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默離開後,沈清漪並沒有立刻回到自己的工位。
她懷抱著那本載有淩默簽名和祝福的筆記本,腳步有些飄忽地走進了附近一間空閒的小會議室。
關上門,隔絕了外界的喧囂,她背靠著門板,
終於忍不住,將筆記本緊緊貼在胸口,發出了一聲壓抑不住的、充滿喜悅的輕笑。
那雙漂亮的媚眼彎成了月牙,裡麵閃爍著璀璨的星光。
臉頰上的紅暈尚未完全褪去,反而因為獨處時更加肆意的回想而重新變得滾燙。
她反複回味著握住淩默手時的觸感
——那乾燥而溫暖的手掌,那沉穩的力量感;
回味著他輕拍自己肩膀時,那透過薄薄衣料傳來的、令人心悸的溫度;
更回味著那行專為她而寫的、如同詩句般的祝福:
“願清漪之聲,如詩如畫,浸潤人心。”
每一個字,都像一顆甜蜜的糖,在她心尖融化,帶來無儘的甜美與悸動。
“淩默老師……
他記得我的名字……
還寫了這樣的祝福……”
她低聲喃喃自語,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整個人仿佛浸泡在溫熱的蜜糖裡,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幸福和期待的氣息。
期待下一次見麵?
期待他能看到自己的努力?
那種朦朧的情愫在她心中瘋狂滋長。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是“秦嶼”。
沈清漪微微蹙眉,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秦嶼是台裡另一位資深主持人的侄子,家世不錯,本人也在金融圈小有成就,長相也算英俊。
不知怎的,在一次台裡活動上見到沈清漪後,便對她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他並非因為淩默而來電台,而是純粹為了接近沈清漪,
時常以各種借口來電台“偶遇”或“探班”,可謂癡心一片。
若是平時,沈清漪出於禮貌和同事關係,還會勉強應付幾句。
但此刻,她的整顆心都被淩默的身影填滿,哪裡還有半分心思去理會秦嶼的獻殷勤?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接起了電話:“喂,秦先生?”
“清漪,沒打擾你工作吧?”
電話那頭傳來秦嶼溫潤含笑的聲音,
“我剛路過電台,帶了你上次提過的那家很好喝的燕窩燉品,現在方便給你送上去嗎?”
若是以前,沈清漪或許會找些“在忙”、“不方便”之類的借口婉拒。
但今天,她腦海中滿是淩默沉靜的眼眸和那力透紙背的字跡,連敷衍的力氣都欠奉。
她甚至沒仔細聽秦嶼後麵說了什麼,隻是下意識地回味著淩默指尖的溫度,
想到他為自己寫下那行字時的專注側臉,臉頰又不自覺地飛起紅霞。
電話那頭的秦嶼見沈清漪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拒絕,反而沉默,他以為是在猶豫,
心中不禁一喜,以為自己連日來的殷勤終於起了效果,連忙加大力度:
“清漪?你在聽嗎?
