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後的喧囂如同潮水般退去,淩默迎來了難得的一段悠閒時光。
他刻意遠離了聚光燈和密集的行程,像一塊海綿,儘情汲取著平凡生活的寧靜與滋養。
白日裡,他多半窩在公寓中,享受著無人打擾的靜謐。
陽光透過窗欞,在書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便會打開電腦,繼續《紅樓夢》的更新。
指尖在鍵盤上跳躍,將那個繁華與悲涼交織的古典世界娓娓道來,
這對他而言,既是一種創作,也是一種精神的休憩。
偶爾,他也會抱起吉他,隨意撥弄幾個和弦,
讓音符在安靜的空氣中自由流淌,捕捉那些不期而至的靈感碎片。
而這份寧靜的底色,是由蘇青青溫柔描繪的。
隻要工作不忙,她便會準時出現,如同這個公寓的女主人一般自然。
她會提著新鮮的食材進門,係上圍裙,在廚房裡忙碌開來。
不一會兒,飯菜的香氣便會彌漫整個房間。
她做的菜式總是很家常,卻樣樣合淩默的胃口,顯然是用了心思的。
吃飯時,兩人聊聊日常,說說見聞,氣氛溫馨而融洽。
蘇青青的眼神裡,那種全心全意的依賴和溫柔幾乎要滿溢出來,
雖無夫妻之名,她卻已然將照顧淩默起居、打理他生活細節視為己任,
像個貼心的小媳婦,將他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舒適熨帖。
李安冉則像一陣活潑的春風,時不時便會“刮”進來。
她依舊是那個青春洋溢、熱情似火的小姑娘,見到淩默,眼睛便亮晶晶的。
隻要逮著蘇青青不在或旁人不注意的間隙,
她便會像隻撒嬌的小貓般湊上來,飛快地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個吻,
或是大膽地摟住他的胳膊,將臉埋在他肩頭蹭一蹭。
她的愛意直接而滾燙,帶著不容拒絕的熾熱,
常常讓淩默在無奈之餘,心底也泛起一絲被需要、被喜愛的暖意。
他隻能板起臉故作嚴肅地訓斥兩句,但李安冉總是吐吐舌頭,下次依舊我行我素,讓淩默對這青春的攻勢毫無辦法。
關於出行,淩默原本有些煩惱。
他那輛常用的車還遠在粵城,短期內不便取回,總打車或借用蘇青青的車也不是長久之計。
他正盤算著抽空去選一輛代步車,沒想到,貼心的蘇青青又一次想到了他前麵。
這天,蘇青青拿著一個文件袋,笑意盈盈地遞給他:
“給你的,停在樓下負一層b區17號位。”
淩默疑惑地打開,裡麵是一把嶄新的車鑰匙和完整的購車手續。
他下樓一看,是一輛線條流暢、造型沉穩的黑色豪華轎車,品牌低調,
但懂行的人一眼便能看出其不俗的質感與價值,非常符合淩默如今的身份卻又不會過於張揚。
“這……”
淩默心中一震,看向蘇青青。
蘇青青微微低頭,臉頰泛著紅暈,輕聲道:
“我看你出行不方便,就……就當是慶祝你演唱會成功的禮物,你不許拒絕。”
淩默當即要給她轉錢,蘇青青卻執拗地搖頭,怎麼也不肯收。
她抬起眼,目光清澈而堅定地看著他,那眼神分明在說:
我整個人、整顆心都是你的了,這點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麼?
這份固執的、毫無保留的付出,讓淩默既感動又有些無奈。
以他現在的財力——
直播的天文數字收入、各類版權授權的持續進賬、商業合作的巨額費用——
莫說買一輛車,就是買下一個造車廠也並非難事。
但蘇青青這份事事為他著想、將他放在心尖第一位的深情,卻遠非金錢可以衡量。
他最終沒有再堅持,隻是默默收下了鑰匙,也將這份沉甸甸的心意妥帖地收藏於心。
他伸出手,輕輕揉了揉蘇青青的頭發,低聲道:
“謝謝……讓你費心了。”
蘇青青的臉上頓時綻放出滿足而幸福的光彩,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貴的認可。
這幾日的時光,就這樣在創作的寧靜、蘇青青的溫柔守護和李安冉的熱情活潑中緩緩流淌。
淩默享受著這難得的閒適,也清晰地感受到身邊人對他深切而各異的情感。
這一切,都讓他那顆曾曆經漂泊與孤寂的心,逐漸被溫暖和充實所包圍。
這天下午,陽光透過窗戶,在書頁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淩默正坐在沙發上看書,一陣熟悉的敲門聲響起。
他打開門,門外是蘇青青。
她今天似乎比平時下班要早,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眼神中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淩默,晚上有空嗎?
