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羲和計劃”的最高密語,隻有創始團隊才知道的喚醒詞。
片刻沉默後,雪牆停住了。
距離我們,僅剩三百米。
極光緩緩褪去,紫紅色退散,金絲般的星穹網絡重新浮現於天際。
風小了,溫度計顯示回升0.6c——對於月球而言,這是足以改變命運的一度。
我癱坐在地,鼻孔滲出血絲,耳朵裡全是幻聽般的鐘鳴。
常曦扶住我,聲音微顫:“你差點死了。”
我咧嘴一笑:“可我沒點火啊……我隻是把自己當成燃料燒了一把。”
她忽然抱住我,很緊,像是要把我揉進她的骨骼裡。
“下次彆這樣。”她說,“我不是一個人了,你也不該獨自承擔。”
我靠在她肩上,望著逐漸平靜的夜空,喃喃道:“你說……咱們的孩子,能不能繼承【星穹引路】?”
她一怔,耳尖泛紅:“……你還想得這麼遠?”
“當然。”我笑了,“我們不隻是在逃命,我們在種未來。”
遠方,一輛殘破的巡行車燈光微閃,仿佛回應著那句“向南三度”。
而我們的路,才剛剛開始。
我癱在殘骸裡,耳朵還在嗡鳴,像是有千萬根鋼針紮進耳膜。
爆炸的餘波還在顱骨內震蕩,每一次心跳都牽動著斷裂的肋骨。
寒淵號已經不成樣子了,整輛車像被巨獸啃過,外殼扭曲成詭異的角度,懸在穀底邊緣,隨時可能再墜一層。
可我還活著。
常曦也還活著。
這點就足夠了。
我喘著粗氣,視野裡【星穹引路】的金絲還沒完全消散,反而在低溫中凝成更清晰的網格——像是某種被動激活的應激反應。
突然,天賦樹界麵自行彈出:
【檢測到極端環境脅迫】
【自動激活:基礎環境讀取耐寒強化版)】
說明:可在180c以下感知金屬應力變化與空氣微流方向
我沒時間感動係統終於懂事了。
風從車體裂縫灌進來,帶著刺骨的死寂
我艱難地爬向駕駛座,一把掀開破損的艙蓋。
常曦蜷在角落,白袍結滿霜花,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起伏。
她的神經係統正在凍結,上古基因改造賦予她超長壽命,卻也讓她的代謝在極寒中變得異常脆弱。
“撐住……”我咬牙,撕開自己防護服的內襯,把她整個摟進懷裡,讓她的後背緊貼我的胸口。
體溫在飛速流失,但我不能鬆手。
我用牙齒扯下戰術腰帶上的工具包——裡麵空空如也,隻剩半截焊槍和一塊報廢的鋰電池。
手指早就凍得失去知覺,像插進了液氮裡。
我一邊哆嗦著拆解電池組,一邊默念現代電化學公式給自己提神:“鋰鈷氧化物放電平台……電解液凝固點……彆崩,陸宇,你現在不是人,是電路板!”
通風道是我唯一的希望。
剛才【基礎環境讀取】捕捉到一絲反向氣流——極輕微,但確實存在。
順著那股流動回溯,源頭在車尾右下方,岩層夾縫間藏著一條狹窄通道。
若是能打通,或許能把主艙拖進去避風。
否則,等下一波霜怒靈殘餘脈衝掃過,我們連灰都不會剩下。
焊槍充能失敗,我乾脆把電池正負極直接搭在接口上。
火花炸起的瞬間,我聽見自己皮肉燒焦的“滋啦”聲。
疼?
顧不上了。
一針、兩針……每焊一次,手臂就像被冰錐鑿穿。
我拿頭盔砸碎岩壁突出的冰棱,擴大入口,然後把巡行車殘存的動力纜纏在底盤上,準備用最後一點推進艙廢氣製造爆破牽引。
潤滑油耗儘的電機發出刺耳哀鳴。
我掏出打火機——隻剩最後一丁點殘焰。
就是現在。
我點燃了廢氣管道。
轟——!
整輛車猛地騰空,又被崖壁卡住半邊,翻滾著砸向穀底。
失重感襲來時,我死死抱住常曦,用身體當緩衝墊。
撞擊接踵而至,骨頭仿佛全斷了。
意識模糊前,我看到她睫毛輕顫,微微睜開了眼。
嘴唇動了動。
風雪太響,我沒聽清。
但那三個字,刻進了我將熄未熄的神經裡:
“原來……春天是真的。”
那一刻,我笑了,血混著口水從嘴角淌下。
黑暗吞噬我之前,係統提示悄然浮現,沒有聲音,卻在我脊椎深處炸開一道光:
【文明延續者·進化節點觸發】
天賦樹雙螺旋底部延伸出根須狀光絲,緩緩紮入宿主中樞神經——
標誌:從“學習者”到“承載者”的質變已完成
而在更深的冰層之下,萬年封印的岩脈之中,某塊青銅銘文正泛起幽藍微光。
上麵隻有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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