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默回到自己的小屋,洗漱完,坐著休息的時候,聽到了手機的提示音。
他拿起一看,是沈清歌的信息。
宵夜?
他有些意外。
這位沈老師給人的感覺一直是清冷疏離的,主動邀請吃宵夜實在不像她的風格。
他猶豫了一下,這麼晚去一位單身女性的房間似乎不太合適。
但轉念一想,對方是真心感謝,而且自己確實還要跟她學琴,拒絕似乎顯得不近人情。
他回複道:好的
……
收到回複的瞬間,沈清歌幾乎是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是一陣更加強烈的緊張。
手機的微光映在沈清歌臉上,看到淩默簡潔的回複“好的”二字時,她緊繃的肩線瞬間鬆弛下來,幾乎是無聲地籲出了一口一直提著的氣。
然而,這口氣剛鬆下去,一股更洶湧、更具體的緊張感便迅速席卷而來,心臟開始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
她……真的邀請他了?
而且他答應了?
這個念頭讓她的臉頰微微發燙。
她在琴房裡略顯無措地踱了兩步,指尖下意識地撚著衣角。
目光掃過房間,總覺得需要做點什麼來平複心情。
最終,一個念頭悄然浮現:
或許……該換一身衣服?
剛才練琴穿的這身,似乎太過隨意了。
鬼使神差地,她走進了衣帽間。
手指掠過一排衣物,最終停留在一件淺丁香紫色的連衣裙上。
這條裙子的長度及膝,剪裁端莊典雅,線條流暢,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卻因優質的麵料和得體的設計顯得格外落落大方。
溫柔的紫色調又為她增添了幾分青春靚麗的氣息,不會過於正式,卻足夠體現對這次見麵的重視。
她取下裙子,又一次走進浴室,快速地衝了個澡,仿佛要洗去方才的緊張與不確定。
溫熱的水流讓她紛亂的心緒稍稍安定。站在鏡前,她仔細地換上這條裙子,輕輕拉平裙擺,確保每一處褶皺都妥帖。
鏡子裡的自己,麵頰因熱水和緊張泛著紅暈,眼眸清澈,這身打扮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她的清麗氣質,既不刻意,又顯用心。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微濕的發梢,讓它們自然垂落,最後,隻在腕間點了一滴極淡的木質香調香水,清新而寧謐。
再次回到客廳,等待的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她並沒有坐下,而是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沉靜的夜色,手指輕輕拂過光滑的裙擺。
這身精心挑選的裝扮,讓她在期待中多了一份不易察覺的自信,卻也使得這份等待更加具象化——
她如此鄭重其事,隻為了迎接他的到來。
每一次樓道裡隱約傳來的腳步聲,都會讓她的心輕輕提起,下意識地低頭檢查一下裙擺是否整齊,直到那腳步聲遠去,她才緩緩呼出一口氣,指尖無意識地纏繞在一起。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安靜的、甜美的張力。
她既盼望著敲門聲早點響起,又暗自希望這一刻能停留得再久一些,讓她能好好珍藏這份獨自醞釀的、微妙的悸動。
外賣很快送到,她精心擺放在餐桌上。
她快速檢查了一下餐桌,確認無誤,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像是一顆石子投入沈清歌心湖,漾開層層漣漪。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表情恢複平靜,這才走過去打開門。
淩默站在門外,身上還帶著夜晚微涼的空氣。
當他抬眼看到門內的沈清歌時,目光幾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
眼前的她,與平日練琴時素雅簡單的打扮截然不同。
那條淺丁香紫色的及膝連衣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清瘦卻不失柔美的身形,既顯端莊,又不失青春氣息。
微濕的發絲帶著清新的香氣,臉上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剛沐浴後的自然紅暈,整個人在柔和燈光下仿佛籠罩著一層溫潤的光暈。
他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份精心修飾過的痕跡。
這與他印象中那個清冷疏離、隻專注於琴鍵的沈老師形成了微妙的反差。
“請進。”
沈清歌側身讓開,聲音比平時輕柔些許,眼神有些閃爍,不太敢直接與他對視。
淩默走了進來,語氣如常地開口,聲音卻似乎比平時更溫和了一點:
“等很久了嗎?”
