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茨堡的清晨帶著阿爾卑斯山麓特有的清冷。薄霧如輕紗般纏繞著古老的尖頂建築,石板路被露水浸潤得發亮。淩雲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腳步聲在靜謐中傳出很遠。
他沒有告訴蘇圓圓自己的行蹤——這是獲得批準的獨處時間。經過星耀事件的風波後,他需要這樣的時刻來整理思緒。危機已經解除,敵人已經倒下,但某種更沉重的東西正壓在他的心頭。
走過莫紮特故居時,他停下腳步。那座鵝黃色的建築在晨霧中沉默著,仿佛還沉浸在幾個世紀的音樂夢境裡。淩雲的手輕輕拂過冰涼的石牆,感受著曆史的紋路。
“係統,”他在心中默念,“文明長河共鳴的狀態如何?”
沒有光幕,沒有提示音,隻有一種如同呼吸般自然的感知在流動。他“看到”的不是數據,而是一幅緩緩展開的畫卷:尼羅河畔建造金字塔的號子聲,兩河流域泥板上的楔形文字,恒河邊的梵唱,愛琴海畔哲學家們的辯論……
這些畫麵並不清晰,更像是一種情感的共鳴。他感受到人類在麵對自然時的敬畏,在探索未知時的勇氣,在追求真理時的執著。不同文明以各自的方式演繹著相似的主題——生存、信仰、愛與死亡。
【文明長河共鳴穩定運行中。當前同步率:37。可感知主要文明脈絡的情感基調與智慧結晶。】
這個能力不像之前的技能那樣立竿見影,它更像一口深井,需要他靜靜俯身,才能聽見深處的回響。
他繼續向前走,來到薩爾察赫河邊。河水在晨光中泛著細碎的金光,對岸的霍亨薩爾茨堡巍然矗立。這裡曾經是歐洲的權力中心之一,見證過無數曆史的轉折。
淩雲靠在河邊的石欄上,閉上雙眼。
他想起了自己剛穿越時的震驚——那個文化凋零的水藍星,那個連《精忠報國》都能引起轟動的世界。那時的他,隻是單純地想用係統的歌曲拯救這片荒漠。
但一路走來,從文工團到國家舞台,從國內到國際,他漸漸明白了:文化不是可以簡單移植的標本,文明不是可以隨意複製的代碼。
《精忠報國》之所以能打動人心,不僅因為旋律,更因為它喚醒了深植於血脈中的家國情懷;《我的中國心》能引起海外僑胞共鳴,是因為它觸動了那份跨越時空的文化認同;《華夏》能在歐洲引起震動,則是因為它展現了一個文明獨特的美學體係和精神世界。
音樂從來不隻是音符的組合。
它是文明的呼吸,是曆史的回聲,是一個民族最深處的心跳。
河麵的霧氣漸漸散去,陽光開始變得溫暖。淩雲睜開眼,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麵。一種前所未有的澄澈感在他心中升起。
他不再是一個單純的“歌曲搬運工”,也不僅僅是華夏文化的代言人。在經曆了這麼多之後,在見識了不同文明的瑰麗之後,他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使命——
做一個文明的譯者,一個文化的橋梁。
他要創作的作品,不應該隻是展示華夏文明的偉大,更應該展現人類文明共同的追求。那些跨越種族、國界的情感共鳴,那些所有文明都在探尋的終極問題——
我們是誰?我們從哪裡來?我們要到哪裡去?
這個想法讓他心跳加速。一部真正意義上的史詩,一部能夠跨越文明界限,直指人類共同精神家園的作品。它應該既有《華夏》的磅礴,又要有更廣闊的視野;既要紮根於東方智慧,又要擁抱全人類的情感。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像種子落入了肥沃的土壤,開始瘋狂生長。
他轉身離開河邊,步伐比來時更加堅定。晨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射在古老的石板路上。
回到酒店時,蘇圓圓已經在大廳等候。她看著淩雲走進來,敏銳地察覺到他身上的變化——不是外在的,而是一種內在的沉澱,仿佛經過一夜的思考,他整個人都變得更加厚重。
“淩老師,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她輕聲說。
淩雲點點頭,目光卻越過她,看向樓上房間的方向。“今天我不出門了,”他說,“我需要時間。”
蘇圓圓立即明白了。“需要我準備什麼嗎?”
“紙筆就好。”淩雲頓了頓,補充道,“很多紙筆。”
他走上樓梯,腳步不疾不徐。陽光從走廊的窗戶斜射進來,在他身後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在房間門口,他停下腳步,最後看了一眼窗外已經完全蘇醒的薩爾茨堡。這座城市曾經孕育了莫紮特,今天,它或許將見證另一個奇跡的誕生。
他關上門,將整個世界隔絕在外。
書桌上,空白的樂譜靜靜等待著。
而他的心中,已經響起了跨越千古的共鳴。
新的創作,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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