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興四人如同撲火的飛蛾,一頭紮進了黑龍會總部周邊的死亡區域。
子彈如同疾風驟雨般從四麵八方傾瀉而來,打在牆壁和地麵上,濺起密集的火星和碎石。
“注意交叉火力!錘子,右邊二樓窗口!”張宗興嘶吼著,手中的衝鋒槍一個短點射,將那個試圖投擲手雷的日軍士兵打得從窗口栽落。
趙鐵錘怒吼一聲,如同蠻牛般撞開一扇半塌的木門,衝進右側建築。
裡麵傳來激烈的搏鬥聲、骨骼碎裂聲和日軍臨死的慘嚎。片刻後,他滿身是血地衝出來,手中砍刀滴滴答答落著血珠,對著張宗興吼道:“興爺!清理乾淨了!”
他們如同一個楔子,頑強地向主樓突進。
沿途不斷遭遇日軍的阻擊小隊,短兵相接瞬間爆發。一名“暗火”成員在用手榴彈炸毀一個機槍火力點時,被流彈擊中胸膛,當場犧牲。另一名成員為了掩護張宗興,用身體擋住了射來的子彈,倒在血泊之中。
張宗興眼角欲裂,卻連悲傷的時間都沒有。
他和趙鐵錘如同兩把尖刀,互相掩護,拚死向前。趙鐵錘憑借巨力和悍勇,往往是破開敵陣的先鋒,大刀揮舞間,殘肢斷臂橫飛;張宗興則憑借精準的槍法和冷靜的判斷,清除著遠處的威脅和關鍵火力點。
終於,他們衝到了黑龍會總部主樓的側翼。這裡戰況更為慘烈,大樓入口處堆滿了雙方人員的屍體,火光映照下,如同修羅屠場。樓內槍聲、爆炸聲、怒吼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李振邦!李振邦!”張宗興對著大樓嘶喊。
“張……張先生?!”一個驚喜交加的聲音從二樓一個破碎的窗口傳來,正是渾身浴血、左臂無力垂下的李振邦,“你們怎麼來了?!”
“彆廢話!還能動嗎?我們從側麵接應你們出來!”張宗興一邊用衝鋒槍壓製著試圖從樓梯衝下來的日軍,一邊吼道。
“媽的!小鬼子把我們堵死在三樓了!下不來!”李振邦的聲音帶著絕望和憤怒。
張宗興心一沉。他環顧四周,日軍正從各個方向向大樓合圍,火力越來越猛。再不撤,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裡。
“錘子!炸開那麵牆!”張宗興指向主樓側麵一處看似較為薄弱的牆體,“給李爺他們開條路!”
“明白!”趙鐵錘沒有絲毫猶豫,從犧牲同伴身上取下炸藥包,冒著彈雨猛衝過去。
與此同時,在城市的另一端,陳阿泰帶領的南洋組也陷入了苦戰。他們成功刺殺了目標小野正男,但在撤離時被聞訊趕來的大批軍警包圍在一條狹窄的巷道裡。
“泰哥!沒路了!”一個弟兄捂著流血的腹部喊道。
陳阿泰眼神冰冷如鐵,看著巷口越來越多的人影,沉聲道:“弟兄們,怕不怕死?”
“不怕!”剩餘不到十人的南洋組弟兄齊聲怒吼,儘管人人帶傷,眼神卻依舊凶狠如狼。
“好!”陳阿泰撿起地上一把日軍遺棄的武士刀,反手握住,“跟我殺出去!能走一個是一個!”
他率先衝向巷口,手中武士刀劃出詭異的弧線,瞬間劈翻兩名試圖衝進來的警察。其他弟兄也怒吼著跟上,用砍刀、用匕首、甚至用牙齒,與數倍於己的敵人展開了最殘酷的貼身肉搏!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這條狹窄的巷道瞬間化作了吞噬生命的絞肉機。
而在櫻田門方向,那支執行象征性攻擊任務的洪門小隊,更是陷入了絕境。他們剛剛將一麵繡著“洪”字的戰旗插上宮牆一角,就被四麵八方射來的探照燈鎖定,密集的子彈如同金屬風暴般向他們席卷而來。
“弟兄們!旗已插上!夠本了!”小隊長哈哈大笑,拉響了身上最後集束手榴彈的引線,迎著彈雨衝向敵群……
轟——!!!
巨大的爆炸聲從黑龍會總部側麵響起,趙鐵錘成功炸開了一個缺口!
“李爺!快!”張宗興對著缺口處聲嘶力竭地大喊。
李振邦見狀,精神大振,對著殘餘的部下吼道:“弟兄們!援軍到了!跟我衝出去!”
幸存的三四十名舊金山組洪門子弟,如同決堤的洪水,從炸開的缺口蜂擁而出。張宗興和趙鐵錘立刻組織起最後的火力,死死擋住追兵。
“撤!按預定路線撤!”張宗興一邊開槍,一邊指揮著混亂的人群。
然而,日軍的包圍圈正在迅速合攏。更多的裝甲車和士兵從主乾道湧來,撤退路線被嚴重壓縮。
“興爺!你們先走!我斷後!”趙鐵錘瞪著血紅的眼睛,搶過一挺日軍掉落的歪把子機槍,對著湧來的敵軍瘋狂掃射。
“放屁!一起走!”張宗興怒吼。
“走啊!”趙鐵錘頭也不回,機槍噴吐著最後的火舌,龐大的身軀如同礁石般擋在路口,為撤退的弟兄們爭取著寶貴的幾秒鐘。
張宗興看著趙鐵錘那決絕的背影,知道再猶豫所有人都走不了。他猛地一跺腳,嘶吼道:“錘子!給我活著回來!”
說完,他拉起受傷的李振邦,帶著殘餘的洪門弟兄,一頭紮進了旁邊錯綜複雜的小巷,開始了亡命的撤離。
身後,趙鐵錘的機槍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東京的夜空,被火光和鮮血染紅。
驚雷行動,以最慘烈、最悲壯的方式,震撼了這座帝國的心臟。
洪門子弟用他們的熱血和生命,踐行了複仇的誓言,也讓日本人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但活著的人,還麵臨著更加嚴峻的考驗——如何在敵人的天羅地網中,殺出一條血路,返回故土。張宗興的東京之行,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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