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很冷，尤其味道很不好聞。沈瑜上了上鋪就沒下來過。半夜趁黑進空間吃點東西，洗漱一下，上個廁所。靠著雲璟給她稀釋的靈泉水保持活力。
好不容易兩個人下了車，提前接到電報的浩子帶著個兄弟在站台上接的他們。
“瑜哥，你可算回來了。我覺得我都好幾年沒看見你了。我媽和小妹整天都念叨你，想死我們了都。”
沈瑜被他逗笑了，也隨口打趣到道：“可不是，我看你都瘦了。這是想得筷子都吃不下了吧！”
幾個人都笑起來。
“我上個星期給沈楠送的吃的。他一切都好。這大雪，都下一天了，再下你們回去都費勁了。”
鵝毛大雪，把各處妝點得格外聖潔。連空氣都更清新了。沈瑜深呼吸幾次，想把之前火車上吸入的濁氣都呼出來。已經臘月二十了，他們終於回家了！
車上還有浩子準備的年貨，他一個朋友在看著車子。原來是打算小年送過去的，現在一起給你帶回去得了。
沈瑜沒有拒絕，拎出大包裡的一個不小的布袋子遞給他：“這是給小妹和大娘的禮物，幫我帶給她們。哪天我再去看她們。”
浩子樂樂嗬嗬的收下，讓他那個看車的兄弟把東西給他送回家去。兩個人騎著借來的三輪車把兩個人送到村口才返回。因為路不好走，天黑了才到。
沈瑜和雲璟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家裡走。大雪很快就覆蓋了他們的腳印。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遇到。
“小楠看到我們回來，肯定又是傲嬌的說：哼！我就知道你想我，所以才趕回來陪我過年的。”沈瑜學著沈楠的樣子說。想到弟弟想笑還努力往下壓嘴角的樣子她就想笑。越離家近，反倒越著急了。
雲璟想到沈楠的樣子也翹起嘴角，彆說沈瑜學得還挺像。看到沈瑜小跑起來又喊她：“馬上到了，你急什麼。小心摔倒了。”
兩個人從正門回去，路過知青院，裡麵一片漆黑。感情人家都早早睡了。大門從裡麵插著，沈瑜輕鬆跳過牆頭打開大門讓雲璟進來。
雲璟知道她想給沈楠一個驚喜，所以也配合著放輕聲音。可是屋裡一片漆黑。這小子這麼早就睡了？沈瑜納悶道。
彆人家早早睡下是為了省點煤油，她弟弟不應該這麼早就睡下啊。沈瑜拽門，門居然開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讓沈瑜不再想什麼驚喜了。
“沈楠？”
“沈楠！”隨著往裡走的腳步，沈瑜一聲比一聲高的叫著沈楠的名字。
雲璟扔下行李，先點起放在門口飯桌上的煤油燈。沈瑜已經推開了大屋的門，雖然昏暗，沈瑜還是一眼看清屋裡沒人！
雲璟也發現了異常，打開沈瑜的小屋的門，裡麵也是空無一人。東西還和之前一樣整潔。
兩個人對視一眼又衝向雲璟的房間。雲璟的房間是單獨開門的，裡麵一樣空空如也。前後大門都是從裡麵插著的。
沈瑜和雲璟先後從後麵的圍牆跳出去，向著牛棚跑去。
遠遠的就看到路邊蹲著一個人。聽到聲音站起來看著他們。
是軍子！
他往前走了幾步，小聲的試探道：“小瑜姐姐？雲璟哥哥？”
“軍子！你怎麼在這兒？小楠呢？”沈瑜邊往前走邊問，雖然急切聲音也沒敢放大。
軍子確定來人後撲過來，被雲璟先一步接住。
“你們可回來了，快去看看吧，出事了。”他回身指著石頭家的方向說，聲音帶著哭腔。
沈瑜和雲璟顧不上詢問了，向著牛棚跑去。在門前沈瑜放出短短夫妻和木木爺倆。
“看好外麵，有人來立刻告訴我。你們倆藏起來點，彆讓人看見你們。”
隻有老顧他們那間房裡有燈光，儘管很昏暗。雲璟先一步推開木門進去。
老喬躺在那裡閉著眼睛，麵色慘白。秋老爺子和沈楠正在給他包紮著腿。石頭在旁邊小聲的哭，五爺爺也在抹眼淚。
聽到開門聲都看過去。雲璟來不及打招呼就趕緊給老喬診脈檢查。沈楠一頭紮在沈瑜身前，抱著她就開始哭。
“姐姐，對不起，我不該上山的。我沒保護好大家。嗚嗚嗚...”壓抑得哭聲讓人格外心疼。
“他被踢斷了腿，我隻能簡單的給他接上了。我們沒有藥，這條腿還是他之前中彈受傷的那條，他有點發燒，人一直不太清醒...”
那邊秋爺爺給雲璟介紹著老喬的情況。這邊的沈瑜給弟弟擦眼淚。
“不怪你，是姐姐回來晚了。彆怕，姐姐回來了。沒事了，不怕了啊！告訴姐姐怎麼了。”
沈楠哭得喘不上來氣，沈瑜給他順著，哄著。
石頭在旁邊被他爺爺拽著，並且被捂住了嘴。怕他哭得太大聲招來人。
這時候他終於脫離了爺爺的魔爪，不過也沒開始那麼激動了。聲音也放低了，一邊抽噎著哭一邊說：“唐，唐老師他們一家都被抓走了，顧，顧爺爺回來後就追過去救他們去了。喬爺爺被，被他們打斷了腿。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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