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的風卷著梧桐葉掠過星寰學院的老鐘樓,顧星墨站在鏽跡斑斑的鐵門前,指尖撫過門環上的星芒紋——這紋路比共生館的刻痕更深,邊緣嵌著細碎的星芒草粉末,在陽光下泛著銀藍色的光。銀黑吊墜在襯衫裡輕輕發燙,甲一的能量順著指尖鑽進鐵門縫隙,像在和門後的什麼東西打招呼。
“秦教授說這扇門有八十年沒開過了,”顧星瑤抱著個工具箱跟上來,帆布背帶勒得他白t恤皺起幾道褶,露出鎖骨處淡青色的星芒印記,“當年時間使者藏東西時,用星芒能量鎖了門,隻有顧家血脈能打開。”他蹲下身掏出撬棍,金屬頭剛碰到門鎖,就被道銀藍色的光彈開,“果然得靠你。”
林溪的懷表在鐘樓陰影裡亮得紮眼,女孩踮腳夠門楣上的銅鐘,粉色帆布鞋的鞋帶鬆了都沒察覺。“時間感應說裡麵有股很舊的能量,”她終於勾到鐘繩拽了拽,銅鐘發出“哐”的悶響,震得她手麻,“像...像很多封信堆在一起,紙頁都發黃了,信封上的郵票還是民國的。”
顧星墨的黑霧順著門縫蔓延,在鎖芯裡畫出太極陣。銀黑吊墜突然浮到門環前,甲十的能量順著紋路流淌,鐵門上的星芒紋“哢噠”聲亮起紅光,八十年的鏽跡簌簌剝落,露出下麵鋥亮的銅麵——門環內側刻著行極小的字:“給1946年迷路的自己,也給2025年找到路的你們。”
“是時間使者刻的!”林溪的懷表蓋“啪”地彈開,表盤裡浮現出門內的景象:盤旋的木質樓梯積著寸厚的灰,轉角處堆著半人高的牛皮紙信封,最上麵的信封貼著張褪色的星芒草郵票,收信人寫著“未來的守護者親啟”。
三人踩著樓梯的吱呀聲往上走,灰塵嗆得林溪直咳嗽。顧星瑤的星芒能量在掌心凝成光球,照亮了牆壁上的塗鴉——有1946年學生畫的簡筆畫,有1978年留下的革命標語,還有行歪歪扭扭的粉筆字,是甲十的筆跡:“老張說鐘樓的齒輪會吃人,不讓我來玩,但這裡的星星比孤兒院亮。”
頂樓的齒輪室比想象中寬敞,二十四個黃銅齒輪咬合著懸在半空,表麵的星芒紋還在微微發光。正中央的齒輪組裡卡著個鐵皮盒,和老張當年藏麥芽糖的盒子一模一樣,盒蓋上的鎖是星芒形狀的,鑰匙孔正好能插進顧星墨的銀黑吊墜。
“找到了!”顧星墨的黑霧托著吊墜插進鎖孔,齒輪突然開始轉動,“哢啦哢啦”的響聲震得灰塵像下雨。鐵皮盒彈開的瞬間,十幾封泛黃的信飄了出來,最上麵的封皮寫著“時間使者的遺書”,字跡抖得厲害,像寫的時候手在發顫。
林溪撿信時被片碎紙割到指尖,血珠滴在信紙上,暈開個粉色的圈。懷表印記突然劇烈跳動,女孩眼前一黑,時間感應的畫麵潮水般湧來:1949年的齒輪室,時間使者穿著破洞的長衫,把信塞進鐵皮盒,嘴裡念叨“如果我死了,這些信能告訴孩子們真相...周明遠的實驗不是失敗,是我偷偷改了參數...”
“周明遠的實驗?”顧星瑤展開信紙,墨字在星芒能量下變得立體,“時間使者說當年他是周明遠的助手,發現實驗會害死十個嬰兒,就偷偷換了試劑...甲一到甲十能活下來,是他用自己的時間能量換的!”他的聲音發緊,捏著信紙的指節泛白,“但他不敢告訴任何人,怕影鴉找他麻煩,就躲進時間縫隙裡成了時間使者。”
齒輪組突然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最大的齒輪上浮現出段影像:1946年的時間使者舉著試劑瓶,在時間核心前猶豫,瓶身標簽寫著“共生穩定劑”,旁邊的周明遠正在記錄數據,完全沒注意到助手的小動作。“原來周明遠不是故意的,”顧星墨的黑霧拂過齒輪上的鏽跡,“他到死都以為實驗失敗了。”
鐵皮盒底層壓著本黑色封皮的日記,扉頁貼著張時間使者的照片——二十歲出頭的青年穿著白大褂,笑得露出兩顆虎牙,和顧星瑤有幾分像。日記裡夾著張處方單,是1950年的,診斷結果寫著“時間能量反噬,記憶逐漸流失”,下麵有行紅筆批注:“彆讓未來的孩子知道你是誰,他們該往前看。”
“他在慢慢忘記自己,”林溪的眼淚滴在處方單上,暈開了墨跡,“時間感應說他最後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隻記得要保護甲十,保護時間核心...這些信他一封都沒寄出去,怕暴露秘密。”她突然指著日記最後一頁,“這裡夾著張鐘樓的設計圖,齒輪組下麵有個暗格!”
