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裳坐在那裡,身體僵硬,內心卻是一片翻江倒海的滾燙。
她清晰地感覺到,有些東西,從昨晚開始,就已經徹底改變了,而今天這場“指導”,更是將那條無形的界限碾得粉碎。
很多時候,女孩兒的心就是如此。
一旦跨過了某條線,情感便會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澎湃,帶來無限的依賴與不舍,再也回不到從前。
對她而言,之前對淩默,是才華橫溢帶來的仰慕,是高山仰止的憧憬。
而在他如同天神般救下她的那晚,仰慕化為了深刻的感動與無法抑製的傾心。
昨晚那場他毫無記憶的意外纏綿,更像是命運將她無聲地、徹底地推向他,完成了一場懵懂又深刻的交付。
那麼今天呢?
今天這場以藝術為名,實則驚心動魄、界限模糊的“指導”,則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也是點燃荒原的熊熊烈火。
是羞憤,是委屈,是被他吃乾抹淨還被他“義正辭嚴”倒打一耙的無力感……
但更深層的,是那種被他全然掌控、細致“雕琢”時,身體與靈魂同時戰栗的極致體驗,是那種藝術上飛躍帶來的巨大滿足與對他更深沉的迷戀交織在一起的、複雜而致命的吸引力。
她覺得自己虧死了!
清清白白一個大姑娘,連戀愛都沒正經談過,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身心都幾乎被某人占儘了大便宜,結果對方還一副“我為你好”、“你衣服沒穿好”的正經模樣!
可是……可是……
她偷偷抬眼,瞄了一眼身旁那個慵懶靠在沙發上、病容未褪卻依舊俊美得讓人心折的男人。
一股巨大的、名為“舍不得”的情緒如同藤蔓般瘋狂纏繞住她的心臟。
她不想離開。
哪怕知道他可能是在“裝傻”,哪怕知道靠近他可能意味著更多的“吃虧”,哪怕這過程羞死個人……她此刻,隻想離他更近一點,再近一點。
仿佛隻有在他身邊,那顆因為經曆了太多而惶惑不安的心,才能找到安寧的港灣;
那具被他點燃了陌生火苗的身體,才能找到歸屬。
這種近乎飛蛾撲火般的衝動,這種明知可能萬劫不複卻依舊心甘情願沉淪的心情,讓柳雲裳覺得自己快瘋了!
可這瘋狂的念頭,卻又帶著一種詭異的甜蜜與堅定,在她心底紮根,瘋狂滋長。
她抿了抿依舊有些紅腫的唇,悄悄地將身體,往他的方向,挪動了一點點,再一點點。
接下來的兩天,柳雲裳幾乎以淩默的住處為家,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
她的存在如同溫潤的泉水,悄然浸潤著這間原本冷清的公寓。
她的照顧細致入微,遠超普通看護的範疇。
按摩成了每日的例行功課,從一開始隻針對他酸脹的腰背,逐漸擴展到全身。
她的指尖帶著舞蹈生的控製力與柔韌,在他緊繃的肌肉上遊走,驅散疲憊,也……悄然拉近著肌膚之親的距離。
淩默起初還有些許不自在,但身體的舒適與柳雲裳那純粹的關切,讓他逐漸放鬆,甚至開始享受這份超越界限的親近。
作為回報,或者說作為兩人之間心照不宣的“交易”,淩默的舞蹈指導也變得更加頻繁和深入。
客廳成了他們的私人練功房,汗水與喘息交織,藝術追求與某種暗湧的情愫並行。
每一次的“手把手”教學,依然遊走在驚世駭俗的邊緣,柳雲裳從最初的羞憤欲絕,到後來的麵紅耳赤卻隱隱期待,心態在掙紮與沉溺間不斷搖擺。
直到兩人都筋疲力儘,癱倒在沙發上或地毯上。
有時,淩默也會讓她趴好,他會握住她那雙作為舞者第二生命的玉足。
舞蹈生的腳,並非外人想象的那般完美無瑕,帶著常年訓練留下的細微痕跡,卻依舊骨肉勻亭,足弓優美,腳趾圓潤如玉,蘊含著驚人的力量與柔韌。
柳雲裳從未讓任何人如此觸碰過自己的腳,當淩默微帶薄繭的指腹按壓上她敏感的足底時,那種混合著酸脹、酥麻和難以言喻的親昵感,
