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扯起一絲冷峭的弧度,聲音不高,卻像數九寒天的北風卷著冰碴子,清晰地砸進在場每個人的耳朵眼兒裡,字字帶著凍骨的寒意:
“甭管您是哪路神仙下凡顯聖,我們這巴掌大的窮山溝子,泥腿子討口飯吃的營生,可沒那份兒閒錢閒糧,更沒那份兒義務伺候您這尊大佛下鄉檢查!”
“再給您撂句掏心窩子的明白話!”林陽的音調陡然拔高了幾分,帶著不容置疑的底氣,“這窯,不是公家的買賣,也不是哪個土霸王的山頭!”
“這就是我們為了給鄉裡鄉親謀條活路,勒緊褲腰帶,一分一分摳出來的血汗錢,白紙黑字,受國家認可的私人窯廠!”
“手續齊全!該有的證,一張不少!該蓋的戳,一個不落!都在這兒存著呢!”
“經得起翻!經得起查!經得起太陽底下曬!”
他目光炯炯,掃視全場,最後盯在趙主任那張肥膩油滑的臉上。
“您趙大人上下嘴皮子一碰,紅口白牙就要封我們的門,奪我們的窯,然後轉手塞給不知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老板,給自己撈好處?”
“嘿!”
林陽往前踏了半步,氣勢逼人,毫不退縮地緊盯著那穿著筆挺中山裝的男人,眼底的鋒芒幾乎要化作實質刺出來。
“我倒真想掰扯掰扯,您今兒唱的是哪一出《捉放曹》?又是替哪路神仙跑腿遞話,張牙舞爪來了?您倒是把來路亮亮!”
他的話像一根根淬了毒的冰錐子,字字帶刺,紮得趙主任臉上青紅交替。
趙長興隻覺得臉上像被無數鋼針在紮。
這窮鄉僻壤的泥腿子竟敢當眾如此頂撞自己!
這哪裡隻是看穿了他的底牌,分明是要把他嶄新的“官威”當眾扒下來,扔地上狠狠的踩!
幾十年機關裡的鑽營經驗告訴他,這個頭不壓下去,他在這窮縣的第一腳就崴了,必然成為笑話。
以後的工作也沒法開展了!
轟——
一股邪火直衝天靈蓋,他惱羞成怒,那點裝出來的“乾部涵養”瞬間崩塌。
唾沫星子噴濺著,嗓門拔得又尖又厲,帶著破鑼般的嘶啞:
“小畜生,放你娘的羅圈屁!老子的話,就是證據!就是王法!”
“你懂個雞毛!現在整個縣,老子說了才算!老子就是那定盤的星!”
“上頭對前陣子縣城那亂糟糟的事窩著火呢!派老子來,就是來犁庭掃穴,鏟平你們這些盤根錯節的黑勢力!土霸王!”
他胸口劇烈起伏,喘著粗氣,顫抖的手指點著林陽的鼻子,像盯著一頭必須立刻拔除的毒瘤。
“我看你小子,就是那黑苗子裡的頭一號!根子壞了!來人!給老子銬了,押回去好好招呼!”
“老子就不信,從他這張臭硬嘴裡,掏不出點實乾的乾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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