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基地的會議室裡,空調風有點涼,可空氣裡的火氣壓不住。魔都交響樂團的王團長攥著份皺巴巴的文件,指節都白了,一屁股坐下就把文件拍在桌上:“淩部長,維也納黃了!”
淩雲剛在基金會的考察預案上簽完字,“哢嗒”一聲扣上鋼筆帽。抬頭就看見王團長眼裡的紅血絲——這老藝術家為了維也納的演出,快熬了一個月通宵。
“先喝口水。”淩雲倒了杯水推過去,水是溫的。
王團長灌了大半杯,喉結動得厲害:“合同都擬好了,就差蓋章。昨天金色大廳突然發郵件,說什麼‘檔期係統故障’,我托人去問,才聽明白——美方那個大西洋交響樂團,硬插進來的。”他手指頭敲著文件上的日期,“跟咱們原定的就差三天,哪來的巧合?”
蘇圓圓端著果盤進來,聽見這話手一抖,蘋果差點滾下去。“我的天,這都什麼事兒啊!在國外口碑剛起來,這就來搶檔期?”
“不是搶,是故意找茬。”淩雲指尖劃過“大西洋交響樂團”幾個字,忽然想起三天前的事——張老師複查的醫院突然多了些陌生的人,在打聽張老師的病情,並接觸了張老師的女兒,說國外的醫療條件好,國內的條件不好,看不好的等等...,現在全串上了。
他起身走到窗邊,訓練場上的喊殺聲順著風飄進來,實打實的硬氣。“他們先想動張老師,沒成,轉頭就掐咱們的文化出口。背後是誰在推,你問出來沒?”
“問著點影子了。”王團長從公文包摸出張便簽,“那邊含糊說是個叫卡爾的美國人,背後有個老掉牙的‘東方戰略’組織,給金色大廳塞了兩百萬歐元,放話要保西方古典正統。聽著就好笑,這人根本不懂音樂,全靠錢砸。”
“卡爾·米勒。”淩雲念出這名字,指尖在窗台上敲了兩下。上次聯合國轉發《愛的奉獻》短片後,寰宇文化就提過這人,跟好幾樁針對華夏文化的小動作有關。他沒當回事,沒想到對方下手這麼快。
蘇圓圓湊過來看便簽,眉頭擰成疙瘩:“就是讓人寫文章罵咱們《愛的奉獻》是搞情感綁架的那個?”
“就是他。”淩雲轉回身,目光掃過牆上的華夏地圖,手指點在上海,“他想用錢堵咱們去歐洲的路,咱們就在家門口搭台。維也納去不成,咱們搞場文明回響音樂會,讓全華夏都聽見,也讓歐洲那邊看看——音樂的根,紮在自己地盤才穩。”
王團長眼睛亮了亮,又垮下去:“在國內辦是好,可怎麼頂卡爾的刁難?而且咱們為維也納準備的曲子,都是按西方聽眾的口味排的……”
“曲子不用大改,往東方味上靠就行。”淩雲話沒說完,劉曉捧著個厚牛皮信封跑進來,封皮上印著維也納音樂學院和劍橋大學的章。
“淩部長!國際文化交流中心轉的,格魯伯教授和霍華德博士聯名寄的!”
淩雲拆開信封,裡麵的紙很厚實,字寫得很有力,末尾是兩個簽名。“他們說聽說維也納演出黃了,特意從歐洲趕過來。不是來聽新東西,是想合作——知道《文明頌》是你用西方樂器寫的,不碰你的創作,就想跟咱們聊聊《華夏》裡東方調子和交響的銜接,再給《文明頌》的銅管聲部出出主意。”
王團長湊過來一看,手都抖了:“連霍華德博士都來了?這幾年咱們靠您授權演《華夏》《文明頌》,國內外聽眾都認咱們。有這兩位泰鬥站台,這場音樂會的分量,比去維也納演十場都重!”
“函件裡寫得明白,他們不碰我的核心創作。”淩雲把紙遞給他,指著其中一行,“就想跟咱們探討下《華夏》的銜接技巧,再幫著把《文明頌》的銅管聲部磨得更有層次。”
“您放心!”王團長攥緊拳頭,抹了把臉,“咱們樂團這幾年演《華夏》《文明頌》不下五十場,閉著眼都能演下來。我這就回去盯排練,把《華夏》交融樂章的木管再摳細點,《文明頌》的鋼琴協奏,得比錄音裡更有勁兒!”他把文件往懷裡一抱,“明天兩位教授一到,讓他們聽聽咱們的真本事!”