我就在樓下,很快的,給你送到就走,保證不耽誤你時間。
你工作辛苦,要注意滋補……”
他的話語體貼,但聽在沈清漪耳中卻隻覺得呱噪,瞬間將她從美好的遐思中拉回現實。
她眉頭蹙緊,之前那點因為回憶而產生的羞澀紅暈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清冷的薄霜。
她不等秦嶼說完,便語氣疏離地打斷了他,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冷淡和不耐煩:
“秦先生,謝謝你的好意。
但我現在很忙,而且我不需要。
請你以後不要再送這些東西了,真的不方便。
再見。”
說完,不等秦嶼反應,她便徑直掛斷了電話,仿佛隻是拂去了一粒沾染在衣袖上的塵埃。
她輕輕摩挲著筆記本的封麵,心思早已飄遠:
“台長叔叔那裡……
那幅《賦菊》的原稿……”
對墨寶的強烈惦念壓倒了一切。
她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因為激動而略顯褶皺的米白色套裙裙擺。
套裙完美地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和飽滿的柔軟,
下身及膝的a字裙擺下,那雙修長筆直的雙腿包裹在透肉的淺灰色絲襪中,
絲襪細膩的光澤讓她在知性中平添了幾分含蓄的性感。
她踩著那雙優雅的裸色高跟鞋,快步向著台長辦公室走去。
輕輕敲開門,得到允許後,沈清漪走了進去。
隻見台長正站在辦公桌旁,戴著白手套,
極其小心地將那幅《賦菊》的宣紙在桌麵上緩緩展開,眼中滿是欣賞與激動。
“台長叔叔……”
沈清漪輕聲喚道,目光瞬間就被那幅墨寶牢牢吸住,再也移不開半分。
她湊到近前,微微俯身,仔細地看著每一個鐵畫銀鉤的字,
感受著那撲麵而來的磅礴氣勢與凜然風骨,眼中充滿了癡迷與讚歎。
“真是太美了……這氣勢,這風骨……”
她看得入神,完全沒注意到自己俯身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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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套裙包裹下的臀部曲線顯得更加渾圓挺翹,
而那雙穿著淺灰色絲襪的美腿並立,繃直的線條更顯修長迷人。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了。
這次進來的是臉上帶著一絲不甘和疑惑的秦嶼。
他手裡果然提著一個精致的食盒,顯然是沒聽沈清漪的拒絕,還是上來了。
他本想再爭取一下,卻一眼看到了辦公室內的情景
——沈清漪正專注地看著桌上一幅字,而台長也在旁邊。
“台長,清漪,你們這是……”
秦嶼笑著打招呼,目光順勢落在了那幅字上。
當看清詩的內容和落款時,他瞳孔一縮,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震驚之色!
“這……這是淩默的那首《賦菊》?!
原稿?!怎麼會在這裡?!”
他自然也觀看了直播,清楚這幅字的價值和意義。
沈清漪被打擾,不悅地蹙起秀眉,連頭都沒回,目光依舊黏在墨寶上,
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台長看到秦嶼,又看看沈清漪的態度,心裡明鏡似的。
他笑著,語氣帶著無比的驕傲解釋道:
“是啊,秦嶼你也認得?
這可是淩默剛才親自送過來的!
送給咱們電台的禮物!”
他特意強調了“親自”和“禮物”兩個字。
秦嶼臉上的震驚更甚,夾雜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他看著沈清漪那副全然沉浸、仿佛周遭一切都與她無關的模樣,
再看看那幅引得無數人瘋狂的墨寶,似乎明白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沈清漪卻根本無暇顧及他的感受。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幅字上,越看越是喜歡,
忍不住伸出纖纖玉指,隔著一段距離,在空中小心翼翼地臨摹著那幾個殺氣凜然又霸氣衝天的字
——“我花開後百花殺”。
她眼中異彩連連,喃喃自語,聲音輕柔卻帶著無比的堅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因聯想到某人而產生的羞怯:
“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儘帶黃金甲
……寫得真好
……也不知道
……他寫這首詩的時候,是怎樣的風采……”
說到“他”字時,她的耳根悄悄泛起一抹緋紅,
與她清冷的外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透露出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台長將她的神態儘收眼底,哈哈一笑,打趣道:
“怎麼,清漪,這麼喜歡?
要不要叔叔幫你把這幅字裱起來,就掛在你辦公室對麵,讓你天天看,看個夠?”
沈清漪這才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失言,臉頰微紅,嬌嗔地瞪了台長一眼:
“台長叔叔!您又取笑我!”