讓她將臉深深埋進臂彎,耳根紅透,腳趾都羞怯地蜷縮起來。
這短短兩日,界限在不斷模糊、後退。
許多更加難以啟齒的事情,在照顧與指導的間隙悄然發生。
有時是按摩時失控的氣息灼熱,衣衫淩亂;
有時是指導後疲憊相依,無意識地流連在她光滑的背脊或柔韌的腰肢,引得她陣陣戰栗;
更有幾次,情動之時,幾乎要突破最後防線,卻在臨界點被殘存的理智或突如其來的乾擾打斷。
然而,即便未曾真正走到最後一步,許多徹底超越普通師生、甚至尋常情侶界限的親密,已然發生。
那些想起來就足以讓柳雲裳麵紅耳赤、心跳失序的觸碰與探索,如同隱秘的烙印,深深刻入了她的記憶與身體。
在這段界限模糊的朝夕相處中,兩人之間的關係和熟悉度以驚人的速度推進。
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和親昵在無聲中滋長,仿佛他們本就該如此親密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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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三天傍晚,淩默的高燒早已退去,身體的虛弱感也徹底消失,精神恢複如初。
康複,意味著這段與世隔絕、充滿了曖昧與拉扯的特殊時光,即將結束。
最後一晚,窗外的雪早已停歇,夜空如洗,綴滿了璀璨的星子。
兩人沒有再進行那些令人心跳加速的“指導”或按摩,隻是並肩坐在寬大的落地窗前,望著深邃的夜空,聊了許多。
聊舞蹈,聊音樂,聊一些瑣碎的日常,氣氛是幾日來難得的寧靜與平和。
柳雲裳抱著膝蓋,將下巴擱在膝頭,感受著身邊人傳來的溫熱,心中被一種巨大的滿足和難以言喻的悵惘填滿。
這幾天,驚心動魄,羞恥難言,卻又……彌足珍貴。
是她人生中從未有過,也必將深深烙印在記憶裡的時光。
這是自己最有意義和懷念價值的幾天。她在心裡默默想著。
雖然……自己好像被占儘了便宜,從裡到外都快被某人摸透了,想到某些細節,她臉頰又開始發燙。
可詭異的是,兩人之間的關係,卻始終隔著一層未曾挑明的薄紗。
沒有正式的告白,沒有情人間明確的擁抱,甚至……連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吻都沒有。
那些觸碰,親密得逾越了所有界限,卻在名義上總能找到“指導”或“照顧”的借口。
這份不明不白,讓她在甜蜜的沉淪之餘,心底深處還是藏著一絲小小的失落。
她渴望更明確的確認,渴望他不僅僅是“指導”她的身體,也能觸碰她毫無保留奉上的心。
然而,現實是,他的身體已然康複,她也沒有理由再繼續留下。
明日起,各自都有需要忙碌的事情。
離開的時候,柳雲裳站在玄關,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
她鼓起勇氣,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望著淩默,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期盼:
“淩默老師……之後,我……我還可以來嗎?”
淩默看著她眼中毫不掩飾的眷戀,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語氣是一貫的平淡,卻並未拒絕:
“嗯。提前發信息說一聲,如果我在家的話。”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柳雲裳心中的失落瞬間被巨大的開心和甜蜜衝散。
她臉上綻開明媚的笑容,用力點了點頭:“嗯!”