來我這邊吃飯吧!”
她語氣輕快地向淩默發出邀請。
淩默有些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他跟著蘇青青來到隔壁公寓。
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新鮮食材的味道。
隻見餐廳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各種尚未處理的蔬菜、肉類和海鮮,種類豐富,分量十足,顯然是一頓大餐的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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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什麼特彆的日子嗎?準備這麼多菜。”
淩默看著這陣仗,疑惑地問道。
他記得蘇青青的生日還早,似乎也不是什麼法定節假日。
蘇青青一邊係上圍裙,一邊轉過身,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解釋道:
“今晚韻蕾要過來吃飯!
她說前幾天忙壞了,今天終於有空了。
我們三個好久沒一起聚聚了嘛,所以我打算多做幾個好菜!”
“歐陽韻蕾……今晚過來?”
淩默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心臟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
幾天來被刻意壓下的記憶,如同潮水般瞬間湧回腦海——
昏暗露台上那個柔軟的觸感、近在咫尺的驚愕桃花眼、急促的呼吸、以及最後那句低沉的道歉和她幽怨的眼神……
所有細節,清晰得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他麵上依舊維持著平靜,甚至對蘇青青笑了笑:
“原來是這樣。
那確實要好好準備一下。”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內心已然掀起了波瀾。
歐陽韻蕾選擇在幾天回避後再次出現,而且是以這種三人聚餐的形式。
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是打算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徹底翻篇?
還是……彆有深意?
淩默看著蘇青青在廚房裡開心忙碌的背影,又看了看那滿桌的食材,
突然覺得,今晚這頓飯,恐怕不會像蘇青青期待的那麼輕鬆簡單了。
空氣裡,似乎已經提前彌漫開一種微妙的、令人心緒不寧的氣息。
夜幕緩緩降臨,華燈初上。
蘇青青在廚房裡忙碌著,鍋裡飄出誘人的香氣,抽油煙機發出嗡嗡的聲響。
就在這時,門鈴清脆地響了起來。
“淩默,麻煩你開下門,應該是韻蕾到了!”
蘇青青的聲音從廚房傳來,伴隨著炒菜的聲音。
淩默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湧的複雜情緒,起身走到門口。
他握住門把手,輕輕拉開了門。
門外的光線仿佛瞬間被一道豔麗的身影所吸走。
歐陽韻蕾站在門口,宛如一朵在夜色中極致綻放的烈焰玫瑰。
她穿著一身正紅色的束腰西裝套裙,色彩飽和奪目,剪裁堪稱藝術品,
將她爆滿柔軟細腰翹臀的惹火曲線勾勒得淋漓儘致,充滿了侵略性的視覺衝擊。
裙擺短俏,剛過臀線,大膽而性感。
腿上包裹著透肉的頂級黑色絲襪,
那層薄薄的黑色蕾絲細紗下,肌膚若隱若現,光澤誘人,
將她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襯托得愈發勾人心魄。
腳上是一雙漆皮尖頭細高跟,鞋跟纖細如錐,
足有十厘米,讓她本就高挑的身材更顯氣場逼人。
她妝容精致到了極點,
眼線上挑,帶著一絲貓般的慵懶與魅惑,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飽滿欲滴的烈焰紅唇,
色彩濃烈,如同熟透的櫻桃,散發著無法抗拒的妖豔氣息。
她似乎也沒料到會是淩默來開門,在門打開的瞬間,她臉上那副女王般的、略帶疏離的表情明顯凝固了一下。
四目相對,空氣仿佛有瞬間的凝滯,帶著劈啪作響的無聲張力。
淩默能清晰地看到,在與他目光接觸的刹那,歐陽韻蕾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迅速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
有驚訝,有瞬間的慌亂,但更多的是一種被強行壓下的、深藏的幽怨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
