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本質——靈魂——就像一粒粒微不可見的種子,記錄著某人對世界本身的部分記憶。而「我們」正是種子綻出的芽,長成的參天大樹。”
“這...就是「智種」的含義?”
“不錯。當我們的肉體誕生,便成為世界新的延伸。由此,我們的種子也在某人記憶中播下,並在未來播散到無數人心中。”
“正如種子會受環境影響,我們的麵貌也將在諸多記憶裡有所不同,但我們承載的那一部分將永恒不變,因為世界本身正是如此。”
這不就是...「記憶」嗎?
丹恒在一旁聽著,忽然想到這個和“記憶”有關。
三重命途彙聚之地...會有「記憶」的影子嗎?
所有人都會“死亡”,直到白厄用他的記憶重塑這個世界。
泰坦就是上一世的黃金裔,今世的黃金裔會成為泰坦,被下一輪回的黃金裔獵殺...
輪回...記憶...
而在那刻夏的言論中,丹恒還看到了很明顯的「智識」的影子。
翁法羅斯的局勢,很複雜。
“要想消滅我們的存在,就得毀滅世界本身。然而,總有一人將帶著他完美的記憶活下去...”
“那個人就是你,刻法勒之子——這也便是「負世之泰坦」的含義。”
那刻夏拍拍白厄的肩膀:
“所以,背負這個世界的全部,活下去。彆讓你珍重之人、彆讓「金織」女士失望——”
“——更彆讓我的理論蒙羞。”
“......”
白厄呼出一口氣,隨後將手放在胸口上,鄭重發誓:
“吾師,我向你發誓:我會引領所有人在新世界重逢。”
那刻夏滿意地點頭,似乎很滿意白厄的表現。
“言儘於此。彆了,各位,來世再會。”
“彆了,「大表演家」。願瑟希斯扞衛你的思想。”阿格萊雅也知道時間已至,隻能將心中的歎息化作最後的道彆。
“願瑟希斯扞衛你的思想。”星也學著阿格萊雅,向那刻夏道彆。
這位學者滿意地笑了,因為他知道。
真理已解,他的使命,也完成了。
那刻夏望向身邊,熟悉的泰坦正緩緩漂浮在他身邊:
“可還算滿意!尊貴的泰坦?”
“當然。吾在此立誓見證:神悟樹庭「智種學派」的阿那克薩戈拉斯,業已戰勝理性之試煉。”
“於是,吾亦賜汝箴言——”
理性泰坦,瑟希斯莊嚴的聲音在空地回響:
“「汝將超越至純粹之終極,回歸腐敗苦黑。」”
“嗬,這就是所謂神諭?聽起來隻是把我過去、現在和未來成就的一切複述了一遍。”那刻夏的笑聲打破了這嚴肅的氣氛,“瑟希斯啊瑟希斯,你確實不過如此。”
泰坦一聽,也不生氣,反而是突然用轉變的聲線打趣道:
“啊呀...畢竟汝已「超越至純粹之終極」,可曾為吾留下哪怕一點餘地哪?”
“不過,吾還是有個問題......”
雖然作為理性泰坦,但這股求知的性子還真依舊很有學者的樣子。
那刻夏攤了攤手:
“我就知道......要不你乾脆改名為好奇之泰坦罷了。”
“嗨呀...學者嘛,都這樣。”
“說,什麼問題?我們搞不好在想同一件事。”
瑟希斯哼了一聲,然後問道:
“既然汝鬥膽聲明,吾等連同世界本身,皆憑他人記憶而生......”
“那末...最初的智種,又要在誰人的記憶中生根發芽呢?”
看得出來,這位泰坦很期待那刻夏的回答。
但是我們邪惡薄荷小貓邪魅一笑,兩手一攤:
“我怎麼知道?”
“啊呀呀......”
“不過,既然你我都對此感到好奇——”
“——那就讓我們身後的諸位人子,親自代你我一探究竟吧。”那刻夏放聲一笑,隨後心臟處傳來一陣悸動。
那刻夏表情一變,身體一個踉蹌,無力地半跪在地上。
白厄握緊雙拳彆過頭,不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