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官方入場時間定在下午三點,
演唱會正式開始更是要等到晚上六點,
但當清晨九點的陽光剛剛驅散薄霧,
將世紀蓮花體育場巨大的穹頂染上一層金色時,
場館周圍早已不是“熱鬨”二字可以形容,
而是徹底陷入了一種沸騰的、摩肩接踵的人的海洋。
體育場每一個入口前,都早已排起了一眼望不到頭的蜿蜒長隊。
粉絲們穿著各色應援服,臉上貼著閃亮的貼紙,手裡拿著熒光棒、燈牌甚至橫幅,
臉上沒有絲毫等待的疲憊,隻有興奮和迫不及待。
喧嘩聲、笑鬨聲、偶爾爆發出的集體合唱聲浪,彙聚成一股巨大的聲波,衝擊著每個人的耳膜。
空氣中彌漫著早餐食物的香氣、防曬霜的味道以及那種隻有極度興奮人群才會產生的、難以言喻的熾熱氣息。
許多人的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但笑容卻無比燦爛。
黃牛在人群邊緣穿梭,低聲兜弄著最後的機會,價格高昂得令人咋舌,卻依然有人圍攏詢問。
而更令人震撼的景象是場館周邊的所有道路。
原本寬闊的馬路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通行功能,
變成了一片由車輛和人群組成的、凝固的“停車場”。
雙向八車道的城市主乾道,
此刻被前來的車輛、試圖尋找一絲縫隙穿行的出租車、以及完全被堵死動彈不得的私家車塞得水泄不通。
車輛密密麻麻,寸步難行,許多車子乾脆熄了火,
司機無奈地探出頭張望,或者刷著手機,
臉上寫滿了“早知道就不該開進來”的懊悔。
此刻也毫無“專用”可言,公交車巨大的車身如同擱淺的鯨魚,被困在車流人海中,
司機徒勞地按著喇叭,聲音卻瞬間被鼎沸的人聲吞沒。
每一個地鐵站出口都如同開閘泄洪般,持續不斷地向外噴湧著人流,
迅速彙入早已飽和的人群,加劇著擁堵。
人行道與非機動車道早已被人流徹底占領,
彆說騎車,就連步行都需要側身擠過。
交通標誌和護欄在龐大的人流麵前顯得形同虛設。
交警數量比平時多了數倍的交警和輔警全員上崗,哨聲不斷,手勢頻繁,聲嘶力竭地試圖疏導,
但麵對如此絕對數量的人車洪流,他們的努力如同試圖用沙袋阻擋海嘯,效果甚微。
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疲憊和焦急,汗水浸透了警服的後背。
交警老陳扶著汗濕的帽簷,望著眼前這片徹底癱瘓的交通動脈,忍不住對著身邊年輕同事苦笑:
我執勤二十年,跨年晚會、明星見麵會都見識過,還真沒見過這場麵
——這哪是演唱會,簡直是春運提前了半年。
年輕交警正徒勞地吹著哨子指揮停滯的車流,聞言抹了把臉上的汗珠:
陳隊,我這剛調來江城就趕上這麼大陣仗。
早上六點就來蹲守的粉絲說,有人昨晚就在場館外打地鋪了。
老陳眯起眼望向體育場穹頂折射的日光,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笑了笑:
不過話說回來,這淩默確實給咱們江城爭光。
我閨女昨天還背他的《水調歌頭》,說他們語文課本已經收錄了。
他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驕傲,仿佛堵在路上的焦躁都被這份與有榮焉衝淡了些。
這時對講機裡傳來指揮中心焦急的調度聲,老陳深吸一口氣,重新挺直腰板。
他望向水泄不通的十字路口,那些困在車裡的司機們正煩躁地按著喇叭,
而等候排隊入場的粉絲們卻依然歡天喜地舉著應援手幅
——這奇特的對比讓他搖頭輕笑。
算了,就當給江城兒女的盛事保駕護航。
他拍拍年輕同事的肩膀,轉身走向下一個擁堵點。
陽光把他後背的警號照得發亮,那身被汗水浸透的警服,忽然成了這場全民狂歡裡最特彆的風景。
司機們被困在車裡的司機們,
從最初的焦躁按喇叭,逐漸變為無奈的沉默。
有的搖頭苦笑,拿出手機拍攝這“奇觀”發朋友圈;
有的則乾脆下車,靠在車門上,望著不遠處體育場的穹頂,感歎一句:
“這淩默的威力也太嚇人了!”
雖然抱怨,但語氣裡多少也帶著一絲對這場麵的驚歎。
住在附近的居民趴在窗台,看著樓下水泄不通的景象,
既覺得吵鬨不便,又忍不住感到一種與有榮焉的興奮。
商戶們則喜笑顏開,生意好得驚人,雖然進貨補貨的車輛也同樣被堵在了外麵。
而對於造成這一切“混亂”根源的粉絲們來說,交通癱瘓?
那根本不是問題,甚至正是他們熱情的證據!
他們穿梭在停滯的車流中間,在交警無奈的默許下,反而覺得更加方便行走,氣氛更加熱烈。
幾乎每個人的表情都是興奮和理解的:“沒辦法啦,誰叫是淩默呢!”
“早就料到會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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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去更快!”
整個場麵宏大、混亂,卻又充滿了一種奇異的、狂歡節般的氛圍。
這是一種甜蜜的癱瘓,一種熱情的堵塞,所有人都深知其因,也大多報以無奈卻寬容的一笑。
當世紀蓮花體育場周邊化作沸騰海洋時,互聯網世界也同步掀起了一場輿論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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