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房間。
石小凡緩緩睜開眼睛，感到一陣輕微的頭痛。
這是連續幾晚研究那些碎片的後遺症。
那些記憶碎片消耗了他大量精力，但帶來的信息卻令人不安。
舊電廠，實驗室，被束縛的能力者...
這些畫麵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上那道淡淡的疤痕。
那是被張浩推倒撞在石頭墩子上留下的。
也是他能力的來源。
母親已經出門去市場擺攤。
桌上留著簡單的早餐和一張字條：“小凡，媽去市場了，記得吃早飯。中午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石小凡勉強吃了點東西，感覺沒什麼胃口。
他決定出門走走，散散心。
連續幾天沉浸在能力者的隱秘世界中，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需要回歸一下正常的生活。
街道上人來人往，周末的集市格外熱鬨。
小販們的吆喝聲，顧客的討價還價聲，構成了一幅鮮活的生活圖景。
石小凡漫步在人群中，暫時將那些煩惱拋在腦後。
他買了一串糖葫蘆，邊走邊吃。
甜酸的味道在口中化開，讓人心情稍微輕鬆了些。
路過一家書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或許找本輕鬆的小說看看，能讓自己放鬆一下。
書店裡很安靜，隻有零星幾個顧客。
石小凡在書架間慢慢瀏覽，手指劃過書脊。
突然，他額頭上的疤痕微微發熱。
一種奇怪的預感湧上心頭。
像是某種警告。
他搖搖頭，覺得自己太過敏感了。
繼續瀏覽書架，最終選了一本科幻小說。
結賬時，店員多看了他兩眼。
“你臉色不太好，沒事吧？”
石小凡勉強笑笑：“沒事，可能沒睡好。”
走出書店，那種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他加快腳步，想早點回家。
穿過一條商業街，前麵是一個十字路口。
紅燈亮著，行人都在等待。
石小凡也停下腳步，站在人群邊緣。
這時，他注意到馬路對麵有個小女孩。
大約五六歲，紮著兩個小辮子，手裡拿著一個氣球。
她似乎與家人走散了，正焦急地四處張望。
綠燈亮了，行人開始過馬路。
小女孩似乎看到了對麵的什麼人，突然掙脫了原本牽著她的手，向馬路對麵跑去。
她太小了，沒有注意到交通信號已經變化。
就在此時，一陣刺耳的引擎轟鳴聲從右側傳來。
一輛紅色的跑車以極快的速度闖過紅燈，直衝向十字路口！
人群發出驚呼。
跑車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刹車。
而那個小女孩正跑到馬路中央，完全暴露在車輛的行進路線上。
時間仿佛變慢了。
石小凡看到跑車司機驚恐的表情。
看到周圍行人張大的嘴巴。
看到那個小女孩茫然不知所措的臉。
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即將發生的悲劇。
距離太遠了。
他站在人行道邊緣，而小女孩在馬路中央。
至少十幾米的距離。
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衝過去救人。
但石小凡沒有思考。
救人的念頭達到極致！
一種本能驅使著他。
他感到體內某種能量劇烈湧動。
額頭上的疤痕灼熱異常。
大腦一陣針紮似的劇痛！
周圍的景象突然扭曲了一下。
就像透過晃動的水麵看世界一樣。
空間仿佛折疊了一瞬。
下一刻，他發現自己竟然不可思議地移動了位置！
不再是站在人行道邊緣。
而是出現在了馬路中央，正好在小女孩身邊！
整個過程快得無法理解。
仿佛跳過了中間的距離，直接抵達了目的地。
石小凡來不及細想，本能地一把摟住小女孩，向前撲去。
跑車擦著他的後背呼嘯而過。
帶起的風壓幾乎將他掀翻。
兩人摔在路邊，滾了幾圈才停下。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
跑車在遠處停了下來。
周圍一片寂靜。
然後突然爆發出各種聲音。
驚呼聲，尖叫聲，詢問聲...