然而,她那流轉的眼波和並未真正否認的態度,卻將她的小心思暴露無遺。
一旁的秦嶼看著這一幕,看著沈清漪麵對淩默哪怕是其作品時那截然不同的、充滿崇拜與迷戀的神情,
再對比她對自己的冷淡疏離,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手中的食盒仿佛也變得無比沉重和諷刺。
他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尷尬地站在原地,感覺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外人。
台長辦公室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沈清漪完全沉浸在《賦菊》墨寶所帶來的震撼與對淩默的遐思之中,
而對捧著食盒、臉色尷尬的秦嶼視若無睹。
秦嶼看著沈清漪那副專注癡迷的側臉,
燈光下,她清麗的容顏仿佛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粉嫩的唇瓣無意識地輕輕抿著,
那是一種他從未在她麵對自己時見到過的、混合著崇拜、向往甚至一絲羞澀的動人神情。
她今天穿的米白色套裙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段完美襯托,
腰肢纖細,不堪一握,
裙擺下那雙包裹在淺灰色絲襪中的美腿並立,線條修長筆直,透著一種知性又誘人的氣息。
她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微微俯身欣賞墨寶,就自成一道風景,優雅得令人心折。
然而,這份優雅和魅力,此刻卻仿佛是為了遙不可及的淩默而綻放。
秦嶼心中那股原本就被壓抑的嫉妒之火,如同被潑了油一般,猛地竄了起來,燒得他五臟六腑都在刺痛。
他追求沈清漪這麼久,費儘心思,卻連她一個真心的笑容都難得見到。
而那個淩默,僅僅是一幅字,甚至本人都已離開,就能讓她如此失態,
如此…火熱?
是的,火熱。
儘管沈清漪表麵依舊維持著溫婉的儀態,
但秦嶼能感覺到,她看向那幅字時,眼神裡跳動的火焰,
那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熾熱的崇拜與傾慕。
這種認知讓秦嶼的占有欲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
他憑什麼?
一個戲子罷了!
在他眼中,淩默即使再有才華,也脫不開這個範疇,憑什麼能得到沈清漪如此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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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甘心地將手中的食盒往前遞了遞,試圖打破這令他窒息的氛圍,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和討好:
“清漪,你看,這燉品還熱著,你工作辛苦,要不先趁熱喝一點?
欣賞墨寶也不急在這一時。”
沈清漪仿佛這才意識到他的存在,緩緩直起身,轉過頭來看向他。
她臉上的癡迷與回味迅速褪去,恢複了平日裡那種禮貌卻疏離的表情,
隻是那眼底深處,還殘留著一絲因被打擾而產生的不耐煩。
“秦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她的聲音清泠如玉,卻帶著明確的拒絕,
“但我現在不餓,而且,”
她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飄向桌上的《賦菊》,語氣裡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想好好欣賞淩默老師的墨寶。
這幅字,意義非凡。”
她又強調了“淩默老師”,而且說“意義非凡”時,那眼神中的光芒刺痛了秦嶼。
秦嶼臉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他強壓著心頭的火氣,試圖找回場子,
便也將目光投向那幅字,用一種略帶挑剔實則嫉妒的語氣說道:
“淩默的這首《賦菊》確實氣勢驚人,網上都傳瘋了。
不過,說起來,詩詞歌賦終究是風雅之事,
與現實事業相比,還是略顯…飄渺了些。
清漪你醉心於此固然是雅好,但也不必過於投入,忽略了現實。”
他這話隱隱有貶低淩默成就的意味,暗示其“不務實”,
試圖在自己擅長的“現實事業”領域找回優越感。
沈清漪聞言,秀眉微挑,那雙秋水般的眸子裡瞬間閃過一絲銳利。
她還沒開口,旁邊的台長卻不樂意了。
台長可是把淩默當自家子侄般看待,更是將這幅墨寶視為電台的榮耀,豈容他人尤其是這個明顯在吃醋的小子暗諷?
“哎,秦嶼,你這話我可不敢苟同。”
台長收斂了笑容,正色道,
同時小心翼翼地開始卷起那幅《賦菊》,動作輕柔得像是對待易碎的珍寶,
“淩默的才華,可不是一句風雅就能概括的。
他憑真本事贏得滿堂彩,一首詩能讓服務器癱瘓,
一幅字現在是無價之寶,這影響力,難道不是實實在在的?
他走到今天這一步,靠的可不是飄渺的東西。
這幅字,就是我們電台現在最現實的鎮台之寶!”