儘管她的紅唇依舊保持著誘人的弧度,但淩默敏銳地注意到,
她那白皙精致的耳垂,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紅。
這細微的身體反應,徹底出賣了她表麵的鎮定自若。
然而,歐陽韻蕾畢竟是歐陽韻蕾。
僅僅是一瞬間的失態,她立刻調整了過來,用那副慵懶中帶著鉤子的磁性嗓音,語氣看似隨意地打招呼:
“晚上好,淩默。沒想到是你開門。”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自然,但淩默卻從中聽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淩默也迅速收斂心神,側身讓開通道:
“晚上好,歐陽。
請進,青青在廚房。”
歐陽韻蕾微微頷首,邁著優雅而富有韻律的步子走進公寓,高跟鞋敲擊地麵發出篤篤的清脆聲響,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的心尖上。
她走到玄關的換鞋凳旁,極其自然地側身坐下。
這個動作讓她包裹在黑絲中的優美小腿曲線完全展露出來。
她微微彎腰,伸手去解高跟鞋的絆帶。
隨著她的動作,紅色短裙的裙擺微微上縮,
黑絲襪頂端那一段絕對領域的白皙肌膚與蕾絲邊若隱若現,充滿了極致的誘惑。
她纖細的手指靈巧地解開細帶,將那雙性感的高跟鞋褪下,
露出被薄薄黑絲包裹的玲瓏玉足,足弓的弧度完美,腳趾的輪廓在黑絲下依稀可見。
她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柔軟的女士拖鞋穿上,
站起身時,身高雖然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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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份妖嬈魅惑的氣場卻絲毫未減,反而因為居家的拖鞋與身上豔麗正式的著裝形成的反差,更添了幾分彆樣的風情。
她徑直走向廚房的方向,聲音提高了一些,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
“青青,我來了!需要幫忙嗎?”
仿佛剛才在門口那短暫的眼神交鋒和這極具觀賞性的換鞋過程從未發生過。
淩默關上門,鼻尖似乎還縈繞著她帶來的、混合著高級香水與女性荷爾蒙的危險氣息。
他看著歐陽韻蕾走向廚房的搖曳背影,那被紅色戰袍包裹的妖嬈身段和黑絲美腿構成的強烈視覺衝擊,讓他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這個女人,今天分明是有備而來,像一團移動的烈火,明目張膽地散發著她的魅力與……某種無聲的宣戰。
今晚這場聚餐,注定是一場在美味佳肴掩蓋下的、暗流洶湧的較量。
經過蘇青青的一番忙碌,豐盛的菜肴終於擺滿了餐桌。
色香味俱全,看得人食指大動。
紅燒排骨油亮誘人,清蒸魚鮮嫩飽滿,時令蔬菜翠綠欲滴,還有一鍋熱氣騰騰的菌菇湯,香氣四溢。
蘇青青解下圍裙,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開心地提議道:
“菜齊了!這麼豐盛,
我們喝一杯慶祝一下吧?我開了瓶不錯的紅酒。”
“喝一杯”這三個字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話音剛落的瞬間,
淩默和歐陽韻蕾幾乎是同時,條件反射般地看向了對方!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猝然相遇。
淩默的眼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和記憶被勾起的複雜。
歐陽韻蕾的桃花眼中則飛快地掠過一抹慌亂、羞惱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
這過於同步和明顯的反應,讓空氣瞬間凝滯了一下。
他們都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迅速移開了視線,仿佛被燙到一般。
蘇青青並未察覺這電光火石間的微妙交鋒,隻是期待地看著他們。
淩默率先平複心緒,端起平靜的麵具,點了點頭:
“好,喝一點。”
歐陽韻蕾也幾乎在同一時間,用略顯急促但努力保持鎮定的聲音附和道:
“嗯,好啊,是應該慶祝一下。”
她甚至刻意彎起紅唇,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隻是指尖微微蜷縮了一下。
蘇青青不疑有他,開心地拿來酒杯,為三人斟上殷紅的酒液。
“來,第一杯,歡迎韻蕾忙裡偷閒來吃飯,也慶祝……慶祝我們又能坐在一起!”