石小凡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小女孩在他懷裡輕聲哭泣，但似乎沒有受傷。
他自己的後背火辣辣地疼，應該是被跑車擦傷了。
但比起這個，更嚴重的是頭痛。
像是整個大腦被針紮一樣，劇痛難忍。
視線模糊，幾乎看不清東西。
耳朵裡嗡嗡作響，聽不清周圍的聲音。
他勉強支撐起身體，檢查小女孩的情況。
“沒事了，沒事了。”他輕聲安慰，儘管自己狀態極差。
小女孩的母親尖叫著衝過來，一把抱住孩子。
“甜甜！我的甜甜！你沒事吧？”
確認孩子無恙後，她轉向石小凡，淚流滿麵。
“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的孩子！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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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群圍了上來，七嘴八舌。
“太驚險了！”
“剛才怎麼回事？他怎麼那麼快？”
“我都沒看清他是怎麼過去的！”
“簡直是超人般的速度！”
跑車司機也走了過來，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對、對不起！刹車突然失靈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有人報了警，有人叫了救護車。
石小凡試圖站起來，但一陣眩暈襲來，差點又摔倒。
好在旁邊有人扶住了他。
“小夥子，你沒事吧？臉色好白。”
石小凡搖搖頭，想說沒事，但發不出聲音。
頭痛得更厲害了，像是要炸開一樣。
他意識到，剛才那不可思議的移動，絕對不是普通的速度快。
那是一種空間上的瞬間位移。
他稱之為“閃爍”的能力。
但代價是巨大的精神消耗。
救護車很快趕到。
醫護人員檢查了小女孩和石小凡。
小女孩除了受到驚嚇外，隻有些許擦傷。
石小凡的情況則複雜一些。
後背有擦傷，但更嚴重的是他表現出來的神經症狀。
頭痛，眩暈，視線模糊。
“可能是腦震蕩。”醫護人員判斷，“需要去醫院詳細檢查。”
石小凡想拒絕，但母親已經聞訊趕來。
她看到現場的情況，嚇得臉色發白。
在母親和醫護人員的堅持下，石小凡隻好上了救護車。
在醫院經過一係列檢查後，醫生得出了結論。
“身體上的傷不嚴重，後背擦傷，處理一下就好。”
“但神經症狀比較特彆。ct顯示沒有明顯異常，可能是急性應激反應。”
醫生看著石小凡：“你能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況嗎？特彆是頭部有沒有受到撞擊？”
石小凡猶豫了一下。
他不能說出真相。
“就是跑過去救人，然後摔倒了。頭沒有撞到東西。”
醫生皺眉：“這就奇怪了。你的症狀很像腦震蕩，但沒有外傷痕跡。”
最後，醫生隻能開些緩解症狀的藥，建議回家休息觀察。
“如果症狀持續或加重，一定要回來複查。”
回家的路上，母親一直緊緊握著石小凡的手。
“嚇死媽了！你怎麼那麼大膽子，敢去攔車救人？”
石小凡勉強笑笑：“當時沒想那麼多。”
母親抹著眼淚：“以後不許這樣了！你要是出什麼事，媽怎麼辦？”
石小凡點點頭，心裡卻在回想那一瞬間的感覺。
空間的扭曲，位置的瞬間改變。
那絕對不是普通的移動。
回到家，母親堅持讓石小凡躺在床上休息。
她煮了粥，坐在床邊看著兒子吃下。
“那個小女孩的家人說要來感謝你，我讓他們改天再來。你現在需要休息。”
石小凡確實感到極度疲憊。
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那種頭痛雖然減輕了，但仍然隱隱作痛。
像是大腦過度運轉後的透支感。
母親離開房間後，石小凡嘗試集中注意力。
回想當時的那種感覺。
但一嘗試，頭痛就加劇。
似乎那種能力暫時無法使用。
他拿出手機，猶豫著是否要在論壇上詢問。
但最終決定暫時不要。
那種空間閃爍的能力似乎很特殊。
在論壇的討論中，很少看到關於空間能力的帖子。
這可能是一種罕見且危險的能力。
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特彆是經曆了舊電廠事件後。
第二天，石小凡的狀況好轉了許多。
頭痛基本消失，隻是還有些疲憊。
小女孩的家人果然來訪了。
帶著水果籃和感謝信。
還有一份紅包，被石小凡和母親堅決推辭了。
“你救了我們家甜甜，這份恩情我們永遠記得。”小女孩的父親緊緊握著石小凡的手。
他們離開後，母親看著石小凡，眼神複雜。
“小凡，媽為你驕傲，但也擔心你。”
她猶豫了一下：“有件事很奇怪，幾個目擊者都說...沒看清你是怎麼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