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莊媚兒對李紅玉的了解,還停留在過去那個隱忍怯懦的“廢物”印象上,這注定了她將一次次在交鋒中吃癟。
昨夜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人頭還禮”,莊媚兒回到房中,重新將那通往地下密室的入口小心翼翼掩蓋好,臉上的驚懼逐漸被更深的怨毒取代。李紅玉,一定是你這小賤人偷走了我的赤紅血玉!等著,我定要讓你乖乖吐出來,並為此付出代價!
她輾轉反側,一夜未眠,腦海中盤算著各種毒計。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莊媚兒便帶著一肚子火氣和質問,氣勢洶洶地直奔聽雪院。她甚至想好了如何以主母身份,以“清理汙穢、維護府邸安寧”為由,強行搜查李紅玉的房間,拿回玉佩,再給她扣上個“偷盜”的罪名!
然而,她剛走到聽雪院附近,離院門還有一段距離,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再次倒吸一口涼氣,腳步猛地頓住!
隻見聽雪院門外那棵老槐樹的粗壯枝乾上,赫然懸掛著一具無頭的黑衣屍體!屍體脖頸處的斷口猙獰,血跡早已乾涸發黑,隨著清晨的微風輕輕晃蕩,散發出一種無聲卻極具衝擊力的恐怖威懾!
這自然是昨夜那名八階殺手的屍身。
“啊!”莊媚兒又是一聲短促的驚呼,臉色瞬間白了白。縱然是她,接二連三地被這種血腥手段衝擊,也感到心驚肉跳。
其實不止是她,所有清晨路過聽雪院的下人、婆子,無不嚇得繞道而行,或是指指點點,臉上寫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
“天爺啊!三小姐這也太……太嚇人了!”
“直接把死人掛門口,這……這多不吉利啊!”
“小聲點!彆讓三小姐聽見!你沒見她昨晚那樣子,跟羅刹女似的……”
就連聽雪院內的丫鬟小桃,也嚇得臉色發白,躲在門後不敢出來。李紅玉出門前,隻是淡淡地對她說了一句:“小桃,你若決定跟著我,以後這樣的事,隻怕會隻多不少。慢慢習慣吧。”
這話語中的冷漠與決然,讓小桃既害怕,又莫名地感到一絲心酸和堅定。
樹上懸掛的屍體,對莊媚兒而言,無疑是最赤裸裸的警告和挑釁!李紅玉!你這個瘋子!惡魔!你這是告訴我,來一個你殺一個,還要掛起來示眾嗎?!莊媚兒心中又驚又怒,氣得渾身發抖,在心裡將李紅玉咒罵了千百遍。
她強忍著不適和怒火,走到聽雪院門前,卻發現院門虛掩,裡麵靜悄悄的。一問才知,李紅玉早已如同往常一樣,前往煉器場了。
莊媚兒咬了咬牙,索性心一橫,帶著丫鬟直接推門而入,闖進了李紅玉的院子。
院子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但陳設確實簡單,甚至可以說有些“寒酸”,除了必要的石桌石凳和幾盆尋常花草,並無任何奢華裝飾。這與李紅玉昨日“卷走”大批財寶的行為形成了鮮明對比。
莊媚兒皺著眉,又徑直走進了李紅玉的房間。房間內更是簡潔,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套桌椅,梳妝台上隻有幾樣最簡單的胭脂水粉,除此之外,便是昨日她挑回來的那些看起來花裡胡哨、實則靈氣稀薄的“漂亮玩意兒”被隨意擺放著。
“堂堂李府三小姐,竟然住得如此窮酸?”莊媚兒心中非但沒有同情,反而更加不悅和懷疑,昨天才拿走了那麼多價值連城的東西,今天就裝作這副清貧模樣?騙鬼呢!這小賤人,心機真是深沉!肯定是在故意裝窮博同情,或者把好東西都藏到彆處去了!
她冷哼一聲,在房間裡逡巡了一圈,試圖找到蛛絲馬跡,尤其是那塊赤紅血玉,卻一無所獲。她不敢久留,也清楚剛燒過聽荷院不久,不能再輕易放火,隻能悻悻然地離開了聽雪院。
回到自己院中,莊媚兒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硬的不行,搜查無果,她眼珠一轉,一個更陰險的計策浮上心頭——栽贓陷害!
李紅玉,你不是嘴硬嗎?我看你這次如何狡辯!
……
此時的李紅玉,正在煉器房內全神貫注地錘煉著一塊精鐵。昨夜激戰留下的傷勢,在她自己煉製的極品療傷丹藥作用下,已經基本痊愈,隻剩下一些淺淡的疤痕。煉丹師的身份,永遠是她的底牌之一。
直到日上三竿,她才結束修煉,從容地返回聽雪院。還沒來得及喝口水歇息一下,莊媚兒身邊的另一個大丫鬟秋菊就板著臉過來傳話,說夫人請三小姐立刻去前院主廳一趟。
李紅玉心中冷笑,來了。她早已料到莊媚兒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