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不是說百樂門是上海第一銷金窟嗎?走,帶六哥去開開眼。”
張宗興愕然:“現在?太危險了!”
“在哪裡不危險?”張學良整理著領帶,
“在東北有關東軍的槍炮,在南京有戴笠的眼線,在上海...”
他冷笑,“倒要看看是誰的刀更快。”
百樂門舞廳
當晚的百樂門格外熱鬨。少帥光臨的消息不脛而走,上海灘的名流顯貴蜂擁而至,都想一睹這位傳奇人物的風采。
張學良坐在最好的卡座裡,看似沉醉在歌舞升平中,目光卻不時掃視全場。張宗興坐在他身旁,神經緊繃。
白玫瑰登台獻唱時,張學良的眼睛亮了起來:“這姑娘不錯。宗興,你眼光可以啊。”
張宗興勉強笑笑,對雷彪使了個眼色。雷彪會意,加強了對後台區域的警戒。
歌舞間隙,一個侍者上前斟酒,手指在瓶口微妙地動了動。張宗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新來的?”
侍者一驚:“是、是的,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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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介紹來的?”
“是、是王經理...”
張宗興對身後點點頭,立即有人將侍者帶離。他親自為張學良重新斟酒:“六哥,上海灘就是這樣,處處都得小心。”
張學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宗興,你變了很多。以前的你可沒這麼...謹慎。”
“環境逼人。”張宗興苦笑,“六哥,東北那邊...”
話未說完,舞池中突然傳來尖叫!一個醉漢掏出手槍對著天花板連開三槍!
“保護少帥!”張宗興第一時間將張學良撲倒在地。雷彪帶人迅速控製住開槍者,但現場已經亂作一團。
混亂中,張宗興注意到二樓包廂有閃光燈亮了一下——有人在拍照。
“彪子!二樓!”他大喝一聲,同時護著張學良往後台退去。
百樂門外,深夜
一場虛驚過後,張宗興堅持將張學良轉移到法租界的一處安全屋。
“今天這出戲,唱的是哪一出?”張學良坐在簡樸的客廳裡,把玩著那把未喝完的威士忌。
“開槍的是個小混混,說是喝多了鬨事。”張宗興麵色凝重,“但我在他身上發現了這個。”
他遞上一枚銀元——日本龍洋。
張學良眼神一凜:“日本人?”
“不止。”張宗興又拿出幾張照片,“混亂中有人拍照,我們的人截了下來。照片上是您被我撲倒的瞬間,角度選得很刁鑽,看起來像是...您在遇襲逃跑。”
“有趣。”張學良放下酒杯,“看來有人想讓我在上海出醜啊。”
這時,雷彪匆匆進來,臉色難看:“興爺,那個侍者服毒自儘了。在他住處發現了這個...”
那是一張日本領事館的特彆通行證。
張學良猛地站起身,在房間裡踱步:“日本人、南京、杜月笙...都在唱戲給我看。”他突然停下,“宗興,你說老蔣知不知道日本人要在東北動手?”
張宗興沉默片刻,決定直言:“六哥,我在上海的人查到,關東軍可能在近期有大規模行動。時間很可能就在...下個月。”
張學良瞳孔收縮:“可靠嗎?”
“多方印證。六哥,這次不是尋常挑釁,日本人可能要動真格的!”
窗外突然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而下。張學良望著窗外的雨幕,良久不語。
“六哥,”張宗興輕聲道,“若真到那時,您當如何?”
張學良轉身,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宗興,若你是東北之主,手握三十萬精兵,但當朝廷讓你按兵不動時,你當如何?”
這個問題太過犀利,張宗興一時語塞。
雷聲轟鳴,雨點猛烈敲打著玻璃窗。
黃浦江上,一艘日本炮艦正在暴雨中緩緩調轉炮口。
風暴,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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