也許,下一次的見麵,就會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也許,下次自己可以再大膽一點點……
或者,如果他再大膽一點點……
那麼,自己一定……不會拒絕的。
懷著這份隱秘的期待和滿心的甜蜜,柳雲裳終於轉身離開,步伐輕快,仿佛踏著的不是冰冷的地麵,而是鋪滿了星光的雲端。
出發前往美麗國的日子日益臨近,空氣裡都仿佛多了一絲緊繃的意味。
顧清辭身為峰會籌備組的核心成員,許教授將大量具體工作壓在了她肩上,忙得幾乎是腳不沾地。
她自然沒能再來淩默家中,但每日定時的信息問候卻從未缺席,內容從工作進展到天氣提醒,簡潔克製,卻透著獨特的關心。
淩默偶爾想起,也不由覺得慶幸,若她真來了,與那位幾乎“常駐”在此的柳雲裳撞個正著……那場麵,即便兩人素不相識,也絕非“尷尬”二字能夠形容。
夏瑾瑜作為淩默的臨時官方助理,責任感極強。
她每天都會準時發來信息,清晰地彙報文明峰會工作組的各項進度,條理分明,如同她本人一樣乾練可靠。
信息末尾,總會附上一句:“如有任何需要,請第一時間聯係我。”公事公辦的語氣下,藏著不易察覺的關切。
這期間,其他女孩的信息也如同繽紛的落英,從未在淩默的手機屏幕上斷絕。
曾氏姐妹花行動力驚人,兩首新歌《揮著翅膀的女孩》與《櫻花草》已高質量錄製完成並迅速發行!
清麗脫俗的嗓音、完美的和聲以及對歌曲情感的精準把握,讓她們一鳴驚人,瞬間成為炙手可樂的歌壇新星。
而當人們看到作詞作曲欄那個耀眼的名字——“淩默”時,所有的驚歎與讚譽再次被推向高潮!
姐妹倆激動不已,信息裡充滿了雀躍與感激:「淩默哥哥!歌火了!我們……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什麼時候能見麵?我們想當麵謝謝你!」
字裡行間滿是依賴與崇拜。
而她們的成功,也讓無數圈內人眼熱心跳,絞儘腦汁想搭上淩默這艘“航空母艦”,
尤其是一些女藝人,羨慕之餘甚至暗暗期盼能與這位才華橫溢的“點金聖手”鬨出點緋聞,借此上位。
宋怡那邊的進展亦有條不紊。《士兵突擊》拍攝順利,《我不是藥神》也已進入緊鑼密鼓的籌備階段。
她保持著與淩默的密切溝通,事無巨細地彙報,展現出極強的執行力。
她在信息裡寫道:「現在已經十一月了,我這邊全力衝刺,爭取讓《藥神》能作為賀歲片在過年時上映!」
彙報完工作,語氣總會不自覺變得柔軟,流露出思念與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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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點想你了。」
蘇青青則如同寧靜的港灣,信息裡永遠是溫柔的關心和默默的守候。
淩默沒有告訴她生病的事,否則以她的性子,定會毫不猶豫地從江城飛過來,親自照料。
李安冉則像一團永不停歇的火焰,信息熱情直接,充滿了青春的活力與大膽:
「淩默!我想你啦!你什麼時候回來?還是我去京都找你?最近有沒有彆的小妖精纏著你?警惕臉)」毫不掩飾的喜愛如同陽光般熾熱。
歐陽韻蕾倒是難得安靜了兩天,原來是出差了。
不過她的信息依舊帶著強烈的個人風格:「出差中,回去再跟你算賬,答應要給你的獎勵,等我回去。勾引表情)」
葉傾仙的信息則是一股清流。沒有過多的文字,隻是偶爾發來一張她拍攝的、充滿意境的照片,或者一幅筆觸靈動的畫作。
雪中的孤梅,窗台上的光影,抽象的色塊……充滿了藝術氣息。
淩默知道,這就是她表達情感的方式,安靜,卻直抵心靈。
除此之外,還有更多來自各方人脈的信息——官方的通知、商業夥伴的邀約、文化界人士的探討……手機提示音從早到晚,幾乎沒有停歇的時候。
淩默放下手機,揉了揉眉心,看著窗外已然恢複活力的城市景象,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
“哎,這感情生活……”
他低聲自語,嘴角卻勾起一抹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混合著無奈與一絲隱秘滿足的弧度,“真是一團理不清的亂麻。”
鶯鶯燕燕,環繞四周,各有千秋,也各自在他心裡占據著或深或淺、或明或暗的位置。眼下這情形,剪不斷,理還亂。
“罷了。”他甩甩頭,將那些紛亂的思緒暫時壓下,“既然理不清楚,就先不去管它了。”
當務之急,是在出發前,將手頭剩餘的事情一一安排妥當。
