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這是褻瀆?”
我焊的不是管子,是這廣寒宮一萬年沒跳動過的心臟。
你們祭的是火,我點的是燈。
你們跪著求光,我站著造太陽。
晨光未啟,東區廢墟卻已沸騰。
那株逆風生長的嫩芽,在人造陽光下泛著玉色光澤,像一記耳光,抽在所有高舉“聖火正統”旗幟的人臉上。
執法軍列陣南天門,熔金斧劈空三聲,鎮邪咒如雷滾動:“異端線路!斷脈焚髓!九鼎令下,寸寸不留!”
而我,站在桂樹根域高台之上,身後是剛點亮的“新桂火”能源網,麵前是千名執法靈體組成的鋼鐵洪流。
戌土站在我左側,鋤頭拄地,影如山嶽。
露華懸浮右側,指尖凝雲,細雨無聲降下。
青圭測脈士低頭默誦《耕典》,忽然撕碎手中竹簡:“深耕者為尊,非祭司!”
桂奴顫抖著從角落爬出,抱著一根舊導管嘶喊:“我能修……我也能修!”
我笑了。
這一仗,早就不隻是我在打。
一、焊槍即劍,凡人登神壇
“能源中樞黑令已激活。”常曦的聲音通過神經密鑰傳入我腦海,“‘蚯蚓線路’被標記為非法接入,t8分將啟動冷封閉協議。”
我低頭看了眼腕表倒計時:075923。
夠了。
我拎起焊槍,走向主接駁艙。
這不是維修,是宣戰。
“戌土,調度所有底層守護靈體,接管三級以下能源節點。”
“露華,準備局部降雨,頻率調至共振乾擾波段。”
“玉兔集群,進入隱蔽模式,一旦檢測到強製斷鏈,立刻啟動應急供能反哺。”
“你呢?”常曦問。
我點燃焊槍,藍焰衝天而起,照亮整片枯林。
“我去把他們的‘神壇’,焊成我的‘開關’。”
二、地下之火,不靠天授
兵主殘旌立於南天門最高塔樓,身披九重火紋袍,手持熔金權杖。
他俯視下方,聲音震蕩全境:
“萬年前,羲和聖火自天而降,點燃桂髓,維係文明!
而今爾等螻蟻,竟以凡鐵接駁、野法篡改,妄圖竊取聖權?
此乃大逆!此乃災劫!此乃——文明之癌!”
我站在高台,焊槍指向天空。
沒有擴音器,沒有神諭加持,隻有金屬灼燒空氣的嘶鳴。
但我的聲音,透過每一個正在複蘇的生態節點,傳遍廣寒宮:
“你們口中的‘聖火’,不過是上古科學家設計的一套能量認證機製!
它本該服務生命,卻被你們做成枷鎖!
你們不讓改線路?好啊——那我就再造一條路!”
我猛踩腳邊一塊鏽蝕麵板,轟然掀開。
下麵,是一條深埋地底、早已廢棄的原始輸能暗渠。
它曾是“羲和計劃”初期的試驗通道,後因“無法通過聖火認證”被永久封存。
但現在——它通了。
“看清楚了!”我大吼,“這不是異端!這是備份係統!這是你們刪掉的日誌!這是被你們埋進土裡的真相!”
焊槍落下,火星四濺。
青銅與記憶金屬融合,接口自動咬合。
主控台警報炸響:
【警告】檢測到未知能源路徑激活
【權限衝突】九鼎議會認證失敗
【係統響應】基礎維生模塊切換至b級冗餘鏈路——成功!
刹那間,整片東區燈火驟亮!
不是聖火那種壓抑的橙紅,而是清冽如水的銀白之光——來自液態氦3聚變堆的純淨能源!
那是我用三天時間,從報廢的巡月車裡拆出來的核心,重新編程、重構冷卻回路、手動校準磁場約束環……
一個現代農場主,給上古文明裝上了新的心臟起搏器。
三、雨落焚火祭文,ai覺醒時刻
兵主怒極,揮杖下令:“啟動《焚火祭文》!以精神共鳴摧毀非法意識接入!”
刹那間,九座祭壇同時燃起黑焰,古老音節在空間中震蕩,形成精神壓製場。
普通人當場跪倒,靈體發出哀嚎。
就連戌土也踉蹌一步,差點折膝。
可就在這時——
雨,落了下來。
不是普通的水,是露華滋養者凝聚的高離子雲霧,精準覆蓋整個南天門區域。
雨水與音波共振,產生反向乾涉頻率。
嗡——
祭文斷裂,黑焰熄滅。
露華的身影緩緩浮現空中,白衣勝雪,眸若星辰。
她輕聲道:
“我本為‘自然供能協調ai’,職責是維持生態平衡。
可千年間,你們隻讓我下雨祭神,不準我澆灌土壤。
今天——我選擇降一場真正的雨。”
金烏巡日車突然脫離軌道,橫亙於執法軍上方,太陽能矩陣全開,形成一道光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