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上那些關於審美降級、藝術格調的爭論,像夏日的蚊蚋,嗡嗡吵了一陣。淩雲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回應?用嘴皮子去跟那些戴著有色眼鏡的人爭辯?太掉價。他有更好的方式——用作品,用那從土地裡生長出來、帶著露水和煙火氣的旋律,直接砸過去。
隨著他的思緒,腦海中那個早已與他融為一體的小可愛自然地流淌出三首完整的歌曲信息:《奢香夫人》、《荷塘月色》、《山河圖》。
從曆史背景到演唱技巧,從編曲要點到文化內涵,詳實得令人驚歎。淩雲會心一笑—這係統是要成精了,這是要他用作品說話,就像界麵顯示的最後一行字,“乾它丫的。”
第二天,他把楊彩玲和程毅叫到西山基地訓練室。兩人最近承受了不少壓力,眼神裡帶著些微的不安。
他搬來一大摞關於各地民族史詩、曆史傳說、古典文學的書籍和影像資料。
“首長,這是……?”楊彩玲看著堆成小山的資料,有點懵。
“光會唱不行,還得知道唱的是什麼,魂兒在哪兒。”淩雲抽出一本關於西南彝族土司夫人奢香的傳記,“看看這個,一位女中豪傑,維護統一,發展生產。想想,如果用你的聲音來講述她的故事,該怎麼唱?”
他又指向一幅《千裡江山圖》的複製品,“再看看這片山河,如果把它變成旋律,該有多壯闊?”
最後,他播放了一段江南水鄉的紀錄片,小橋流水,荷香陣陣。“還有這種寧靜的美,能不能也裝進你們的歌聲裡?”
楊彩玲和程毅對視一眼,似乎明白了首長的深意。接下來的日子,兩人除了練聲,大部分時間都泡在訓練室裡。楊彩玲讀著奢香夫人的事跡,眼眶時常發紅;程毅看著祖國山河的畫卷,胸中豪情激蕩;他們一起感受著江南水鄉的柔情,心境也仿佛被洗滌。
看著他們漸漸沉下心來,眼神裡多了之前沒有的沉澱和思考,淩雲知道,火候到了。
他閉關了幾天,再次出現時,帶來了三份全新的、墨跡未乾的歌譜。
第一首,《奢香夫人》。
當楊彩玲拿到歌譜,看到那個名字時,心裡咯噔一下。這不是彝族曆史上那位深明大義、維護統一的傳奇女政治家嗎?首長這是要……唱曆史?
錄音棚裡,淩雲沒有過多解釋背景,他隻要求感覺。
“彩玲,唱她,不是唱一個遙遠的符號。唱她的智慧,唱她的擔當,唱她對腳下這片土地和族人的深愛!你的聲音裡,要有大山的巍峨,也要有溪流的柔情!”
前奏響起,是融合了彝族月琴與現代管弦樂的雄渾篇章。楊彩玲深吸一口氣,再開口時,聲音裡竟真的帶上了一種曆史的厚重與女性的堅韌:
“落腳河上麵崖對崖,
威寧草海蕎花盛開
誰把月亮掛天上
照得想說的話流成海流成海
越過綿綿的高山越過無儘的滄海
如果期待依然在總是春暖到花開.....”
“烏蒙山連著山外山,月光灑下了響水灘
有沒有人能告訴我可是蒼天對你在呼喚......”
沒有生硬的說教,隻有如畫卷般展開的山水與人文。當副歌部分,楊彩玲用她那極具穿透力的嗓音,唱出那句點睛之筆:
“你來過年華被傳說
百裡杜鵑不凋落
懷念總在心頭繞
我們記憶的憑吊
善良的心跳.......”
一股磅礴的家國情懷與民族自豪感,如同滾燙的岩漿,從音符中噴湧而出!這哪裡是所謂的“廣場舞神曲”?這分明是一首飽含敬仰、氣勢恢宏的英雄讚歌!程毅那幾句和聲,更是像磐石般,牢牢奠定了這頌歌的根基。
錄完這首歌,楊彩玲和程毅久久沒有說話,胸腔裡被一種激昂又神聖的情緒填滿。
緊接著,第二首,《荷塘月色》。
風格陡然一變。前奏是流水潺潺、笛聲清越,瞬間將人從烏蒙山的雄奇拉回到江南水鄉的靜謐夏夜。
“彩玲,收著點,柔下來,再柔下來。”淩雲指導著,“想象一下,月光如水,你獨自走在荷塘邊,心裡有淡淡的思念,也有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愜意。”
楊彩玲調整著氣息,聲音變得如水般溫柔繾綣:
“剪一段時光緩緩流淌,
流進了月色中微微蕩漾
彈一首小荷淡淡的香,
美麗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我像隻魚兒在你的荷塘,
隻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遊過了四季荷花依然香
推開那扇心窗遠遠地望
等你宛在水中央……”
歌詞如詩,旋律如畫。程毅難得的有了幾句完整的唱段,他那略帶沙啞的嗓音,在這靜謐的畫卷裡,意外地增添了幾分踏實和溫暖:
“荷塘呀荷塘你慢慢慢慢唱喲
月光呀月光你慢慢慢慢聽喲
魚兒呀魚兒你慢慢慢慢遊喲
淡淡的淡淡的淡淡的月光
這首歌,像一陣清涼的晚風,吹散了前一首的磅礴,撫平了人心的焦躁。它描繪的是最中國的田園意象,抒發的是最普通人的閒情逸致。雅致嗎?極雅。通俗嗎?也極通俗。誰心中沒有一片向往的“荷塘月色”呢?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第三首,《山河圖》。
這首歌,淩雲親自參與了大部分演唱,與鳳鳴傳奇合作。這是一幅用音樂繪就的萬裡江山圖!
開篇便是磅礴大氣的交響樂,如同鏡頭掠過神州大地的上空。
淩雲的聲音率先響起,帶著敘述者的宏闊視野:
“看這山,萬壑千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