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太行山區,寒風凜冽。《亮劍》劇組駐紮在一片仿建的抗戰時期村落裡,青石板路被晨霜打得濕滑。
天還沒亮,李建軍已經化好妝,穿著破舊的八路軍軍裝蹲在屋簷下。他嗬著白氣,反複琢磨著今天要拍的李雲龍訓話戲份。化妝師在他臉上塗抹著戰火硝煙的痕跡,他忽然抬頭問:淩導,你說李雲龍那時候,真的不怕嗎?
淩雲正在檢查機位,聞言頓了頓:他不是不怕,是顧不上怕。
第一個鏡頭開拍。李雲龍站在土台上,對著全團戰士吼:我們獨立團就像野狼,嗷嗷叫!見到鬼子,就得撲上去撕碎他!
李建軍的嗓子已經沙啞,這是連續拍攝訓戲的第七天。但他的眼神越來越亮,每次喊cut後,他都小跑著過來看回放,然後拉著導演討論:這裡是不是該再狠一點?
片場一角,飾演魏和尚的張磊正在練習武打動作。一個騰空翻轉的動作,他反複拍了二十多條。威亞勒得他腰間青紫,武術指導看不下去了:用替身吧?張磊抹了把汗:魏和尚不用替身。
最艱苦的是戰場戲。爆破組在田野裡埋好炸點,演員們要在槍林彈雨中衝鋒。一場戲拍完,每個人都是滿身泥土。周曉的戲服被樹枝劃破,手臂上滲出血絲,她卻笑著說:這下更像秀芹了。
這天拍攝騎兵連衝鋒的戲。五十多匹戰馬在硝煙中奔騰,馬蹄聲震得地麵發顫。飾演騎兵連長的演員是退伍騎兵,他在馬背上高舉戰刀,嘶吼著:騎兵連,進攻!
一遍,兩遍,三遍......馬匹累得口吐白沫,演員的嗓子喊啞了。當最後一條通過時,整個片場鴉雀無聲。那個演員還騎在馬上,淚水混著汗水往下淌。
晚上收工時,淩雲發現李建軍獨自在場地裡轉悠。他踩著那些炸出來的土坑,一遍遍重複著台詞。月光照在他身上,那身影竟真有了幾分抗戰老兵的滄桑。
淩導,李建軍突然回頭,聲音低沉而肅穆,我爺爺就是八路軍。他常說,他們那代人,是把命都交給了這片土地,為了身後的萬家燈火,一步都不能退。
他望著遠方的群山,眼神深邃:他說每次衝鋒前,想的不是能不能活下來,而是這一仗必須打贏。因為身後就是家園,就是千千萬萬的同胞。
月光灑在他堅毅的側臉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銀輝:現在我能做的,就是把他們當年的那份擔當,那份視死如歸的氣概,真真切切地呈現給今天的人們。
拍攝進行到第二個月,演員們已經完全融入角色。吃飯時,李建軍會不自覺地蹲在牆角;張建軍說話開始帶著政委特有的沉穩;就連群演們走路都帶著軍人的挺拔。
這天要拍平安縣城樓那場重頭戲。周曉站在仿建的城樓上,寒風吹得她單薄的身軀微微發抖。當她喊出那句時,聲音裡的決絕讓監視器後的工作人員都紅了眼眶。
完美!淩雲難得地激動起來。
然而就在拍攝接近尾聲時,一場意外發生了。拍攝夜戰戲時,照明燈突然倒下,直直砸向一個群演。旁邊的張磊想都沒想就撲過去推開他,自己的手臂卻被劃開一道深口子。
血流如注。張磊卻堅持先拍完這個鏡頭。簡單的包紮後,他咬著牙完成了剩下的戲份。收工時,軍醫給他縫了十二針。張磊疼得滿頭大汗,卻還開玩笑:這下真成掛彩的和尚了。
劇組的拚搏精神感染了所有人。場務們主動加班整理道具,化妝師們研究出更逼真的戰損妝,連炊事班都變著法子給大家補充營養。
距離殺青還有三天,淩雲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提前放出宣傳片,同步上線主題曲。
宣傳團隊有些擔心:不等成片出來再宣傳嗎?
就現在。淩雲目光堅定,讓觀眾看到我們是怎麼拍的。
當晚,《亮劍》首支宣傳片在全網發布。
畫麵從一雙破舊的布鞋特寫開始,鏡頭緩緩上移,是八路軍戰士們堅定的麵容。炮火連天中,李雲龍嘶吼著;秀芹在城樓上含淚呐喊;騎兵連長高舉戰刀發起決死衝鋒......
配合著《中國軍魂》激昂的旋律:
如果祖國遭受到侵犯
熱血男兒當自強
喝乾這碗家鄉的酒
壯士一去不複返......
宣傳片結尾,是劇組在零下氣溫中拍攝的花絮:演員們裹著軍大衣凍得直跺腳,爆破後互相攙扶著爬起來,深夜圍讀劇本時專注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