蘇青青舉起酒杯,笑容明媚。
淩默和歐陽韻蕾也舉杯相碰。
水晶杯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伴隨著蘇青青歡快的話語,似乎將剛才那一瞬間的尷尬悄然擊碎。
“乾杯!”
三人飲下第一口酒。
甘醇的液體滑入喉嚨,暫時緩和了某種無形的張力。
晚餐在蘇青青的主導下開始了。
她熱情地給淩默和歐陽韻蕾夾菜,介紹著每道菜的用心之處,氣氛看似輕鬆愉快。
淩默和歐陽韻蕾也都配合著,品嘗菜肴,稱讚蘇青青的手藝,偶爾加入交談。
淩默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對麵那抹豔麗的紅色和那雙偶爾瞥過來、帶著複雜情緒的眼睛,總在不經意間牽動他的神經。
歐陽韻蕾則似乎將注意力更多地放在美食和蘇青青身上,與淩默的直接交流不多,
但每次眼神不經意地交彙,那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幽怨和強裝的平靜,都讓淩默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這頓豐盛的晚餐,就在這種表麵和諧、底下卻暗流湧動的詭異氛圍中進行了下去。
美味的食物,香醇的美酒,卻似乎都難以完全掩蓋那晚露台上留下的、縈繞在兩人之間的、曖昧又尷尬的秘密。
愉快的晚餐?
或許隻是蘇青青單方麵的感受。
對於另外兩個人而言,這更像是一場考驗定力和演技的鴻門宴。
餐桌上氣氛看似融洽,蘇青青體貼地關心著兩人。
“韻蕾,你也彆總把自己繃得太緊,公司的事情是忙不完的,要注意休息。”
蘇青青給歐陽韻蕾夾了塊排骨,語氣溫柔。
歐陽韻蕾優雅一笑,用紙巾擦了擦嘴角:
“知道啦,我的蘇大管家,我會注意的。”
蘇青青又轉向淩默,眼神裡滿是關切:
“淩默你也是,看書彆太入迷,要注意眼睛,適當放鬆一下。”
淩默感受到她的關心,心裡一暖,下意識地就想讓她放心,便帶著幾分輕鬆的語氣回答道:
“放心吧,我眼睛好著呢,標準的飛行員視力,看東西清楚得很,不用擔心。”
這話一出口,淩默自己就立刻意識到壞了!
果然!
一道淩厲如刀、夾雜著羞憤和質問的目光,瞬間從餐桌對麵劈了過來!
歐陽韻蕾臉上那完美的笑容瞬間僵住,桃花眼微微眯起,瞳孔裡仿佛有火焰在跳動。
視力好?
飛行員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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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東西清楚得很?!d還能親錯人?!
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擊中歐陽韻蕾:
這個王八蛋!
那天晚上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故意借著酒勁裝認錯人,好占老娘便宜?!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再聯想到那天晚上那個霸道又纏綿的吻,
以及自己後來心慌意亂、幾天不敢見人的窘境,歐陽韻蕾隻覺得一股混合著巨大羞恥和憤怒的火氣直衝頭頂!
老娘的便宜是這麼好占的?!
新仇舊恨雖然這“仇”和“恨”有點特彆,一齊湧上心頭,
歐陽韻蕾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但她也知道,絕對不能發出聲音讓蘇青青察覺。
桌麵上,她依舊維持著得體的微笑,甚至還對蘇青青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關心眼睛的重要性。
但桌下,她的動作悄無聲息。
她輕輕地將左腳從柔軟的室內拖鞋中抽出,
那隻隻包裹著薄薄一層透肉黑絲的玉足,
帶著微熱的體溫和絲襪特有的細膩滑膩的觸感,
如同一條靈巧而帶著怒氣的魚,精準地、穩穩地踩上了淩默隻穿著襪子的腳背!
然後,就那麼一直踩著,甚至還帶著一絲警告意味地,微微施加著壓力!
