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節氣的清晨,星寰學院的梧桐葉還沾著昨夜的雨珠,風一吹就“滴答”往下落,砸在校慶廣場新翻的泥土上,濺起小小的水花。顧星墨蹲在剛開辟的“跨時空星芒草田”邊,手裡捏著顆1946年顧明送的籽種——籽種外殼泛著淡銀色的光,是1946年特有的星芒草籽才有的光澤。他指尖的黑霧輕輕裹住籽種,像給它蓋了層薄被,銀黑吊墜貼在淺灰色衛衣裡,隨著呼吸輕輕起伏,“這籽種比想象中嬌貴,”他抬頭看向林溪,聲音帶著笑意,“得用點能量護著,不然被雨打壞了,顧明爺爺該心疼了。”
林溪坐在旁邊的石凳上,懷裡抱著小芒——昨天從2075年回來時,小芒非要跟著,說要“守護新花田”。她穿著件粉色的針織衫,懷表的銀鏈纏著1946年得來的玉佩,兩者貼在小芒的絨毛上,暖得小芒直打呼嚕。“時間感應說這些籽種裡藏著1946年的星芒草記憶,”她輕輕撥弄著小芒的尾巴,看著顧星墨把籽種埋進土裡,“等它們發芽,會認我們做‘守護人’,以後就算沒人澆水,也能靠跨時空的能量生長。”
“哥,秦教授讓我送營養液來了!”顧星瑤背著個藍色的雙肩包跑過來,白色運動服的帽子歪在一邊,包裡的瓶子撞出“叮叮”的響,“是2045年張星禾專門調的‘跨時空營養液’,說能讓1946年的籽種適應2025年的土壤,三天就能發芽!”他蹲下來,從包裡掏出瓶淡綠色的液體,往土裡倒了一點,“你看,剛倒下去,土都變亮了!”
秦宸跟著走來,黑色風衣的口袋裡揣著影鴉傳承令牌,手裡還拿著張泛黃的紙——是從學院檔案室翻出來的1950年星寰學院地圖。“你們看,”他把地圖鋪在石凳上,指著西北角的位置,“老圖書館的舊址,在1950年之前是‘影鴉臨時據點’,當年夜影先生還在這裡存放過星芒草標本...昨天林溪說懷表有感應,說不定和這裡有關。”
夜小星抱著星芒玩偶,蹲在草田邊,用小鏟子給剛埋好的籽種圍了個小土堆:“我昨天跟2075年的姐姐視頻,她說小芒的寶寶快出生了!”她突然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等花田開花,我們邀請姐姐和小芒寶寶來2025年,再請1946年的顧明爺爺和小宇,一起在花田邊野餐好不好?”
小芒像是聽懂了,突然從林溪懷裡跳下來,跑到草田邊,用尾巴在土裡掃出個小小的圈,對著顧星墨“嗚嗚”叫——這是它在說“這個地方好,適合開花”。
就在這時,林溪的懷表突然“哢噠”一聲彈開,表盤的指針瘋狂轉動,投射出段模糊卻清晰的畫麵: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裡,穿月白色旗袍的女子正對著一麵銅鏡歎氣,手裡捏著半塊和林溪玉佩一模一樣的玉飾,“若後世有持完整玉佩者,可尋至影鴉舊地的‘時光鏡’,”女子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愁緒,眉眼竟和林溪有七分像,“我在1900年等了太久,跨時空共生的最後一步,還需要你們來完成。”
“是林月先祖!”林溪猛地站起來,懷表差點掉在地上,她伸手抓住表鏈,指尖因為激動而發白,“她手裡的玉佩...是另一半!她說有‘時光鏡’,還說跨時空共生還有最後一步!”
顧星墨立刻站起來,黑霧在他掌心凝成個小小的光球,照亮了懷表投射的畫麵:“時光鏡在哪?畫麵裡沒說位置!”他的目光落在秦宸手裡的地圖上,“老圖書館!剛才秦宸說老圖書館是影鴉臨時據點,說不定時光鏡就在那裡!”
秦宸立刻指著地圖上的老圖書館:“檔案裡寫著,老圖書館在1940年翻修過一次,地下室有個暗室,當年用來存放重要的共生信物...說不定時光鏡就藏在暗室裡!”
“我們現在就去!”顧星瑤把營養液塞進包裡,拉起夜小星的手,“我以前去老圖書館探險,知道地下室的入口在哪,就在樓梯下麵的暗門裡,門上麵還刻著星芒草的圖案!”