看著王團長風風火火的背影,劉曉咋舌:“淩部長,這反轉也太神了!卡爾想堵咱們,反倒把兩位大神給招來了。”
淩雲沒接話,拿起放大鏡,盯著世界地圖上洛杉磯的位置。卡爾的路數很明白——不懂音樂就砸錢,抓不住重點就搞壟斷,就是太急了,把格魯伯這種真懂音樂的人推到了這邊。
桌上的傳真機“滋滋”響起來,是寰宇文化發的消息:卡爾通過歐洲媒體放話,說“華夏音樂離了西方舞台就沒價值”,還讓海外一些華人媒體彆報咱們的音樂會。
“沒招了才說這話。”淩雲捏著傳真紙,指尖在沒價值三個字上劃了道線,“蘇圓圓,讓宣傳部門立刻官宣‘文明回響’音樂會——地點定國家大劇院,票免費,公益平台搖號,鄉村教師、支教的、留學生優先。把兩位教授的聯名函件摘一段公開,配張三年前他們和咱們視頻連線的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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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圓圓剛要走,又被淩雲叫住。他指著地圖上的雲南:“跟陳靜說,問問張老師身體怎麼樣,方便的話,請她來現場。這場音樂會,本來就是給她這樣的人辦的。”
辦公室裡隻剩淩雲一個人。他走到鋼琴前,指尖落下去,《文明頌》的調子慢慢飄出來。腦子裡閃過之前和兩位教授視頻的樣子,格魯伯說“東方旋律該讓世界聽見”,霍華德在樂譜上標“銅管能再添層意思”——真懂音樂的人,從來不在乎地域標簽。
卡爾想用正統圈地,卻忘了音樂最打動人的不是標簽,是旋律裡的溫度。
手機震了,是陳靜發的視頻。張老師坐在輪椅上,在雲南新校舍前,跟著孩子們唱《愛的奉獻》。老人聲音有點啞,卻唱得穩,陽光落在她胸前的紅領巾上,紅得晃眼。
淩雲給陳靜回消息:“音樂會結束,我去雲南看張老師。”
剛放下手機,傳真機又響了。是國內媒體的截圖,標題特彆紮眼——《卡爾想壟斷西方舞台?華夏在家門口開唱》,下麵是兩位教授的函件照片,評論刷了上萬條:
“在家門口辦才夠勁兒!”
“魔都交響演《華夏》我聽過現場,絕了”
“捐了兩百塊,算支持公益”。
淩雲把截圖貼在白板上,在卡爾名字旁邊畫了個小音符。
同一時間,洛杉磯市中心寫字樓的頂樓辦公室裡,卡爾正把這份截圖摔在紅木桌上。窗外是洛杉磯的夜景,燈紅酒綠的,卻照不進他眼裡。
下屬捧著報表,臉都白了:“米勒先生,華夏官宣後,歐洲好幾個古典音樂電台都發了預告,說要轉播這場音樂會,還提了格魯伯會去現場——咱們給錢的媒體,沒人信沒價值那套。”
“廢物!”卡爾指著下屬的鼻子罵,“我花兩百萬,不是讓你們把音樂界的老祖宗推給華夏人的!這群人懂個屁戰略,就知道談調子!”
下屬縮著脖子遞上份方案:“米勒先生,咱們可以找國內小媒體,說這場音樂會浪費公益錢,再找些所謂樂評人,罵《華夏》不倫不類……”
“閉嘴!”卡爾抓起水晶杯砸過去,咖啡濺了下屬一身,“格魯伯和霍華德的名字就是招牌,這麼說隻會讓人笑咱們輸不起!”他盯著屏幕上國家大劇院的照片,手指摩挲著桌上的鋼筆——他不懂音樂,卻知道這場音樂會成了,他的東方防禦就漏了個大口子。
“給大西洋交響樂團打電話。”卡爾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冰,“讓他們提前演出,把宣傳費都砸進去,必須壓過華夏這場的風頭!我要讓所有人知道,西方舞台才是正經的。”
下屬趕緊跑出去。卡爾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牆上的屏幕在播大西洋交響樂團的宣傳片,他伸手按滅,指尖在玻璃上劃出華夏的形狀。他不信一場國內音樂會能掀翻他的計劃——就算這次不行,他還有錢,有媒體,總能找到下一個辦法。
西山基地的排練室裡,鋼琴手指尖泛白,銅管手反複對著音,小提琴手斷了根弦,換好繼續拉。淩雲站在門口,聽著《文明頌》的調子從生澀到激昂,慢慢笑了。
他知道卡爾還會來陰的,可能更狠。但當《文明頌》的銅管和小提琴纏在一起飄出來時,他心裡很穩——這場仗,輸不了。
音樂這戰場,從來不是靠錢和威脅贏的。靠的是指尖的溫度,心裡的光,還有那些藏在旋律裡,能跨過國界的念想。
手機響了,是格魯伯的電話,老頭聲音有點累,卻透著興奮:“淩,我和霍華德剛下飛機!現在直接來基地排練室——我們聽了你們樂團的錄音,《文明頌》的銅管再調調音色,肯定能震住全場!”
淩雲笑著應:“排練室備好了熱茶,樂器都調完了,就等你們來點睛。”
掛了電話,他走到窗邊。夕陽把訓練場的士兵染成金的,遠處排練室裡,《文明頌》的調子突然拔高,像一道光,紮破了暮色。
口袋裡的手機又震了,是寰宇文化的消息——卡爾的公司,開始聯係國家大劇院的設備商,想在音響上動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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