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民在老家聽說徐州災情嚴重,已經有逃荒的出現。
現在算是親眼見到了。
像是邵店生產隊都是人口比較多的,過了邵店,既往往北,他看到的景象簡直就是用荒蕪來形容。
草樹不生,河流乾涸。
赤地百裡,十室九空!
路上,曹安民攔住一戶逃荒的人,這才從他口中得知逃荒都一直往北邊去的原因。
人們逃荒都喜歡去西北,是所有人都知道那裡地廣人稀。
南方沒有親屬在,沒有人會願意往那邊跑。
特彆是有些地區宗族主義嚴重,在荒年,外鄉人到了那就是一盤菜!
有些具體原因曹安民無法描述,但聽到這這些話後讓他這個經曆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後世人三觀都碎了一地!
一天趕路下來,曹安民心也一直揪著。
路邊隨處可見的小墳頭,
衣不蔽體瘦骨嶙峋的老人因走不動路在自家破落的房屋前等死。
還有小孩如懷胎十月一般腫大著肚子,皮膚黝黑,有的上身連一片破布都沒有...
“你這孩子,讓你少吃點觀音土你就是不聽,”
“每次都讓我給你摳,”
路一戶茅草屋旁,曹安民騎著三輪車經過,便看見一個小女孩半蹲著身子在那,臉上又黑又紫的滿臉痛苦。
一個瘦弱的婦女也彎著腰用手在小女孩撅著的屁股底下忙活著。
“娘,我好難受,”
小女孩也很努力的想把肚子裡的東西排出去,可是他臉都紫了還是做不到。
“難受也沒法子,”
“讓你彆偷吃觀音土,你奶怎麼走的你忘記了?”
婦女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神色語氣並無異樣。
“可是我肚子餓的難受...”
小女孩一臉的委屈,可是這段時間都沒有喝多少水也或許是哭的多了,眼淚都流不出來。
“誰餓肚子不難受?”
“你爹跟你哥去駱馬湖那邊碰碰運氣,要是挖到野菜也不會讓你少吃,”
婦女沒好氣的回應。
總算是給死丫頭掏掉了一坨泥濘,婦女正準備在土牆上擦擦手,就聽到身邊有東西落地的沉悶聲。
她轉頭看見一個青年騎著三輪車的背影漸漸遠去,而她身邊有兩個布袋。
“喂!同誌你的東西掉了!”
她也沒見過這樣的布袋,還朝著青年的背影喊了兩句。
可惜青年沒有理會他,頭都沒轉,隻是背對著擺了擺手。
“奇怪的人...”
婦女詫異的看著他遠去,在牆上擦了擦手,扶好自家閨女用還算乾淨的手去觸碰那布袋。
“這是??!!!”
“這是糧食!”
這手感不會錯!
她瞪大眼睛看著遠去的青年,又看了看周圍沒人,
“小妮,咱趕快進屋!”
拿著枯樹枝在閨女的屁股縫裡上下抹了幾下,立馬給她提起褲子,拎著糧食就往家裡跑。
進院子她還不放心的關上門,心都提了起來。
從屋裡拿出刀小心翼翼的拆開布袋,裡麵是白花花的大米。
“這...都是精米!”
“我的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