“!”
淩默身體瞬間一僵。
腳背上傳來清晰無比的壓迫感和那難以忽視的、屬於女性足底的柔軟曲線與絲滑觸感。
這感覺太過突兀和曖昧,讓他頭皮都有些發麻。
他猛地抬頭,對上了歐陽韻蕾那雙看似平靜、實則眼底燃燒著熊熊怒火和“你敢動一下試試”意味的眸子。
歐陽韻蕾見他看過來,非但沒有鬆開,
腳下反而更堅定地壓實了幾分,用眼神無聲地傳遞著她的憤怒和警告。
淩默心裡叫苦不迭,卻真的不敢有任何動作。
他既不能抽腳,那樣動靜太大,必然引起蘇青青注意,也不能出聲抗議。
他隻能硬生生承受著腳背上那帶著懲罰意味、卻又莫名帶著一絲奇異觸感的“酷刑”,
麵上還得強行維持鎮定,對蘇青青扯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
“嗯……確實……要注意保護。”
隻是這笑容,怎麼看都有些勉強。
蘇青青完全沒察覺到餐桌下這場無聲卻激烈的對抗,還在開心地說:
“就是嘛,再好也要注意保養!”
淩默如坐針氈,感受著腳背上那隻隔著絲襪也能感受到其柔軟與力量的玉足,
看著對麵那個表麵優雅從容、實則用這種方式宣泄不滿的妖豔女王,心中一片混亂。
這頓飯,真是吃得……冰火兩重天。
歐陽韻蕾這口氣,看來是打算用這種隱秘而磨人的方式,慢慢跟他算了。
三人繼續邊吃邊聊,話題從工作趣事轉到最近的電影,又跳到某個社會熱點,表麵上倒也其樂融融。
隻是苦了淩默。
歐陽韻蕾那隻裹著絲襪的腳,自始至終就沒有從他的腳背上移開過。
不僅如此,每當聊到某個可能讓她聯想到那晚的詞語,
或者僅僅是淩默無意中看了她一眼,
她就會突然加重力道,狠狠地碾一下,或者前腳掌施加懲罰性的壓力。
淩默隻能強顏歡笑,一邊應付著蘇青青的話題,
一邊默默承受著桌下這甜蜜又痛苦的酷刑。
腳背上那柔軟的觸感和不時傳來的痛感,交織成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讓他這頓飯吃得是食不知味,心神不寧。
終於,機會來了。
蘇青青看到湯碗快見底了,便站起身,溫柔地說:
“湯快沒了,我再去廚房盛一點過來,你們慢慢吃。”
說著,她便端著湯碗轉身走進了廚房,身影消失在廚房門口。
餐桌上的氣氛,在蘇青青離開的瞬間,陡然一變!
剛才還勉強維持的表麵和諧瞬間蕩然無存。
歐陽韻蕾幾乎是立刻俯身向前,越過餐桌中間的花束,
將那張豔麗逼人的臉蛋湊近淩默,用極低、極快、帶著壓抑不住的羞憤和質問的語氣,咬牙切齒地問道:
“淩默!你跟老娘說實話!是不是故意的?!”
與此同時,桌下那隻一直踩著他的絲襪腳,
像是為了加強質問的力度,又狠狠地、連續地用力踩了好幾下!
仿佛要將所有的怒氣都通過腳底傳達給他。
淩默被她這突如其來的逼問和腳下加劇的疼痛弄得措手不及,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那雙桃花眼裡此刻怒火中燒,
卻又因為激動和羞恥而眼波流轉,配上那烈焰紅唇,竟有種驚心動魄的媚態。
廚房裡傳來蘇青青打開鍋蓋、舀湯的聲音,時間緊迫!
