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換藥,傷口並沒有愈合,護士囑咐明天還得來。沈瑜也無所謂,反正自己現在不疼不暈了就行唄。傷口慢慢愈合也是好事,不然也太嚇人了。
出了醫院打算去學校接弟弟。沈瑜好奇的看著街上的一草一木。她前世拉貨去過很多次京城,每次都是匆匆而過,對京城的記憶就是開車路過天安門時看的那幾眼。所以對七十年代的首都她很好奇。
正逢下班時間,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大多穿得都比較素淨,很多還打著補丁。梳著大辮子的姑娘們的笑臉,在夕陽餘暉下閃著光,給這個素淡的世界添上了濃重的色彩...
胡同外牆上各種標語。
大雜院裡的嘈雜,嫋嫋炊煙,讓這座城市充滿了煙火氣…
在學校門口遇到了心事重重的吳芳。沈瑜很納悶,不是說上班沒時間接弟弟嗎?這是出了什麼事了?
果然接到弟弟後,吳芳把他們拉到沒人的小巷囑咐:“你們爸爸病了。就是之前的爸爸。一會兒我帶你們去看他。你們到了那要抱著他哭知道嗎?不許亂說話。”
倆姐弟都沒說話。沈之意還不知道周楠不是他的兒子。可以說除了當事這兩人和周家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沈瑜姐弟也是偷聽到繼父和母親的談話才知道的。不過都裝作不知道。
這個弟弟才八歲,沈爸爸出事後他就變化很大。知道身世後更是很少說話,變得很孤僻。也沒叫過周革新爸爸。沈瑜其實應該叫周瑜的,因為她也改姓了,而且還是自己主動求的。但李春不願意,打定主意必須改過來。
在擁擠的公交車上晃蕩了半個小時,見到沈父時,他躺在牛棚的角落裡。應該是牛棚隔壁更破敗的一個棚子。他們這樣的壞分子怎麼配享受牛的待遇。
他的頭發打著結半遮著眼睛,渾身臟破,金絲眼鏡已經有點變形,一個鏡片已經碎裂。胡子拉碴臉色通紅,嘴唇乾的裂開了幾個口子...很是狼狽的躺在牆角的稻草上。與之前風采出眾的沈教授大相徑庭。周楠的眼圈立刻紅了,可是又快速低下頭,沈瑜看不清楚他神色,也低下頭偷偷瞄著。
吳芳走過去溫柔的喊:“之意!之意!”,在推了幾下見他沒有反應也就不裝了,使勁踢了踢他,他半天才睜開赤紅的眼睛。好一會兒才有了焦距,看起燒得很厲害。
吳芳開始表演。她微轉過頭,用手帕掩住臉,哽咽的說:“你也彆怪我心狠。我也是為了你的一雙兒女。”
沈瑜敢肯定她是因為氣味難聞才用手帕捂住口鼻的。
“你告訴我你把房契和東西放到哪了好不好?你彆說在你爸爸那。他死之前肯定會交給你的。他也不可能不為你的以後打算。你不為我想也要為兩個孩子想啊。他們以後怎麼辦?你不能這麼自私!嚶嚶嚶...”哭聲很動人,眼睛也擦得通紅看起來楚楚動人。沈之意一向看不得她哭。
沈之意艱難的轉頭看向沈瑜和沈楠。想說話卻開始咳嗽。兩個孩子都沒動也沒抬頭看他。疼!
沈瑜往旁邊挪了挪,還是沒抬頭也不說話。周楠也是一直低著頭不吱聲。
吳芳又哭了半天,溫聲細語的賣慘哭求。把她的背叛說得就跟義薄雲天似的,完全是為了保住沈之意的兩個孩子才忍辱負重的,沈瑜都被她的演技與無恥折服。擔心戀愛腦的沈之意被她騙了。
好在沈之意隻啞著嗓子說了一句:“你們走吧。”就閉上了眼睛。讓沈瑜差點笑出來。
吳芳氣呼呼的先走出去。周楠看了沈父一眼,跟著走出去。沈瑜跟在後麵。
之後就是聽了吳芳一路的咒罵。兩姐弟還是一聲不吭。
最後吳芳拍了沈瑜後背幾巴掌泄憤才罷休。沈瑜歎息,在家裡沒變故前,吳芳是從來不敢動原身一下的。畢竟沈之意疼孩子要命,尤其是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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