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鐘眼睛充斥著光。
秦鐘不傻,隻是年齡小,還有被欺負的時候,內心產生需要被保護的欲望,讓他隻想著不要被欺負。
每次被欺負,他都不敢告訴父親。
衣服破了,隻能去找姐姐縫一縫。真沒銀子了,去找姐姐要些銅錢。
他真的渴望被保護!
他們私塾中,官品最高的,就是剛才帶頭欺負他的小胖子。他的父親是鴻臚寺卿,正四品官銜。
他在私塾中橫行霸道,無人敢惹。私塾先生都不敢約束,更是助長了他的囂張氣焰。這已經不是秦鐘第一次被欺負。
卻是第一次有人給他希望。
賈家寧府,正三品的威烈將軍...
秦鐘畢竟才隻有五歲,他臉色很紅:“可...可以嗎?”
“放心去吧。”
賈範摸了摸秦鐘的腦袋:“我就住在長樂坊,賈宅就是我家,你要是再被欺負,就去找我。”
秦鐘狠狠點頭,他家住在道政坊,與長樂坊挨著:“謝謝你...姐夫。”
小家夥低聲喊了一聲,轉身就跑,隻是還沒跑多遠,就被賈範抓住,拿出一串銅錢:“生怕到時候他們不信,你拿著銅錢準備好,兩手齊抓,兩手準備,再被欺負也不要怕,來找姐夫。”
“嗯!”
秦鐘再次狠狠點頭:“我回去了姐夫。”
“嘿...”
賈範被那一聲姐夫喊得心花怒放,不由得笑出聲來。
“大爺...”
焦大在一旁看的熱鬨:“您這算盤珠子,都蹦到老奴的臉上來了。您這是看上了秦府姑娘?想要娶她?”
賈範作出決定,就不會退縮:“怎麼,不可以?”
“不過不是現在,我先去捐個官再說。”
賈範本身是庶子,彆管賈蓉是不是賈珍親兒子,那都是嫡子。嫡庶之彆,在這個時代待遇是雲泥之彆。
不過,一個家族為了長盛不衰,庶子有才能的,除了不能繼承家業、爵位,也會得到家族的培養,傾注一定的資源。
隻是,目前為止,賈範還沒有體現出自己的價值。
至少,賈範所作所為,還不能曝光。
本身是庶子,還沒有功名在身,身為監生,還隻是一個捐監...沒有辦法,賈範十二歲就成了國子監監生,可以直接參加會試。
奈何六年前太後薨,科舉終止。
三年後,本來科舉定下時間,一個貴妃薨,科舉又被迫終止...今年就要科舉了,但是賈範有預感,還要有事。
“大爺,您不考舉了?”
賴大瞠目結舌,捐官的人,幾乎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升遷,除非有天大功勞...自家大爺,才名動天下,才華滿神京,今年會試近在眼前,大爺為何走進了死胡同?
再有,非是他自傲,自家大爺什麼人物他清楚,那個秦邦業,不過是工部營繕司郎中,正五品銜。
高嫁,秦業的價值不高。
低嫁,秦業又不甘心。
秦業之女如今已經二八之齡,尚未有人上門提親。
焦大胡思亂想的時候,賈範嗤笑一聲:“科舉太慢。”
科舉取士,說得好聽,真以為科舉公平公正?
隻要人脈足夠,權勢足夠...會元是可以走後門的...每年科舉之時,天南地北考生彙聚神京城,當真以為那些高官,真的可以慧眼識人,選一個門生中一個貢士,選一個考生就可以中會元?
甚至,還有高官,直接在考生中選東床。
那些人真的可以下重本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