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默選擇投入大量精力進行文學創作,並非一時興起或單純的利益驅動,其背後蘊含著極為深刻和長遠的考量,體現了他超越普通藝人的眼界與追求。
核心原因:追求永恒的影響力與文化不朽
淩默身處娛樂工業的中心,比任何人都清楚流行文化的特性:喧囂、速朽、易被替代。一首歌可能火爆一時,一個舞台可能驚豔一刻,但熱度褪去後,能真正沉澱下來、穿越時間長河而不褪色的,鳳毛麟角。
歌唱家依靠嗓音和舞台存在,其藝術生命與物理生命和時代審美緊密綁定,難以超脫時代局限。他深知,僅靠“歌手”身份,或許能成為這個時代的巨星,但很難成為被後世銘記的“人物”。
淩默來自一個文化昌盛的世界,他腦中裝著另一個時空裡經過千百年時間檢驗的文化瑰寶。
他親眼“見證”了李白、杜甫的詩篇,蘇軾的詞賦,曹雪芹的小說如何跨越朝代更迭,至今仍被傳誦、研究、並深深影響著民族的文化心理和審美。
文學包括詩詞、小說作為一種符號係統,一旦被創造出來,就具備了相對獨立的、超越時空的生命力。它不依賴於具體的表演者或特定的媒介技術,隻要文字還在被閱讀,思想就能持續傳遞。這種穿越時間的“不朽”特性,是任何現場表演藝術都難以企及的。
音樂擅長抒情、營造氛圍,但在表達複雜的思想體係、構建精密龐大的虛構世界、進行深刻的社會與人性的剖析方麵,其承載能力遠不如文學。
淩默想要表達的,不僅僅是個人情感的小悲歡,他更希望係統地輸出一整套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震撼性的思想、世界觀和宇宙觀。就像《三體》中描繪的黑暗森林法則、降維打擊,這種級彆的思想衝擊和宏大敘事,隻有長篇小說這種體裁才能完美容納和呈現。寫作,是他將腦中那個瑰麗磅礴的異世界文明“搬運”並影響這個世界的唯一有效工具。
通過寫作,尤其是創作出《三體》這樣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作品,淩默的身份悄然發生了轉變,雖然他並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但總有一天會讓人發現!
等到那一天,他不再僅僅是一個“唱得好聽”的歌手,而是晉升為“思想家”、“構建者”、“文化啟示者”。
他的影響力從感性的、情緒的層麵,深入到了理性的、哲學的、文化的層麵。這使他超越了娛樂明星的範疇,進入了文化名流、甚至可能影響未來科技與社會思潮的“先哲”行列。這種地位是任何商業代言或票房紀錄都無法賦予的。
穿越者的身份讓淩默時常有一種疏離感和存在主義危機。寫作,成為他對抗這種虛無、確認自身存在價值的最有力方式。他將另一個世界的文明精華,通過自己的筆在這個世界“複現”並發揚光大,這本身就是一種驚天動地的創造。這些文字將成為他存在於這個時代最堅實、最獨特的證據,是他留給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靈魂印記”。即使有一天他不再登台,甚至被人遺忘,但隻要這些作品還在流傳,他的影響就永不消失。
淩默寫作,源於一種深刻的曆史自覺和文化野心。他追求的不是在當下爆紅,而是要在人類文化的長河中刻下自己的名字。
他深知音樂的感染力,但更敬畏文字的力量。他選擇用寫作來確保自己的影響力能夠穿透時間的迷霧,持續地啟發和震撼一代又一代人,從而實現一種真正意義上的“不朽”。這是他作為穿越者,所能做出的、最具深遠意義的選擇,也是他回報這個時代、並讓自己獲得終極存在感的最佳方式。
所以,這就是他堅持要寫東西的原因
淩默的電腦硬盤裡,確實存放著好幾個文檔注意不是那種!),那是他憑借記憶“複製”出的另一個世界的文學瑰寶——《圍城》的辛辣諷刺、《白鹿原》的厚重蒼涼、《追風箏的人》的情感救贖、《挪威的森林》的青春迷惘……這些都是他反複閱讀、珍愛無比的作品。
然而,他遲遲沒有動筆發表它們。原因很簡單:這些作品的靈魂深深植根於其原世界的特定曆史、文化和社會土壤之中。直接照搬過來,就像將南方的柑橘移植到北方,很可能水土不服,難以在這個平行世界煥發出應有的光彩。它們需要大量的、精細的本地化修改,而這需要時間和對這個世界的更深理解。簡單來說,因為時間空間,導致照搬不合適!
