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的風卷著雪沫子拍在顧家老宅的窗欞上,發出“嗚嗚”的聲響。顧星墨靠在廚房門框上,看著林溪踮腳夠櫥櫃裡的青花碗,粉色的毛衣袖口沾著麵粉,像落了層細雪。灶台上的鐵鍋冒著白汽,芝麻餡餃子在沸水裡翻滾,香氣混著星芒草的清香漫了滿室——這是顧家的老規矩,冬至沒吃完的餃子,小寒要再包一次,說是“補暖”。
“小墨哥幫我遞下醋瓶唄?”林溪的指尖剛碰到瓶身,腳下的小板凳突然晃了晃,整個人踉蹌著往後倒。顧星墨伸手扶住她時,掌心觸到女孩後腰的衣料,像摸到團溫熱的棉花,兩人的呼吸撞在一起,都帶著餃子的甜香。
“毛手毛腳的,”顧星墨的耳尖有點發燙,轉身去拿醋瓶時,銀黑吊墜在襯衫裡輕輕發燙。甲一的能量順著他的指尖流到醋瓶上,瓶身突然浮現出淡金色的字,是1946年顧硯太爺爺的筆跡:“芝麻餡裡藏著共生陣的調和密碼,需用顧家血脈與星芒能量共煮,方能顯現。”
“快看!”林溪的懷表印記突然亮起來,粉色的光落在餃子上,每個餃子的褶皺裡都滲出淡金色的能量,在沸水裡連成個微型的星芒陣,“時間感應說這是‘共生餃子’!1946年太奶奶林嵐發明的,說能讓不同能量的人和平共處,就像芝麻和麵團融在一起。”
顧星瑤抱著摞盤子從堂屋進來,軍綠色的毛衣上沾著雪,鼻尖凍得通紅。他剛把盤子放在灶台上,就被鍋裡的金光晃了眼:“秦教授的能量檢測儀在響!”少年從口袋裡掏出個巴掌大的儀器,屏幕上的波形圖像串扭動的金蛇,“這能量頻率和跨時空共生陣的核心完全一致!餃子裡有共生本源!”
說話間,最上麵的餃子突然裂開,露出裡麵的芝麻餡——中央嵌著顆米粒大的金色晶體,像凝固的陽光,能量波動與楊默的共生穩定劑完全一致。顧星墨的黑霧輕輕裹住晶體,在案板上畫出個漩渦印記,晶體立刻化作道金光,鑽進他的銀黑吊墜裡。
“吊墜在發燙!”林溪的指尖剛碰到吊墜,懷表突然“哢噠”一聲彈開,表盤裡浮現出1946年的年夜飯畫麵:顧硯太爺爺正給小甲十夾餃子,林嵐太奶奶在旁邊笑,手裡的青花碗和現在用的一模一樣,“太奶奶說‘共生餃子’要三個時代的人一起吃才靈,1946年缺2025年的,2025年缺2045年的...”
“星禾說今晚要視頻連線吃年夜飯!”顧星瑤突然想起什麼,抓起手機往堂屋跑,軍綠色毛衣的下擺掃過麵粉袋,揚起陣白霧,“他說2045年的新本源使者們都想來拜年,還特意蒸了星芒草餡的包子,說要和我們的餃子比一比!”
跨時空通訊屏在堂屋的八仙桌上亮起時,張星禾的臉占了小半屏幕,少年的銀黑色能量筆彆在耳後,身後的長桌上擺滿了菜,最中間的青花瓷盤裡放著星芒草包子,翠綠的皮上印著三個時代的標誌。“太爺爺!小墨叔!小溪姐!”張星禾舉著個包子晃了晃,“你們看這褶子,比你們的餃子好看吧?”
屏幕裡突然擠進來個紮羊角辮的小姑娘,眉眼像極了林溪,舉著半塊麥芽糖對著鏡頭喊:“我是2045年的林小星!媽媽說要跟1946年的太奶奶問好!”她的手腕上戴著塊粉色的懷表,和林溪的一模一樣,隻是表鏈上墜著顆星芒草種子。
林溪的眼淚突然掉下來,砸在剛撈起的餃子上。懷表印記投射出段影像:2045年的年夜飯桌上,成年的林溪正給小星喂餃子,張星禾坐在旁邊給顧星瑤的虛影夾菜,銀黑色的能量筆在半空畫著星芒,“告訴2025年的我們,跨時空年夜飯要連三年,這樣三個時代的能量就能徹底融合,再沒有時間悖論。”
“快看餃子!”顧星墨的黑霧突然裹住個剛出鍋的餃子,在通訊屏前展開——芝麻餡裡的金色晶體浮起來,與2045年包子裡的星芒草能量產生共鳴,在虛空中形成個立體的星芒陣,“1946年的餃子、2025年的餡、2045年的包子,正好組成完整的調和陣!”