顧星瑤的星芒能量順著齒輪流淌,最大的齒輪“嗡”地下降半尺,露出下麵的暗格——裡麵躺著個銀質懷表,和時間使者當年帶的一模一樣,表盤內側刻著“周明遠贈”,表蓋裡嵌著張合影:二十歲的時間使者和周明遠站在時間核心前,兩人手裡都舉著半塊麥芽糖。
“他們是朋友...”顧星墨的銀黑吊墜碰到懷表,兩段能量突然共鳴,投射出段完整的影像:1945年的實驗室,周明遠把懷表遞給助手,“小楊,等實驗成功,我們用時間核心給每個孩子送塊麥芽糖,讓他們一輩子甜甜蜜蜜。”青年接過懷表時,袖口露出半塊星芒草紋身,和趙影的位置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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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使者是影鴉的人?”林溪捂住嘴,懷表蓋突然彈出張字條,是影鴉的除名通知:“楊默,因私通星芒研究員周明遠,即日起逐出影鴉,永世不得踏入基地。”落款日期是1946年10月30日,正是時間實驗的前一天。
齒輪組的轉動突然加快,黃銅齒牙間滲出淡黑色的能量,與影鴉陣的能量同源。顧星墨的黑霧立刻護住鐵皮盒裡的信:“是影鴉的能量殘留!”他注意到最大的齒輪上纏著根黑色絲線,線頭係著塊影鴉徽章,“有人在齒輪裡藏了影鴉的東西,想毀掉這些信!”
通訊屏突然在齒輪陰影裡亮起,張星禾的臉占了小半屏幕,少年的銀黑色能量筆正戳著個齒輪模型:“太爺爺,2045年的新鐘樓也發現了影鴉徽章!上麵的能量和1946年的影鴉陣同源,好像是...趙影當年偷偷放的,怕時間使者的秘密被影主發現。”
1946年的影像裡,年輕的趙影躲在鐘樓柱子後,看著時間使者鎖門,手裡攥著枚影鴉徽章,最後還是悄悄放在了齒輪下:“星主說要殺了所有知道實驗真相的人...但小楊給過我麥芽糖,不能讓他死。”
顧星瑤的星芒能量與懷表共鳴,銀質表蓋突然彈開,裡麵的合影化作光帶,纏繞在齒輪組上。黑色絲線在光帶中寸寸斷裂,影鴉徽章“當啷”掉在地上,化作銀藍色的光點,與時間使者的懷表融合——齒輪組的轉動漸漸平緩,星芒紋重新變得明亮,在頂樓投下片流動的光。
“他不是影鴉的叛徒,”顧星墨撿起地上的信,最下麵的信封收信人寫著“趙影親啟”,裡麵隻有半塊乾硬的麥芽糖,“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所有人,包括曾經的敵人。”
夕陽的金輝從齒輪縫隙鑽進來,在信紙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林溪的懷表此刻格外安靜,女孩能“看”到時間使者最後的畫麵:1952年的鐘樓,記憶全失的青年坐在齒輪下,手裡捏著半塊麥芽糖,對著空氣笑:“今天的星星真亮,像...像孩子們的眼睛。”
顧星瑤把信和懷表放進鐵皮盒,星芒能量在盒蓋刻上新的星芒紋:“秦教授說要把這些東西放進時間紀念館,”他的指尖劃過“楊默”的名字,“得讓大家知道,每個守護者都有自己的秘密和勇氣,哪怕是總在時間裡迷路的人。”
下樓時,林溪把甲十的粉筆字拓在信紙上,顧星瑤的光球照著樓梯轉角的塗鴉,顧星墨的黑霧掃過積灰的牛皮紙信封。鐘樓的銅鐘又響了一次,這次的聲音格外清亮,像在和八十年前的自己打招呼。
老鐘樓的鐵門在身後緩緩關上,星芒紋重新變回鏽色,像從未被打開過。顧星墨摸了摸胸口的銀黑吊墜,甲一和甲十的能量在裡麵輕輕哼著歌,和懷表的滴答聲完美重合。他知道,時間使者的故事終於有了結局,但屬於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就像鐘樓的齒輪,隻要有人上弦,就會一直轉下去,帶著八十年的秘密與溫暖,轉向更遠的未來。
梧桐葉在鐘樓腳下堆了薄薄一層,最上麵的葉片沾著銀藍色的光,像誰不小心掉落的星芒草粉末。屬於他們的故事,在齒輪的轉動聲裡,又多了頁帶著麥芽糖甜味的篇章,朝著沒有終點的明天,慢慢鋪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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