淩默心頭一緊,知道必須立刻給出回應,否則不知道這位姑奶奶還會做出什麼更出格的事情來。
他壓低聲音,語氣帶著十足的誠懇和一絲無奈,快速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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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天喝多了,燈光又暗,
我真的以為是青青…
他的眼神直視著歐陽韻蕾,努力傳遞著自己的真誠。
現在可不是逞強或者開玩笑的時候。
歐陽韻蕾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想從裡麵找出哪怕一絲一毫撒謊的痕跡。
桌下的腳,雖然還踩著他,但施加的力道似乎微微鬆了一點點,不再那麼充滿破壞性,更像是一種不甘心的禁錮。
廚房裡,蘇青青的腳步聲漸近。
歐陽韻蕾用眼神最後警告性地瞪了淩默一眼,仿佛在說“最好是這樣!”,
然後才迅速地坐直身體,恢複了那副優雅從容的姿態,
隻是臉頰上依舊帶著一絲未褪的紅暈,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彆的什麼原因。
淩默也趕緊調整了一下坐姿,暗自鬆了口氣,
但腳背上那柔軟的觸感和隱隱的痛感,
以及剛才近在咫尺的、帶著怒火的嬌豔麵容,卻久久揮之不去。
蘇青青端著熱氣騰騰的湯碗回來,笑著給兩人重新盛上:
“來,趁熱喝。”
餐桌上的氣氛仿佛又回到了之前,
但隻有淩默和歐陽韻蕾知道,
剛才那短短幾十秒,經曆了怎樣一場驚心動魄的、桌下的交鋒。
而這個問題,顯然還沒有徹底解決。
晚餐在一種隻有淩默和歐陽韻蕾能體會的微妙張力中接近尾聲。
蘇青青看著桌上所剩不多的菜肴和臉上都帶著些許紅暈的兩人,心滿意足地提議:
“吃得差不多了,我泡點茶解解膩吧。
淩默隻想逃離這種氛圍,於是主動的說,我去收拾一下碗碟拿到廚房”
不等蘇青青回答,淩默立刻起身,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離開餐桌,擺脫那隻雖然已經移開、但觸感仿佛仍烙印在腳背上的絲襪玉足。
他開始熟練地將空盤疊起。
歐陽韻蕾也優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
“我也來幫忙吧,總不能白吃白喝。”
她端起幾個盤子,姿態婀娜地走向廚房,仿佛剛才在桌下實施“酷刑”的不是她本人。
蘇青青看著兩人都動手幫忙,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率先走進廚房去準備燒水泡茶。
淩默端著最後一摞碗碟走進廚房時,
蘇青青正背對著他,踮著腳尖,試圖從頭頂的櫥櫃裡取出茶葉罐。
櫃門有點高,她夠得有些吃力,身體微微前傾,勾勒出纖細的腰線。
“我來吧。”
淩默見狀,很自然地走上前去,站到蘇青青身後,輕鬆地伸手幫她拿茶葉罐。
此時,歐陽韻蕾正將手中的盤子放入水槽,
轉過身,恰好看到淩默靠近蘇青青的背影。
她眼神一暗,下意識地彆過臉去,
不想看這溫馨的一幕,心裡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酸澀和煩躁。
她擰開水龍頭,準備開始清洗部分餐具,水流聲嘩嘩地響起。
淩默拿到了茶葉罐,低頭對身前的蘇青青說:
“拿到了。”
蘇青青聞聲,微笑著轉過身來,仰頭看他:“謝謝……”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也許是地板剛剛被歐陽韻蕾走動時帶上的水漬滑了一下,
也許是淩默自己心神不寧腳下沒站穩,
他拿著茶葉罐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身體就猛地一個趔趄,不受控製地向前栽去!
“啊!”
蘇青青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想要扶住他。
但淩默前衝的勢頭太猛,
為了避免徹底撞倒蘇青青,他隻能極力扭轉身體,試圖用手撐住旁邊的料理台。
然而,這個倉促的轉身和失衡,
導致他的臉頰——
或者說嘴唇——
極其精準地擦過了正站在蘇青青側後方、因為聽到驚呼而下意識轉頭看過來的歐陽韻蕾的唇角!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觸感柔軟,帶著她唇膏淡淡的香氣和一絲紅酒的餘味。
短暫得如同錯覺,卻又清晰得不容置疑。
淩默僵住了,手還徒勞地撐在料理台邊緣,瞳孔震驚地放大。
歐陽韻蕾更是徹底愣在原地,連水流聲都忘了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