顧星瑤的星芒能量注入陣中,屏幕裡的張星禾立刻舉著包子呼應。當三個時代的能量在陣中心交彙時,通訊屏突然閃過片白光——再亮起時,畫麵裡出現了1946年的年夜飯:顧硯太爺爺舉杯,林嵐太奶奶給老張夾餃子,小甲十坐在老張腿上,手裡舉著半塊芝麻餡餃子,笑得露出缺了的門牙。
“是1946年的跨時空連線!”林溪的懷表蓋彈開,掉出張泛黃的照片,正是屏幕裡的場景,背麵寫著“1946年跨時空年夜飯試驗成功,林嵐記”,“太奶奶早就做到了!她說等2025年的孩子們找到餃子裡的秘密,就能和過去未來一起過年!”
張星禾的聲音突然帶著哭腔:“太爺爺,2045年的史料館裡,有份‘影鴉年夜飯記錄’,說1946年的夜影一個人在基地吃冷饅頭,楊默偷偷給他送了碗芝麻餡餃子,說‘不管你是誰,過年都該吃口熱的’。”屏幕裡的少年舉起能量筆,在包子上畫了個笑臉,“我給夜影的虛影擺了副碗筷,就在桌子最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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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墨的銀黑吊墜突然投射出夜影的影像:1946年的影鴉基地,少年夜影正用筷子戳碗裡的餃子,麵具下的嘴角沾著芝麻,楊默坐在對麵給他剝蒜,“等共生陣成了,我帶你回顧家吃年夜飯,讓太奶奶給你包芝麻餡的,管夠。”
“餃子要涼了!”林溪突然端起盤子往堂屋跑,粉色的毛衣下擺掃過門檻時,帶起片麵粉的霧。顧星墨和顧星瑤跟在後麵,看著女孩把餃子分到三個碗裡,最右邊的空碗裡也擺了三個,筷子架成“人”字形——這是顧家給不在場的人留飯的規矩。
跨時空通訊屏裡,1946年的小甲十、2025年的他們、2045年的張星禾和林小星同時舉起筷子。當芝麻餡在齒間化開時,顧星墨突然嘗到股熟悉的甜,像1946年的麥芽糖,像2025年的星芒草,又像2045年未來說不清的期待。
“小墨哥你看!”林溪的指尖捏著塊餃子皮,上麵沾著顆金色的碎屑,在燈光下泛著光,“這是‘跨時空請柬’!太奶奶寫的,說讓我們明年帶2045年的星禾回家,真正的一起吃頓年夜飯,不用隔著屏幕。”
顧星瑤的手機突然震動,是秦守業發來的消息,說共生之園的星芒草在雪夜裡開花了,每朵花都像個餃子的形狀。少年舉著手機給屏幕裡的張星禾看時,發現2045年的花園裡,同樣的花也開得正盛,花瓣上的字連起來是:“團圓不是距離,是心在一起。”
雪停的時候,顧星墨幫林溪擦掉鼻尖的麵粉,指尖觸到片溫熱的柔軟。銀黑吊墜在兩人中間亮起,甲一和甲十的能量像兩隻交頸的鳥,在燈光下畫出銀黑色的弧。他突然明白,芝麻餡餃子裡的秘密不是什麼密碼,是讓不同時代、不同能量的人,能像芝麻和麵團一樣,融成一團溫暖的東西。
堂屋的掛鐘敲了十下,通訊屏裡的三個時代同時響起鞭炮聲——1946年的爆竹,2025年的電子煙花,2045年的能量煙火,在虛空中炸成一片金紅。顧星墨看著林溪笑彎的眼睛,突然覺得這小寒的夜,比任何時候都暖。
屬於他們的故事,在芝麻餡餃子的甜香裡,帶著跨時空的團圓,朝著真正坐在一起的年夜飯,慢慢走去。而那未說出口的心意,像餃子裡的芝麻,藏在滾燙的湯裡,隻等合適的時機,就會漫出滿室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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