台長的話擲地有聲,維護之意明顯。
沈清漪看向台長,眼中流露出感激和讚同。
她再轉向秦嶼時,眼神更冷了幾分,語氣也帶著淡淡的嘲諷:
“秦先生,藝術的價值與力量,或許並非能用你所謂的現實標準來衡量。
淩默老師的作品能引起如此廣泛的共鳴,本身就證明了其深厚的力量。
這份力量,遠比一些流於表麵的殷勤,要來得真實和珍貴得多。”
她這話幾乎是明著說秦嶼的追求是“流於表麵的殷勤”,暗示其無法與淩默的才華相提並論。
秦嶼被噎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握著食盒手柄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看著沈清漪那冷若冰霜卻又因維護淩默而帶著一絲咄咄逼人的俏臉,
看著她那在套裙和絲襪襯托下愈發顯得優雅而不可侵犯的身姿,
心中的嫉妒、挫敗感和強烈的占有欲交織在一起,幾乎要讓他失控。
他恨不得立刻讓那幅字消失,讓那個叫淩默的人從沈清漪的腦海裡徹底抹去。
但他不能。
他隻能強忍著怒火,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台長、清漪,你們說得對,是我失言了。
既然你們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了。”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轉身離開了辦公室,連食盒都忘了放下。
那背影,充滿了狼狽和不甘。
辦公室門關上後,沈清漪看都沒看門口方向,隻是對台長抱歉地笑了笑:
“對不起,台長叔叔,讓您見笑了。”
台長擺擺手,了然地說道:
“沒事,年輕人嘛。
不過清漪啊,看來你對淩默那小子,可不是一般的崇拜啊。”
他語氣帶著調侃,眼神卻意味深長。
沈清漪的臉頰倏地又紅了,如同染上了最美的胭脂。
她沒有否認,隻是低下頭,目光再次膠著在台長手中那卷即將收起的宣紙上,輕聲卻堅定地說:
“他的才華,值得所有人仰望。”
而她,願意做那仰望得最久、最專注的人。
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墨香,以及沈清漪那份壓抑不住、因淩默而燃起的、無聲卻熾熱的火苗。
與她外在的優雅冷靜形成了極其誘人的反差。
台長看著沈清漪那副魂牽夢縈、全部心神都係在那幅《賦菊》墨寶上的模樣,
不由得捋了捋並不存在的胡須,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和促狹的笑意。
他故意用一種看似隨意的口吻,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
“對了,清漪啊,跟你說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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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天,就是淩默那小子每月一次的電台直播節目了。
往常呢,他都是在外麵遠程連線,
不過這次嘛……”
台長故意拖長了語調,滿意地看到沈清漪猛地抬起頭,
那雙漂亮的媚眼瞬間睜大,裡麵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期待和驚喜的光芒,
“我聽說他這次巡演排練正好在江城,說不定……他會親自來電台現場直播哦!”
“真的嗎?台長叔叔!”
沈清漪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因為激動而拔高了一絲,帶著少女般的雀躍。
她下意識地向前邁了一小步,身體微微前傾,
那雙包裹在淺灰色絲襪中的修長美腿下意識地並攏繃直,
這個動作讓她優雅的體態更顯挺拔,腰肢的曲線也愈發分明。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交握在胸前,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臉上瞬間綻放出的光彩,比窗外午後的陽光還要明媚動人。
“我隻是說說不定,”
台長笑眯眯地欣賞著她的反應,補充道,
“還沒最終確定,但可能性很大。”
即便如此,沈清漪的心跳也已經失控般地加速跳動起來。
胸腔裡仿佛有無數隻蝴蝶在同時振翅,一種混合著巨大驚喜、緊張和無限期待的情緒將她牢牢包裹。
她仿佛已經能看到那個身影,再次走進那間熟悉的直播室,坐在麥克風前……
她強忍著幾乎要溢出來的喜悅,微微垂下眼瞼,
長而卷翹的睫毛像蝶翼般輕輕顫動,試圖掩飾眼底那過於洶湧的情緒。
但微微上揚的嘴角和那再次悄然爬上耳根、頸側的紅暈,卻將她內心的波瀾暴露無遺。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但那份雀躍依舊難以完全壓製:
“那……那真是太好了。
如果能來現場,效果一定會更好。”
她沒有說出口的是,這份期待,早已在她心中埋藏了太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