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白修齊的手上已經多了一袋子木頭,他來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座高山的山頂上。
木頭是很普通的木頭,雕刻刀也是普通的雕刻刀。
他就這樣坐在一塊石頭上,雕刻起那些木頭。
腳步聲響起,白修齊頭也沒抬,那道人影來到了他的附近,他卻無暇顧及。
通過餘光,靜靜看著他的人是仇鳶璃。
白修齊看見了仇鳶璃的人影,但是他正處在雕刻的關鍵時刻,不能分神,也便沒有關注。
一隻鴿子在白修齊的手中誕生,他手中拿著那隻鴿子,進行最後的篆刻步驟。
這處地點平時鮮有人至,白修齊今天來此也隻是因為這裡魔力水平足夠強烈,足夠支持賦予死物靈性。
仇鳶璃則是碰巧來此處修煉,因為會帶來死亡與不幸,她從來不會和普通人在一處修煉,若是直接與生命接觸,即便是花花草草也會枯萎。
像她父親那樣強大的人,與她接觸則是會帶來不幸,父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厭棄她的吧,她是從出生起就不會被父母祝福的孩子,母親因她而死,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死亡的詛咒,令她失去了觸碰溫暖的可能。
白修齊思索片刻,在鴿子上雕琢幾筆,鴿子就仿佛活了一般,飛了起來。
煉金術?
仇鳶璃名門出身,見多識廣,好奇的偷偷看著白修齊的動作,她無比確認,那隻是普通的木頭,連煉金材料都算不上。
與父親同為九星法師的克萊因就是一位煉金術師,她曾經親眼見過那個男人施展的煉金奇跡,在他的手下,一草一木都能被賦予靈氣。
她平日深居簡出,煉金術師的數量又極為稀有,除了克萊因,她也沒有親眼見識過其他的煉金術師,或許這在煉金術中,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情。
仇鳶璃曾經想過學習煉金術,因為煉金術是創造生命的術,至少可以讓她這雙手不再隻能剝奪,為此她第一次向父親提出了請求,而父親也將她送往克萊因那裡檢驗資質。
可開創煉金術的克萊因否決了她,她身上的死亡力量決定了她沒辦法學習煉金術。
尋常的煉金材料在她的手中隻會凋零。
“喜歡嗎?”
木鴿子撲騰在空中,雖然顯得格外僵硬,但總算也是飛起來了,是一次巨大的成功。
得益於99的幸運值,他做什麼都會比彆人更幸運,像煉金術這種帶著神秘側色彩的學說更依賴無形的運氣。
見鴿子飛向了她,仇鳶璃連連後退,忙道:“不行的,不可以,我不能觸碰花草樹木。”
仇鳶璃不想毀掉一件彆人精心的作品。
可鴿子的速度卻格外的快,眨眼間便飛到了她的肩頭。
出乎預料的是,它並沒有如同之前的煉金產物一樣,在極短的時間內凋敗。
“不會有事的。”白修齊溫和的說道:“我在上麵篆刻了法陣,法陣可以維持一天,一天之內它都不會損壞。”
法陣隻是普通的法陣,真正達成這個效果的原因是白修齊將自身的天賦力量運用在了鴿子上麵,使鴿子的時間停滯在了仇鳶璃觸碰之前。
他的天賦說白了就是操縱時間,撥弄因果,雖然做不到像安池林那樣簡單粗暴的斬斷因果,但可以使一切回到因產生之前。
鴿子的製成材料隻是普通的木頭,本身是沒有靈魂的死物,維係時間又隻有一天,對白修齊產生不了多少負擔。
“什麼法陣……能做到這樣的效果……”
仇鳶璃怔愣的望向肩膀上麵的鴿子,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指尖,輕輕觸碰,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她漸漸的大膽起來,內心的渴望勝過了一切,她將鴿子捧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