其實淩默對《紅樓夢》是非常心動的
淩默來自文化昌盛的世界,他深知《紅樓夢》在其原世界中華文學乃至世界文學殿堂中無可撼動的巔峰地位。其價值遠非“一部古典小說”可以概括:
它是文學藝術的極致巔峰,宏大精密如百科全書,草蛇灰線伏脈千裡,前後呼應渾然一體,堪稱敘事藝術的奇跡。
塑造了數百個栩栩如生、各有血肉靈魂的人物,如寶玉、黛玉、寶釵、王熙鳳等,已成為永恒的文化符號,其複雜性和深度無與倫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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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誰不知道黛玉和寶玉呢
書裡麵詩詞歌賦、讖語謎語、對話敘事皆精妙絕倫,既是白話小說的典範,又融入了古典詩詞的韻味,達到了雅俗共賞的至高境界。
而且營造了“悲金悼玉”、“千紅一哭,萬豔同悲”的悲劇美學意境,將對美的頌揚與毀滅的哀悼推向極致,具有震撼人心的藝術力量。
它還是封建社會的百科全書,極其詳實、生動地描繪了盛世時期貴族世家的生活方式、禮儀習俗、飲食服飾、建築園林、宗教哲學、社會關係等,是研究古代社會的絕佳史料,其真實性和豐富性甚至超過許多正史。
它深刻的思想性與哲學高度,遠超一般情愛故事,深刻揭示了封建末世的社會危機、製度腐朽、人性掙紮。
蘊含了豐富的哲學思考:對“真”與“假”、“有”與“無”、“色”與“空”的辯證探討,充滿了人生虛幻感和宿命論色彩,具有深刻的形而上學價值。
它被低估的普世價值,雖然是一部古典小說,但其對人性複雜性、愛情與欲望、家族興衰、個體與社會的衝突、理想與現實的矛盾等主題的探討,具有超越時代和文化的普世意義,足以與世界任何文學經典對話。
正是由於深知《紅樓夢》的份量及其內容的特殊性,淩默才異常慎重,沒有輕易動筆“複製”。他的顧慮主要體現在這個世界的古代曆史發展脈絡是否與他原世界一致?
尤其是《紅樓夢》故事背景依托的明清時期的社會製度、官僚體係、文化生活細節是否存在巨大差異?
如果兩個世界曆史從古代時期就產生較大分歧,那麼《紅樓夢》中大量真實反映當時社會風貌的細節就會變成“架空設定”,其作為“百科全書”的現實根基和真實性就會大打折扣,甚至可能被質疑為“胡編亂造”,從而削弱其震撼力和可信度。他需要確認這個世界的“乾隆時期”是否也有一個類似的“榮寧二府”可能存在的土壤。
這個世界的文學審美發展是否能夠接受《紅樓夢》這種“悲涼之霧,遍被華林”的悲劇內核和“虛無”思想?還是更傾向於快意恩仇或大團圓結局?
淩默對《紅樓夢》懷有極高的敬意。他不願意隨意地、不負責任地將其拋到一個可能無法充分理解其價值,或者曆史背景錯位的世界,那在他看來是一種對經典的褻瀆。他希望確保這部巨著能在最合適的土壤中,綻放其應有的光芒。
因此,淩默的決定是:他打算利用星海國立大學文學院豐富的館藏資源和學術環境,係統地查閱這個世界的古代史,尤其是這個時代古代時期的社會史、文化史、生活史資料,進行細致的比對研究。他需要像一位嚴謹的學者一樣,先確認兩個世界的曆史軌跡在那個關鍵時期是否吻合,評估文化土壤是否適宜,然後再決定是否讓這顆來自異世界的文學種子在此地生根發芽,以及以何種方式讓其呈現。
這種慎重,體現的不僅是一種策略,更是一種對文化傳承的極度負責和對文學經典最深沉的敬畏。
“需要換一個方向,一個更普世、更容易引起共鳴的方向。”淩默思忖著。他想起上一世那些讓他反複觀看、台詞都能倒背如流卻依然每次看都熱血沸騰的電視劇。
刷小視頻都能刷到而且還願意觀看的電視劇
《亮劍》?李雲龍的形象固然經典,但其核心背景是抗擊外侮的特定曆史時期。這個世界沒有“小鬼子啊”,硬套過來隻會不倫不類。
甄嬛傳嗎?確實好看,不過現在寫這個也不太合適啊!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士兵突擊》上。這部沒有女主角、沒有刻意煽情、甚至主角“蠢”得讓人著急的軍旅劇,卻以其質樸的力量感動了無數人,成為一代人心中的經典。“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內核超越了軍旅題材本身,成為一種激勵普通人前行的普世價值。它講述的不是天才的傳奇,而是一個“龜兒子”靠著傻乎乎的堅持和周圍人的不放棄,最終成長為“兵王”的逆襲之路。這種關於成長、堅持、信念的故事,放在任何時代、任何背景下,都能直擊人心。
“既然這個世界的文化土壤相對匱乏,那就讓我來加一把火,來一場關於堅持和成長的精神洗禮吧!”淩默做出了決定。
他登錄平台,創建了新書。先是簡單感謝了讀者對《三體》長久以來的喜愛與支持。然後,在新書介紹欄,他寫下了這樣一句話:
“今年秋天,一個關於‘龜兒子’成為‘兵王’的故事。”
這句話瞬間引爆了讀者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