他的問話很尋常,但沈清歌卻莫名覺得,他那平靜的目光似乎已經看穿了自己剛才那一番“鬼使神差”的準備。
她下意識地抬手理了一下其實並不淩亂的發梢,這個細微的動作泄露了她的一絲緊張。
“沒有,我也剛準備好。”
她輕聲回答,引著他走向客廳。
淩默沒有點破,隻是在她轉身帶路時,目光再次掠過她那明顯不同於平日的裙擺線條和更加柔和的背影輪廓。
他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淡的了然,或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
他意識到,今晚這頓宵夜,或許並不僅僅是為了感謝一首曲子那麼簡單。
這個發現,讓原本平靜的心湖,也悄然泛起了微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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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默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那張被布置得格外溫馨的小餐桌,上麵擺著精致的外賣餐盒和醒目的高腳杯,甚至還有一瓶已經打開醒著的紅酒,這也是她剛剛在外賣平台上下單的。
“這麼豐盛?”
淩默有些驚訝地笑了笑,“大晚上還這麼正式?”
沈清歌微微垂眸,掩飾住一絲不自然:
“為了感謝你那首曲子。
我……
我很喜歡,你走後我又彈了好幾遍,越彈越喜歡。”
她抬起頭,眼神真誠,
“今晚……就想稍微正式一點,喝一點酒,慶祝一下。”
慶祝曲子誕生,也慶祝她煩悶的心情得以疏解,更慶祝……遇到了一個如此神秘而有趣的人。
後麵的話,她自然沒有說出口。
兩人落座。
沈清歌替他倒上紅酒,暗紅色的液體在水晶杯裡蕩漾,映著暖光,平添幾分曖昧的氛圍。
幾口清淡的食物下肚,一杯紅酒入喉,沈清歌感覺原本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不少。她放下了一些矜持和戒備,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阿牛,”
她看著他,眼神帶著探究,“總覺得你很神秘。
好像……
藏著很多故事。
能說說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嗎?
怎麼會想來星海做旁聽生?”
淩默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隨即笑了笑,笑容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和淡然:
“以前……就是到處走走,沒什麼特彆的。
覺得知識不夠,就來學習了。
我的過去很無趣的。”
他輕描淡寫地帶過,顯然不願多談。
沈清歌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回避,心中的好奇更盛。
但她沒有追問,隻是輕輕晃著酒杯,又問:
“那……你怎麼會叫‘曾阿牛’呢?
這個名字……很特彆。”
她實在無法將這樣一個充滿鄉土氣息的名字和能彈出《月畔絮語》的人聯係在一起。
淩默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更深的笑意,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有趣,但他依舊沒有解釋:
“一個代號而已,叫習慣了。”
他的避而不答反而增添了他的神秘感。沈清歌看著他坦然又模糊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
她微微搖了搖頭,唇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了一個極淺極淡,卻真實無比的笑容。
那一笑,仿佛冰封的湖麵驟然春風拂過,漾開細微的漣漪,清冷的氣質瞬間融化,展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柔和與美麗,
宛如月光下悄然綻放的白玉蘭,純淨而驚豔。淩默看著這難得的笑容,也不由得怔了一下。
“你呀……”
沈清歌語氣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嬌嗔,“真是謎一樣的人。”
沈清歌又抿了一小口紅酒,臉頰上的紅暈更深了些,眼眸在燈光下顯得水潤明亮。
她放下酒杯,雙手交疊放在膝上,身體微微向淩默的方向傾斜,帶著分享秘密般的雀躍語氣問道:
“阿牛,你平時看小說嗎?
或者……更準確地說,你知道地球往事這位作家嗎?”
淩默正準備夾菜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恢複自然,他抬眼看向沈清歌,眼神裡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
“地球往事?
聽說過,最近好像很火。
怎麼了?”
“何止是火!”
沈清歌的音調不自覺地提高了一些,顯示出她內心的激動,
“他是天才!絕對是天才!
你無法想象一個人怎麼能同時駕馭三種截然不同的風格,而且都寫得那麼登峰造極!”
她仿佛找到了傾瀉的出口,語速都快了不少,眼神中閃爍著純粹的崇拜光芒:
“首先是《三體》,那宏大的宇宙觀,那些精妙的物理設定,還有對人性在極端環境下的拷問……
看得我脊背發涼又欲罷不能。
黑暗森林法則簡直顛覆了我的認知!”
她邊說邊用手比劃著,仿佛在描繪那片浩瀚的星海,
“一個作家能有這樣的想象力和邏輯架構能力,真的太可怕了。”
淩默安靜地聽著,偶爾點點頭,目光落在她因興奮而格外生動的臉上。
“然後是《士兵突擊》!”