這風暴中心的短暫寧靜,或許正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準備時刻。
而這甜蜜的煩惱,恐怕也將隨著前往美麗國的行程,變得更加錯綜複雜。
大雪初霽,陽光穿透雲層,灑在銀裝素裹的京都,空氣清冽而乾淨。
淩默忽然想起了李錚,那位在星光盛典上有過一麵之緣的國家遊泳隊世界冠軍。
小夥子眼神清澈,性格真誠直爽,給他留下了相當不錯的印象。
當時李錚熱情洋溢地邀請他去隊裡看看,淩默也應允了,隻說方便的時候會去。
這兩天,李錚也發來過信息,再次詢問他何時方便,字裡行間透著運動員特有的樸實和期待。
淩默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陽光,心中有了決定。
他沒有提前告知李錚自己要去。
以他如今的名氣和對方熱情的性格,若提前知道了,恐怕又會是一場興師動眾的歡迎儀式。
聽李錚說,隊伍正在緊張備戰即將到來的大賽,淩默不想占用他們寶貴的訓練時間,更不想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打擾他們的節奏。
他隻是想低調地去見見這群或許真心喜歡他、欣賞他作品的年輕健兒們,這樣就足夠了。
於是,淩默簡單地收拾了一下。
他沒有選擇那頂標誌性的直播帽,而是換了一頂款式不同的深色棒球帽,帽簷壓得較低,再配上黑色口罩,將那張辨識度極高的臉遮擋得嚴嚴實實。
他穿上了一件普普通通的深色羽絨服,整個人瞬間融入了冬日街頭的人流,變得毫不起眼。
確認裝扮無誤後,他悄然出門,沒有驚動任何人,如同一個最普通的市民,彙入雪後初晴的街道,朝著國家遊泳訓練中心的方向而去。
淩默將車停在訓練基地外圍的路邊。眼前是一片規模宏大的建築群,高聳的圍牆、氣派的大門以及醒目的國徽標識,無不彰顯著此地的莊重與正規。
這裡是國家級的綜合訓練基地,彙聚了眾多項目的頂尖運動員。
門禁森嚴,沒有預約或內部人員接待,外人確實難以進入。
大門處人來人往,進出的多是些年輕人。
他們身上洋溢著蓬勃的朝氣,步履矯健,身材勻稱而充滿力量感,無論是挺拔的身姿還是利落的短發,都帶著長期專業訓練留下的印記。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這群為國爭光的健兒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淩默在門口駐足,拿出手機,對著氣派的大門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李錚,附言:
「我到門口了。」
信息發出,如同石沉大海,沒有立刻得到回複。
淩默微微蹙眉,心下暗道一聲“失算”。運動員訓練時,尤其是遊泳這類項目,手機大概率是不允許帶在身邊的。
如果李錚正在泳池裡揮汗如雨,或者今天根本不在基地,自己這趟恐怕真要白跑了。
總不能像個粉絲一樣在這裡苦等一天吧?他拉低了帽簷,目光掃過井然有序的大門,思考著下一步。
就在這時,幾名剛從外麵回來的女運動員說笑著走向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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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個個身材高挑,平均身高恐怕都在一米七五以上,腿部線條修長有力,手臂肌肉緊實,顯然是長期進行體能訓練的結果。
她們穿著統一的國家隊羽絨服了拉鏈敞開,露出裡麵的運動服,臉上未施粉黛,卻洋溢著健康紅潤的光澤,眼神清澈明亮,充滿了青春的活力與自信。
她們注意到了獨自站在門口、戴著帽子和口罩的淩默。
雖然看不清麵容,但淩默挺拔的身形和那份即使低調也無法完全掩蓋的獨特氣質,還是引起了她們的好奇。
“嘿,哥們兒,找人還是來參加集訓的?”
其中一個梳著馬尾辮、笑容爽朗的姑娘主動開口問道,聲音清脆。
淩默抬眼,對上幾雙清澈又帶著探究的目光,平靜地回答:“找人。”
“找誰啊?說不定我們認識呢!”另一個留著利落短發的女孩接口道,她們性格似乎都很外向熱情。
淩默略一遲疑,還是說出了名字:“李錚。”
“李錚哥啊!當然認識!泳隊的金牌冠軍嘛!”
姑娘們立刻七嘴八舌地說起來,語氣裡帶著對強者的自然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