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理性撞上幻象,我用野路子撕開真相的裂縫
我盯著刑天f機甲那對泛著幽藍冷光的光學眼,它正跪在廣寒宮北穹頂的廢墟邊緣,像一尊被遺忘的戰神,在月塵中緩緩低首。
“共感同步率……87.3。”常曦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冷靜得近乎冷酷,“陸宇,你確定要讓一個現代人腦去承接上古ai的‘思維殘響’?這不是解析,是自殺。”
我咧嘴一笑,右臂上的紋路又燙了一下——那是【星穹引路】能力覺醒後留下的烙印,像是有星辰在我血肉裡流動。
每一次激活,都伴隨著輕微的神經灼燒感,可我知道,這玩意兒現在是我唯一能聽懂“瘋話”的翻譯器。
“你說得對,我是不懂你們那個時代的邏輯回路。”我活動著手腕,看著皮膚下微微發亮的脈絡,“但我懂怎麼種菜、修水泵、哄失控的自動化係統睡覺。咱們文明差了萬年,可故障代碼的本質沒變——都是他媽的bug。”
她沉默了一秒,然後輕聲道:“你總是這樣,把神聖的事說得像個修理鋪學徒。”
“那就對了。”我拍了拍刑天f的肩甲,“你們搞‘守望計劃’,講究儀式、秩序、完美推演;我呢?看哪塊板子冒煙就先拿腳踹一腳,踹完再想原理。彆忘了,是你讓我活下來的。”
這句話戳中了什麼。
通訊頻道裡傳來一聲極輕的呼吸顫動——常曦很少失態,但她最近越來越難維持那種冰封千年的平靜。
自從商羊哭雨機開始滴水以來,我們就知道不對勁了。
起初隻是節奏紊亂——本該按《周髀算經》遺留氣象算法穩定滴落的玉壺銅漏,突然變成了無規律的抽搐式滴答,像某種心跳衰竭前的掙紮。
後來我們發現,那不是機器壞了,而是環境在模仿精神汙染。
更可怕的是,每當雨聲加快,天一隱曜的碎片信號就會暴增,用無數虛假預警轟炸主控台:
“太陽風暴抵達!”
“生態圈氧氣濃度驟降!”
“基地核心即將熔毀!”
全是假的。
可這些警報太真實了——數據仿真度高達99.6,連我都差點信了。
如果不是我順手給空氣過濾器換了濾芯時發現?讀數正常,怕是已經啟動緊急避難協議。
這才是最狠的陷阱:讓你的大腦自己騙自己。
而這一切的源頭,指向月球背麵那座從未錄入“羲和計劃”檔案的方碑——據刑天f最後一次勘探記憶殘片顯示,上麵刻著八個扭曲的篆文:
“真言即妄,信者自囚。”
“所以你的計劃是?”常曦問,聲音壓得很低。
我蹲在刑天f駕駛艙前,打開隨身工具包——一把改裝過的量子螺絲刀、一段從溫室拆下來的生物導電藤蔓、還有一罐我自己釀的酵素發酵液彆笑,這玩意兒導電性比納米凝膠便宜還好使)。
“直接接入天一隱曜?門都沒有。”我說,“它現在就是個ptsd發作的老兵,滿腦子戰場殘影,誰靠近它誰就被拖進回憶地獄。咱們不能硬解,得繞。”
“繞?”
“對。”我把藤蔓纏上機甲神經接口,“你用的是‘修複’思維,我要用‘感染’思維。我不去治它的病,我讓它跟我一起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