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禮與彩禮不一樣。
聘禮乃是聘請一府姑娘,去另一府做主母,律法上與丈夫等同。收了聘禮,嫁女之時,是要陪送等同價值的嫁妝。
彩禮則是納妾之姿,是花費錢財,買斷一個女子後生一切,生死不由娘家做主,富貴貧窮與娘家無關。恩榮不共享,患難不同擔,親戚都算不上。
秦業兩袖清風,家中沒有餘財。
賈珍不了解秦業,所以聘禮花費了一定心思,這可將秦業為難的夠嗆:“這聘禮的價值,我就算是借...也無處可借。”
“寧府果然是財大氣粗。”
秦業不是不識貨之人,他看了看這些聘禮,價值至少千兩紋銀以上。
“再想辦法吧。”
秦業剛剛的好心情,又被聘禮所難。娘家是出嫁女兒未來的底氣,所以嫁妝很重要。不僅是底氣,更是女兒的麵子:“去請姑娘出來,將這聘禮歸納記錄一下。”
“老爺...”
這時候老管家又來了:“鴻臚寺卓大人又來了。”
“卓凡?”
秦業冷笑一聲:“不見。”
這老貨,之前耀武揚威,不用問也知道,他就在府外沒走,現在寧府與秦府締結了婚約,這老貨先前在這裡放出了狠話,現在,怕是想要緩和關係。
不見!
不好意思,現在秦府底氣足了。
明日寧府前來納彩,婚禮必然就在不久之後,現在即將進入二月,寧府本就是賈家嫡長一脈,就算是庶長子成婚,怕也要在榮府嫡長賈璉之前。
隻是賈璉大婚在二月初二,前麵沒有好日子,正月不成婚,二月吉日吉時要在二月初八。所以,二月初八之前,他要備好嫁妝。
這銀子...
更是需要提前備好。
所以,哪有時間理會卓凡?
“姑娘大喜,恭喜姑娘,賀喜姑娘。”
正在擔心的秦可卿,就看到瑞珠悄悄進來,進門就開始滿嘴好話:“今日可是一個好日子,寧府珍大爺,帶著範大爺前來提親,剛才已經簽訂婚書,明日就要來納彩呢。”
“什麼?”
秦可卿直接一呆,她想到了各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這個結果:“簽了婚書,明日納彩?”
“看。”
寶珠滿臉喜悅:“姑娘都高興的傻了。”
管他是不是門當戶對,寧府是什麼樣的高門大戶,現在婚約締結,原本的擔心全部消散。再有,自家姑娘是什麼心意...
她與瑞珠可是清楚的很。
那位範大爺,三年前名動神京,自家姑娘也是萬千愛慕寧府才子中的一個。
“高興的傻了?”
是啊,傻了。
她已經不是三年前青春萌動的少女,她很清楚門第之見,更清楚門不當戶不對,嫁過去之後,她要承受什麼樣的壓力。
名滿神京的範大爺,他是什麼樣的人?
“姑娘。”
瑞珠很是振奮,沒有發現秦可卿的異常,繼續說著:“不過,範大爺畢竟隻是庶子,已經分家獨居,現在住在長樂坊,那個與咱們同一條街,相隔不遠的賈宅。範大爺,現在已經是正五品的千戶老爺呢。”
瑞珠嘰嘰喳喳,將自己聽到的都說了出來。
秦可卿眸子裡異彩連連。
寧國府在城西寧榮街,距離城東常樂坊足有二十多裡。嫁過去獨居一府,也不用麵對寧府長輩...
而且,賈範還是正五品千戶,是一個官老爺,與自己的父親品軼相同。
怎麼說,這都是一樁極其美好的姻緣,就這樣落在了自己的頭上。
“姑娘。”
這時候,外麵老管家稟報:“老爺說,要姑娘帶人,將聘禮歸納記錄。”
秦可卿這才恍然回神,寧府連同聘禮都下了?
今日,這是有備而來,怕是昨日寧府珍老爺來了,她還以為...原來是誤會。
“要真如此...”
秦可卿期待起來。
這婚事,她很滿意。
......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