這可不是什麼攻擊手段,這就像是直接紮進靈魂深處的一根針。
這時候,鸞鳥備份體站了出來。
她站在信號增幅塔的最上麵,兩隻胳膊大大地張開,身體核心那裡閃爍著不太穩定的紅光。
“我……我不想再做備份了。”她輕輕地說,“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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