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時代廣場最大的ed屏幕下,人群不知不覺停下了腳步。
屏幕上正在播放《夏國藍盔》的國際版預告片。硝煙彌漫的戰場,顛沛流離的難民,以及那一抹抹堅定的藍色。
但這隻是預熱。
真正的風暴,在電影全球同步上映的這一刻,才真正來臨。
京都國家大劇院,《夏國藍盔》全球首映禮現場。
紅毯兩側的閃光燈連成一片銀河。張逸、王景瑜、張誌堅、李心等主演身著正裝,與導演趙剛一同接受著媒體的采訪。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時望向入口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晚上七點整,一輛軍牌黑色轎車悄然駛抵。車門打開,一身將軍禮服的淩雲穩步走出。
刹那間,所有鏡頭齊刷刷轉向他,閃光燈的強度陡然提升了數個量級,將夜幕點亮如白晝。記者們拚命向前擠,安保人員不得不手挽手組成人牆。
“淩部長!請問您對這部電影有什麼期待?”
“淩部長,您創作主題曲時是怎樣的心情?”
淩雲在紅毯中央停下腳步,轉身麵向媒體。他的目光沉靜,聲音清晰地穿透喧囂:“《夏國藍盔》不僅是一部電影,它是一麵鏡子,照見犧牲,照見擔當,更照見和平的珍貴。我希望全世界都能通過這麵鏡子,看見真相。”
說完,他微微頷首,轉身走進劇院,留下身後一片更加熱烈的快門聲。
劇院內,座無虛席。前排就坐著軍方代表、文化部領導、外交使節,以及特意邀請來的維和官兵家屬代表。當淩雲在預留的中心位置落座時,周圍投來無數尊敬的目光。
燈光漸暗,全場寂靜。
鏡頭穿越雲層,俯瞰下去不是繁華都市,而是龜裂的紅土地,被戰火蹂躪得隻剩斷壁殘垣的村莊。塵土飛揚的公路上,塗著醒目un白色字母和五星紅旗的裝甲車緩緩前行。一股壓抑的、真實的荒涼感撲麵而來,瞬間攫住了所有觀眾的心臟。沒有宏大的開場,隻有生存的艱難。
張逸飾演的指導員,在悶熱潮濕的板房裡,借著昏黃的燈光,一字一句地讀著女兒從國內寄來的畫。畫上是歪歪扭扭的三個小人,旁邊寫著“爸爸回家”。他嘴角掛著笑,手指卻輕輕摩挲著畫紙,眼底深處是化不開的思念。一個小戰士湊過來看,嘟囔了一句:“指導員,我想我媽做的紅燒肉了。”
張逸收起畫,拍拍他的肩,聲音溫和卻帶著力量:“等任務完成,回去我請你吃。”鏡頭一轉,他獨自一人時,那強撐的堅強才微微鬆動,露出一絲疲憊。
這細膩的刻畫,讓影院裡響起理解的歎息。
王景瑜飾演的年輕士兵,在巡邏時看到一個黑人小男孩赤著腳,踩在滾燙的沙地上,眼巴巴地看著他手裡的水壺。他想把水壺遞過去,卻被戰友用眼神製止。晚上,他把自己省下來的一瓶礦泉水,偷偷放在小男孩經常出現的廢墟旁。
第二天,他看到小男孩抱著水瓶,對他露出一個羞澀又燦爛的笑容。王景瑜什麼都沒說,隻是抬手,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陽光照在他年輕卻堅毅的臉上,那雙眼睛裡有關懷,有克製,更有一種超越年齡的責任感。
他隻是個孩子……後排一位女士低聲說。
衝突來得猝不及防。
當地武裝派彆突然交火,子彈像蝗蟲般呼嘯而過。張誌堅飾演的分隊長接到緊急命令:保護被困在交火中心的平民撤離。
一班左翼掩護!二班帶平民從右側通道撤離!快!張誌堅的聲音在爆炸聲中依然沉穩,但他緊握對講機的手指關節已經發白。
戰士們依托殘破的牆體還擊,子彈打在石頭上濺起一連串火星。王景瑜和戰友們一邊射擊,一邊護著驚恐的平民彎腰快速通過。張逸衝在最前麵,不斷用簡單的當地話喊話:不要慌!跟著我!
突然,一枚火箭彈在不遠處炸開,氣浪掀翻了好幾個人。
醫務兵!
硝煙中,李心飾演的醫務兵毫不猶豫地衝向前方倒地的平民。就在這時,暗處的一名暴徒開火。
小心!
離她最近的一名戰士猛地撲過去,將她狠狠推開。
噗——
子彈精準地擊中了他的頸部,鮮血瞬間噴湧而出。他睜大眼睛,身體緩緩倒下,手指還保持著推開李沁的姿勢。
小劉!李心失聲尖叫,想要爬過去,卻被其他戰士死死按住。
幾乎在同一時刻,另一側負責掩護的班組也遭遇猛烈攻擊。
就在掩護最後一批平民登車時,一名躲在暗處的武裝分子扣動了扳機。
“小心!”
一名扮演班長的老戲骨猛地將身邊嚇呆的黑人婦女推開。
“噗——”
子彈穿透了他的胸膛,血花在他藍色的作戰服上迅速洇開,像一朵驟然綻放的、殘忍的花。
他踉蹌一步,重重倒地,目光還望著平民安全撤離的方向。
兩名戰士,在不同的位置,為了同一個使命,倒下了。
交火短暫停歇。陣地上死一般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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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瑜連滾帶爬地衝到小劉身邊,看著這個昨天還和他約定回國後要帶他去吃他媽媽燒的紅燒肉的戰友,此刻靜靜地躺在紅土地上,年輕的臉龐毫無血色。
王景瑜的嘴唇劇烈顫抖,想喊卻發不出聲音,隻有眼淚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他猛地抬起手,用沾滿塵土和汗水的袖子狠狠抹去淚水,端起槍,紅著眼眶繼續警戒。
張逸默默走到小劉身邊,緩緩跪下。他看著小劉還未瞑目的雙眼,想起這個孩子前兩天還在說指導員,我想我媽做的紅燒肉了,現在卻......張譯輕輕合上小劉的雙眼,仔細整理著對方被鮮血浸透的衣領。這個平時總是溫和待人的指導員,此刻咬緊牙關,下頜線繃得像石頭一樣硬。
他走到老班長身邊,緩緩跪下。發現老班長的手裡還緊緊攥著一張全家福照片。張譯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下來,滴在滿是塵土的地麵上。
他輕輕合上老班長未能瞑目的雙眼,仔細整理著對方被鮮血浸透的衣領,動作輕柔得仿佛怕驚擾了他的安眠。
他摘下自己的頭盔,久久地低著頭,肩膀微不可察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