沈清歌繼續說道,語氣轉為一種由衷的敬佩,
“你知道嗎?我一開始以為軍旅題材會很枯燥,但一看就陷進去了。
許三多,那個傻傻的、執拗的兵,
他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真的太純粹、太有力量了!
跟《三體》是完全不同的震撼,一種紮根於泥土、源於平凡人的偉大。”
她說著,右手輕輕握拳,放在胸前,仿佛在感受那種信念的力量。
“才剛完結,我追完了,看到許三多成長為真正的兵王,我……我差點看哭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神卻格外明亮。
“那你最喜歡哪一本?”
淩默適時地問了一句,聲音平和。
“如果非要選……”
沈清歌歪著頭思考了一下,這個動作讓她顯得有幾分嬌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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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
最喜歡現在在追的《紅樓夢》。”
“哦?”
淩默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一個女孩子喜歡《三體》和《士兵突擊》已經很難得,最喜歡的居然是《紅樓夢》?
我以為你會更喜歡前麵兩部更……磅礴的作品。”
“就是因為難得,才更顯其珍貴啊!”
沈清歌解釋道,眼神中充滿了對作品的理解和欣賞,
“《三體》是仰望星空,《士兵突擊》是腳踏實地,而《紅樓夢》……”
她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語,
“它像是潛入了一條幽深華麗的時間河流,用劉姥姥這樣一個小人物的眼睛,帶我們去看那個時代的繁華與哀傷。
筆法太細膩了,那種古典的韻味,對人情的洞察,
簡直……
簡直像是他真的在那個時代生活過一樣!
那種真實感和厚重感,是其他作品無法比擬的。”
她輕輕歎了口氣,托著腮,臉上流露出一種混合著崇拜和苦惱的可愛表情:
“就是……更新太慢了!
劉姥姥一進榮國府之後,我等二進等得心都要焦了。
地球大大什麼都好,就是這更新速度……”
她撅了撅嘴,像個沒得到心愛糖果的孩子,
“我每天都要刷好幾遍平台,看看有沒有更新。
編輯肯定也催得很辛苦,讀者們都在評論區開玩笑說編輯部背鍋呢。”
淩默看著她這副與平時清冷形象截然不同的、小粉絲般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向上彎起一個清晰的弧度。
他低下頭,借著喝酒的動作掩飾了一下笑意,然後才狀似隨意地問:
“看來你是他的忠實讀者了。對他這麼崇拜?”
“當然!”
沈清歌用力點頭,眼神堅定而真誠,
“能寫出這樣作品的人,內心一定有一個無比豐富和深邃的世界。
我甚至覺得,他可能都不完全屬於我們這個時代,不然怎麼能把《紅樓夢》寫得那麼有古意?
那不僅僅是文筆好,更像是一種……靈魂的共鳴。”
她的目光有些迷離,充滿了遐想,
“要是能見見他,和他說說話就好了,哪怕隻是幾分鐘……”
說到這裡,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在一個“旁聽生”麵前如此熱烈地表達對另一位“天才”的崇拜,似乎有些失態,
連忙收斂了一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頭發:
“呃……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
好像有點激動。”
“沒有,”
淩默搖搖頭,目光溫和地看著她,
“聽你這麼說,很有趣。
能讓你這麼喜歡,這位地球往事,確實很了不起。”
他的語氣平靜,帶著一絲欣賞,仿佛在評價一個與自己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然而,在他平靜的眼眸深處,卻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捕捉的複雜情緒,那是一種知曉全部秘密、看著對方在自己麵前毫無保留地表達崇拜而產生的微妙感覺。
他麵前的沈清歌,依然沉浸在對“地球往事”的崇拜與對《紅樓夢》更新的期盼中,
絲毫不知曉,那個讓她心馳神往的神秘作者,此刻就坐在她的對麵,聽著她真誠而熱烈的“告白”。
這種戲劇性的反差,為這個溫馨的夜晚,增添了一層唯有淩默自己才知曉的、隱秘的趣味。
就在沈清歌談到《三體》那宏大的宇宙觀,情緒開始激動,音調不自覺拔高、用手比劃著浩瀚星海時,
她那一直赤著、隨意踩在柔軟地毯上的纖足,隨著身體微微前傾的動作,無意識地向前挪動了幾分。
下一秒,一種與地毯絨毛截然不同的、帶著人體溫熱的觸感,從她的足底傳來。
她溫軟細膩的足心,竟在不經意間,完全覆蓋在了淩默同樣赤著的腳背上。
淩默是洗了澡穿拖鞋來的,到了門口,看沈清歌沒穿鞋,於是自己也光腳走進來房間。
淩默正低頭抿酒,這突如其來的接觸讓他動作微微一滯。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隻腳的肌膚異常光滑柔嫩,帶著剛沐浴後的微涼和一點點濕潤感,
或許是之前緊張出的微汗,像是一塊上好的軟玉,輕輕地、卻又實實在在地貼在了他的皮膚上。
不同於之前穿著襪子時隔著一層織物的模糊觸感,這一次是毫無阻隔的肌膚相親。
那細膩的腳弓弧線,柔嫩的足跟,以及微微蜷縮的、圓潤可愛的腳趾,其輪廓和溫度都清晰地傳遞過來。
沈清歌對此渾然未覺。
她完全沉浸在對“地球往事”的崇拜性解讀中,
尤其是當她說到“黑暗森林法則顛覆認知”時,因為興奮,
那隻踩在淩默腳背上的玉足,甚至不自覺地輕輕抬起,又自然地落下,
像是在表達強調一般,再次壓實。
這一下輕柔的踩踏,帶著一種天真無邪的親昵,卻讓那柔軟的觸感更加深刻地烙印在淩默的感知裡。
淩默的身體有瞬間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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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她?