眾人跟著顧星瑤往老圖書館走,小芒跟在林溪腳邊,尾巴上的藍光亮得比平時更明顯。老圖書館確實破舊,牆麵爬滿了青藤,窗戶上的玻璃碎了好幾塊,門口掛著塊生鏽的“禁止入內”牌子,風吹過牌子,發出“吱呀”的響,像在訴說著舊時光的故事。
“入口就在這裡!”顧星瑤蹲在樓梯下麵,用手推開塊鬆動的木板,露出個黑漆漆的洞口,洞口的石壁上果然刻著星芒草的圖案,和林溪懷表上的一模一樣。秦宸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光線照進洞裡,能看到往下的石階,“我走前麵,你們跟著我,小心腳下滑。”
石階又陡又窄,上麵還沾著青苔,林溪走得慢,顧星墨走在她身後,用手護著她的腰,生怕她摔下去。小芒走在最前麵,尾巴上的藍光像盞小燈,照亮了前麵的路。走了大約二十級台階,眼前突然開闊起來——是個大約十平方米的暗室,暗室的正中央,放著一麵一人高的銅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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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鏡的鏡框是黃銅做的,上麵雕刻著密密麻麻的星芒草花紋,有些花紋已經氧化發黑,卻依然能看出刻工的精致。鏡麵不像普通鏡子那樣光滑,反而泛著淡淡的銀光,像是有一層流動的光。鏡子旁邊的石台上,放著個錦盒,錦盒裡躺著半塊玉佩,和林溪脖子上的那半正好能拚成一塊。
“這就是時光鏡!”林溪走到鏡子前,脖子上的玉佩突然飛起來,和錦盒裡的玉佩合在一起,發出“叮”的輕響,拚成一塊完整的圓形玉佩,玉佩的中間刻著“三世共生”四個字。完整的玉佩飛到鏡麵上方,發出淡粉色的光,鏡麵突然波動起來,像被風吹起的水麵。
“林溪,我的後人,”鏡麵裡漸漸浮現出林月先祖的身影,她還是穿著那件月白色旗袍,手裡拿著一本線裝書,“你終於來了...我在1900年創造時光鏡時,就預言會有持完整玉佩的後人,來完成跨時空共生的最後一步。”
林溪看著鏡中的先祖,眼眶突然紅了:“先祖,我們已經守護了七個時間核心,淨化了星主的殘影,還激活了跨時空光帶...為什麼說還有最後一步?”
“那隻是‘守護’,不是‘共生’,”林月先祖翻開手裡的書,書頁上畫著一塊淡紫色的石頭,“跨時空共生的核心,是‘三世共生石’,它藏在1900年的影鴉古宅裡,需要用三個時代的‘共生信物’激活——1946年的影鴉徽章,2025年的三世籽戒指,2075年的共生獸能量石。”
她的手指在書頁上輕輕一點,畫麵突然變了,變成1900年的影鴉古宅:古宅的庭院裡種著大片的星芒草,草田中間立著個石台,石台上放著塊淡紫色的石頭,石頭上有三個凹槽,“隻有激活三世共生石,三個時代的時間線才能真正融合,跨時空光帶才不會消失,”林月先祖的聲音帶著鄭重,“我等了一百二十五年,就是為了把這件事托付給你...你們願意去1900年,完成這件事嗎?”
顧星墨走到林溪身邊,握住她的手:“我們願意,”他的聲音堅定,“不管是1900年,還是其他時代,隻要能讓三個時代真正共生,我們都會去。”
秦宸從口袋裡掏出1946年顧明送的影鴉徽章:“這是1946年的共生信物,承載著夜影先生和顧硯先生的守護之心。”顧星瑤從包裡掏出林溪的三世籽戒指——早上林溪忘在宿舍了,他特意回去拿的,“這是2025年的共生信物,見證了哥和小溪姐的愛情,也見證了我們守護核心的日子。”
林溪想起2075年小星送的共生獸能量石,放在宿舍的抽屜裡:“2075年的信物在宿舍,我們回去拿了再來找先祖!”
“不用急,”林月先祖笑著說,“時光鏡會一直在這裡,等你們集齊信物,隨時可以通過它來1900年...我會在古宅的星芒草田邊,等著你們。”鏡麵裡的身影漸漸模糊,“記住,三世共生石激活時,會有能量波動,你們要保護好自己...我在1900年,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鏡麵恢複平靜,完整的玉佩慢慢落下來,林溪伸手接住,玉佩的溫度比之前更暖,貼在胸口,像揣著一顆小小的太陽。她看著鏡子,又看了看身邊的顧星墨,突然笑了:“原來跨時空共生還有這麼重要的一步,幸好先祖提醒我們。”
“這樣才有意思,”顧星墨揉了揉她的頭發,銀黑吊墜與她的玉佩輕輕碰撞,“如果所有事都一帆風順,反而少了很多樂趣...等我們集齊信物,去1900年見先祖,去看看影鴉最初的樣子,肯定會很有趣。”
眾人走出老圖書館時,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陽光照在草田上,剛埋下去的籽種周圍,已經冒出了一點點嫩綠的芽尖。夜小星蹲在草田邊,用手指輕輕碰了碰芽尖:“小芒,你看,籽種發芽了!”小芒湊過去,用鼻子輕輕蹭了蹭芽尖,發出“嗚嗚”的輕響,像是在和芽尖打招呼。
秦宸看著芽尖,笑著說:“等我們從1900年回來,說不定這些芽尖已經長成小苗了...到時候我們在草田邊立塊牌子,寫上‘從1946到2075,跨時空的星芒草’,讓學院的學生都知道這段故事。”
顧星墨牽著林溪的手,往宿舍的方向走,陽光透過梧桐葉的縫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林溪看著手裡的完整玉佩,又摸了摸懷裡的懷表,突然覺得心裡滿當當的——有愛人在身邊,有朋友的陪伴,有先祖的指引,還有三個時代的期待,這樣的生活,比她在時間感應裡看到的,還要幸福。
“回去拿了能量石,我們就來激活時光鏡,”林溪抬頭看著顧星墨,眼裡滿是期待,“我想早點見到先祖,想早點看看1900年的星芒草田,想早點完成跨時空共生的最後一步。”
顧星墨點頭,握緊她的手:“好,我們現在就回去拿...不過,回去之前,要不要先給秦教授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們要去1900年的事?他肯定會很激動。”
林溪笑著掏出手機,撥通了秦教授的電話,電話裡傳來秦教授驚喜的聲音,還有旁邊夜霜老師的附和聲。陽光照在兩人身上,暖得像1946年影鴉舊居的夕陽,像2045年共生紀念館的燈光,像2075年棲息地的星光——這些來自不同時代的溫暖,都彙聚在這一刻,照亮了他們通往1900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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