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由佛血染紅的靈山廢墟之上,新的風暴,已然醞釀成熟。玉皇大帝的天兵天將已如潮水般湧入,高喊著“清剿餘孽,接管淨土”的口號,卻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對佛門寶物的“查收”之上。幽冥血海的阿修羅魔眾,嗜血狂歡,正大肆侵蝕著佛門的殘存根基,所過之處,儘是殺戮與掠奪。而西牛賀洲的積雷山群妖,則在牛魔王的帶領下,虎視眈眈,雖未直接介入,卻也攪得局勢更加渾濁。
如來佛祖那張因無能狂怒而扭曲的臉,在各方勢力的糾纏與趁火打劫之下,顯得更加狼狽不堪。他引以為傲的掌中佛國破碎,萬丈金身崩裂,靈山道場傾塌,這等奇恥大辱,令他幾近癲狂。他想追擊那隻遁入虛空的灰色身影,卻被眼前的亂局死死拖住,分身乏術。
就在這片混亂與絕望交織的末日景象中,一股截然不同,卻又同樣深不可測的氣息,悄無聲息地降臨了。
它不似佛光的浩瀚威嚴,不似天庭的煌煌正氣,更不似妖魔的狂暴嗜血。它淡然無為,卻又仿佛蘊含著天地間最原始的“道”韻。它沒有掀起任何風浪,卻讓這片混亂的天地,在瞬間出現了一絲微妙的……靜止。
一道青色的流光,在虛空中緩緩凝聚。它沒有刺目的光芒,沒有驚天動地的異象,隻是一抹極其淡雅、卻又恒古不變的青色,靜靜地出現在了靈山廢墟的邊緣。
青光斂去現出一位須發皆白、仙風道骨的老者。他身著一襲樸素的青色道袍,手持一柄玄奧的拂塵,足下駕馭著一頭溫順的青牛。他眉目低垂,神情平靜,仿佛一位閒遊世外的老翁,不染纖塵,超脫於這三界之外。
正是那居於三十三重天外,兜率宮中,煉丹煉器的道門至尊——太上老君。
他的出現,是如此的悄無聲息,以至於連那些正在廝殺掠奪的仙佛魔妖,都未能在第一時間察覺。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但那股無形無質的“道”韻,卻讓周圍混亂的法則都為之臣服,仿佛被一股無上的力量所撫平。
太上老君緩緩抬起頭,那雙深邃如同混沌初開的眸子,平靜地掃過眼前這片觸目驚心的末日景象。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那些狼狽逃竄的佛陀菩薩身上,眼神中不帶絲毫情緒,仿佛在看一群早已注定結局的棋子。
接著他的目光又掃過那被各方勢力團團圍住、臉上寫滿了無能狂怒的如來佛祖,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了然。
最終他的目光,緩緩地落在了那片在靈山崩塌中被波及,早已化為一片狼藉的焦黑廢墟之上。那裡,依稀可見一些破碎的符文印記,一些焦黑的殘渣,以及一絲微不可查的帶著獨特氣息的……爐灰。
那是兜率宮八卦爐的殘片。
當年,那妖猴被困八卦爐,九九八十一天,本該化為灰燼。然而,他卻在爐中淬煉出了一雙火眼金睛,更是借此涅盤重生,如今又借那爐中舊物,掀翻了整個靈山。
太上老君那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極淡的連他身下的青牛都未能察覺的……笑意。那笑意,並非喜悅,而是充滿了對天地萬物運行之道的洞察,以及對某個“變數”的深沉肯定。
他的目光,緩緩地從那些爐灰之上移開望向了那道灰色光點最終消失的無儘虛空。他的神念,超越了空間的距離,超越了時間的流速,追溯著那股微弱卻又極其純粹的混沌氣息。
他看到了那隻灰色光點承載著一個疲憊卻桀驁的身軀,劃破虛空,朝著那未知的宇宙深空疾馳而去。他看到了那隻猴子眼底深處,那股熊熊燃燒的比之前更為古老、更為原始的混沌色火焰。
他看到了那隻曾被他親手投入爐中的頑石,如今已浴火涅盤,成為了這三界之內,最不確定,也最充滿變數的……混沌魔猿。
“爐中一點混沌靈,灰燼涅盤逆乾坤。”
太上老君輕聲低語,聲音清越,卻又帶著一種穿透萬古的玄奧。他的話,並非說給任何人聽卻又仿佛說給了這片天地間,所有有緣之生靈。
“猴兒,路還長。”
他的聲音中,聽不出悲憫,聽不出告誡,隻有一種對既定命運的了然,以及對即將開啟的宏大篇章的……平淡期待。
他知道這隻猴子,這塊被盤古大神打碎後遺落的“頑石”,在經曆了他的八卦爐淬煉,又在佛門的算計中涅盤重生之後,已然脫離了所有既定的軌跡,踏上了一條無人能預料的……尋道之路。
這條路,不再是天庭的封賞,不再是佛門的功德。
它通向的是更古老更原始也更宏大的……混沌起源。
太上老君那雙深邃的眸子,在虛空中停留了片刻,仿佛能看到那無儘宇宙深空之中,某個跳動著的屬於混沌核心的微弱光芒。
隨即,他不再有半分停留。
他輕輕地揮動了一下手中的拂塵,足下溫順的青牛微微一動。那道淡雅的青色流光,便如同晨間的薄霧,悄無聲息地彌漫開來最終與這片混亂的天地融為一體,緩緩地消失在靈山廢墟的邊緣。
他來得無聲無息,去得同樣飄然無蹤。
隻留下那句玄奧的低語,依舊在這片廢墟之上,久久回蕩,為這場末日般的慘烈之戰,增添了一抹難以言喻的深邃與未知。
而在這片被佛血染紅的靈山廢墟之上,如來佛祖的無能狂怒仍在持續各方勢力的虎視眈眈仍在交織,新的風暴,已然醞釀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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