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容沉淵見李紅玉捂著額頭遲遲不說話,便一個轉身,又利落地消失在了原地,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寵溺悄然出現在眼中。看見慕容沉淵離開,李紅玉倒是鬆了一口氣,
額頭上那一下微痛的觸感仿佛還殘留著,李紅玉猛地從對慕容沉淵那恐怖實力的驚懼中回過神來,後背早已被一層冰涼的薄汗浸濕。那個男人……強大得簡直不像人!來無影去無蹤,行事全憑喜好,偏偏又對自己抱著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飼養”心態。
她用力甩了甩頭,試圖將那張鬼麵和揮手間讓人灰飛煙滅的景象從腦海裡驅散。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她警惕地再次看向莊媚兒的院子,裡麵靜悄悄的,落針可聞。之前那兩名三階護衛和三名四階暗衛……已經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慕容沉淵的“清理”工作,做得真是……乾淨利落到令人發指。
不過這樣也好,省去了我不少麻煩。李紅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悸動。此刻的棲霞院,對她而言簡直如同無人之境。她不再隱藏身形,大大方方地從陰影中走出,堂而皇之地踏入了院門,徑直走向莊媚兒的臥房。
推開雕花木門,一股濃鬱甜膩的熏香味道撲麵而來。房間內布置得極儘奢華,珍珠簾幕、琉璃燈盞、沉香木家具……無一不彰顯著主人對物質享受的極致追求。空氣中彌漫著莊媚兒身上那種特有的、混合了多種名貴香料的熏香,甜得發膩,讓李紅玉不自覺地蹙緊了眉頭,抬手在鼻尖前扇了扇。
真是庸俗的品味。她在心中鄙夷了一句,隨即目光銳利地開始掃視整個房間。
時間緊迫,莊媚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回來。她必須儘快找到有用的證據和母親留給自己的赤紅血玉,或者其他地契,甚至是……謀害她生母的證據!
她動作迅速而仔細地翻查起來:梳妝台上的首飾盒、書架上的暗格、牆壁上可能存在的機關……然而,除了一些金銀珠寶、賬本票據,裡麵可能也有問題,但並非核心,時間倉促,並沒有發現特彆關鍵的證據。
就在她幾乎要懷疑自己是否判斷失誤時,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張寬大華麗的拔步床上。
床下……,一種直覺促使她走了過去。她費力地掀開層層疊疊的錦被和軟墊,當她的手觸碰到床板中央時,指尖傳來一絲極其細微的、不同於周圍木料的異樣觸感!
她仔細摸索,果然發現了一塊邊緣被巧妙隱藏、與周圍床板幾乎嚴絲合縫的方形蓋子!若非刻意尋找,絕對難以發現!
藏得如此隱秘?李紅玉的心跳微微加速。這下麵……必定有鬼!不是密室就是密道!莊媚兒最大的秘密,很可能就藏在下麵!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將耳朵貼近蓋子,仔細傾聽——下麵一片死寂,沒有任何聲音傳出。
但當她將鼻子湊近那細微的縫隙時,一股極其淡薄、卻被房間內濃烈熏香拚命掩蓋的、若有若無的……血腥味,絲絲縷縷地鑽入了她的鼻腔!
血腥味?!李紅玉的眉頭瞬間緊鎖!在臥床之下?!莊媚兒到底在搞什麼陰毒的勾當?!居然將這種汙穢陰邪之物置於寢榻之側,她就不怕陰氣侵體、修為停滯不前,甚至折損陽壽,遭天譴嗎?!
想到莊媚兒剛才那副精心打扮、前去邀寵的模樣,李紅玉判斷她一時半會兒應該回不來。機不可失!
她不再猶豫,手指在蓋子邊緣摸索到機關,輕輕一按。
“哢噠”一聲輕響,蓋子悄然向上彈開。
瞬間,一股更加濃鬱、混合著腐朽黴味和令人作嘔的、仿佛凝固了血液的腥臭氣息,如同壓抑了許久的惡魔吐息,猛地從洞口噴湧而出!就連房間裡那甜膩的熏香都再也無法完全掩蓋這股可怕的惡臭!
李紅玉被嗆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直接吐出來。她強壓下不適,從儲物戒指中迅速取出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
柔和而明亮的光芒瞬間驅散了洞口的黑暗,照亮了一條向下延伸的、簡陋粗糙的石階。甬道狹窄而壓抑,牆壁上甚至能看到濕漉漉的反光和斑駁的暗紅色汙漬。
濃重的血腥味和黴味正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
李紅玉握緊了夜明珠,眼神變得無比凝重。她深吸一口氣,儘量用嘴呼吸,邁步踏入了甬道。
石階陡峭而濕滑,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氣息就越是令人窒息。那血腥味幾乎濃稠得化不開,還夾雜著一種難以形容的、絕望和痛苦的味道。周圍的氣氛沉悶而壓抑,仿佛有無數冤魂在無聲地哀嚎。李紅玉隻覺得頭皮發麻,強忍著生理和心理上的極度不適,一步步向下。
走了約莫一分鐘,終於走到了儘頭。眼前是一扇粗糙的、沒有上鎖的木門。
門縫裡,隱約透出更加濃鬱的血光和難以言喻的壓抑感。
李紅玉的心臟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她伸出手,緩緩地、用力推開了那扇仿佛隔絕了人間與地獄的木門,夜明珠的光芒瞬間傾瀉而入,將門後的景象照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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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