該如何開口?
難道要說“沈老師,你的腳踩到我了”?
在眼下她正熱烈傾訴的氛圍裡,這顯得無比突兀且尷尬,必然會讓她羞赧到無地自容。
他隻能維持著傾聽的姿態,目光落在她因興奮而泛著迷人紅暈的臉上,感受著腳背上那美好得令人心慌意亂的“負擔”。
那隻腳就那樣安然地停駐著,仿佛那裡是它天然該放置的位置。
沈清歌說到動情處,腳趾還會無意識地微微蜷動一下,那細微的動作像羽毛輕輕掃過,
帶來一陣難以言喻的酥麻感,順著腳背直竄而上,讓淩默的呼吸都不自覺地放緩了。
他甚至可以借著燈光,看到她足部優美的線條,
白皙的皮膚下隱隱透出淡青色的血管,腳踝玲瓏精致。
這隻無意間造訪的玉足,帶著主人全部的信任和無知無覺的誘惑,與他進行著最私密也最純粹的接觸。
空氣中彌漫的紅酒香氣似乎變得更加馥鬱,交談的聲音也仿佛蒙上了一層曖昧的濾鏡。
淩默一半心神在聽著她真誠而熱烈的“告白”,
另一半心神,卻完全被腳背上那清晰無比的、溫軟滑膩的觸感所俘獲。
這真是一種甜蜜而磨人的煎熬。
而他,隻能不動聲色地繼續扮演好傾聽者的角色,將這份隻有他自己知曉的、如同腳背上的蝴蝶停留般輕柔而驚心動魄的秘密,悄然藏在心底。
淩默感到腳背上那細膩溫軟的觸感如同電流般持續不斷地衝擊著他的神經,
沈清歌卻依舊渾然未覺,侃侃而談。
這種無聲的親密接觸帶來的尷尬與悸動幾乎要超出他冷靜自持的邊界。
他必須做點什麼來打破這個隻有他自己知曉的、越來越令人心猿意馬的僵局。
一個念頭閃過,帶著幾分冒險,卻也似乎是唯一自然的化解方式。
就在沈清歌的話語稍稍停頓的間隙,淩默看似隨意地調整了一下坐姿,
被沈清歌踩著的那隻腳保持不動,而另一隻赤著的腳則緩緩抬起,
然後,
帶著一種看似不經意、實則精準控製的力道,
輕輕覆蓋在了沈清歌那隻踩在他腳背的玉足之上。
瞬間,三層肌膚疊加在了一起。
最下方是淩默沉穩溫熱的腳背,
中間是沈清歌柔膩微涼的足心,
最上方則是淩默帶著明確覆蓋意味的腳掌。
這突如其來的、被包裹般的觸感讓沈清歌的話語戛然而止。
她感到腳上傳來的壓力與溫度驟然變化,
一種前所未有的異樣感從足部迅速蔓延至全身,
讓她不由自主地輕輕“嗯?”了一聲,下意識地低頭朝桌下瞥去。
這一眼,讓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燈光幽暗的桌下,三隻腳以一種極其親密甚至可以說是糾纏的姿態疊在一起。
她立刻辨認出,最下麵和最上麵的都是屬於淩默的,
而自己的腳,正被穩穩地、溫柔地夾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