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趙嬤嬤一邊為秦可卿梳妝,一邊說:“按照道理,夫人有孕在身,不適合出現在宗祠祭祖。想必珍大爺因為高興,忽略了這一點。”
孕婦避諱祭祖、上墳。
一則...
無論是祭祖,還是上墳,因為焚香或者燒紙,都不利於孕婦的身體健康,更是會給人後繼無人的印象。
且...
無論是宗祠,還是墳地,陰氣比較重,都不利於胎兒發育。
李嬤嬤笑說:“珍大爺應該是因為伯爺沒有回來,伯爵府要有人去參加祭祖的緣故,才會沒有考慮仔細,讓夫人去吧。”
畢竟誰都知道,珍大爺寶貝伯爺這個兒子,勝過府中嫡子。
不可能明知此事不適合,還要派人前來通知。何況,夫人六個月的身孕的時候。
“我們就去寧府,不去宗祠。”
對於腹中胎兒,秦可卿更加寶貝,自然不可能明知不利,還要湊過去:“恰巧,老太太幾次邀請沒過去,我這去拜見母親與各位長輩。”
“彆到時候,身子蠢笨了,更沒機會去了。”
今天秦可卿高興,相公立下大功,可能不久就會回來...而且,因為她的相公立下大功,闔族祭祖,她不露麵終究不合適。
......
賈珍是族長,自然知道一些應該避諱的事情。
這不,因為一高興,當時與幾個小妾嬉鬨飲酒,還有些醉意,就忽略了這一點。賈母正數落著賈珍呢:“你說你啊,這都是公爹了,孫子快出生,這麼大的人了,慮事總不周全。”
賈珍陪著笑臉,說著好話:“我這是因為範兒立下了大功,一高興忽略了這件事情。老太太放心就是,範兒媳婦來了,就在院子裡休息,等著與老太太說會兒話,不去宗祠。”
他是族長。
但是輩分太低,族中很多長輩,祖父輩的大有人在。
再加上,他那個不靠譜,且...扒灰的老東西,去了玄真觀胡羼,對寧府的事情不聞不問,而他少年持家,族中長輩自然是端著架子與他說話。
特彆是老太太...要不是他的兒子崛起,越來越有本事,憑著他的身份,憑著那個不靠譜的扒灰的爹...他可沒有現在的底氣:“老太太看我安排就是,有不合適的地方您儘管罵我。”
賈珍說著最軟的話,做出最硬氣的決定。
更何況,他那個兒媳婦聰明會說話,老太太一直都喜歡,又是伯夫人,身份地位擺在那裡...他的媳婦要是有在這種本事,他又何須讓兒媳挺著大肚子來撐場麵?
他那個鋸了嘴的葫蘆媳婦,撐不起來場麵的。
賈母眸光一閃,榮國府現在拿捏不了寧府了。賈珍也因為其子崛起,身份地位越來越高,底氣越來越足。
族中的事情做事方式不再是以前那樣,處處聽從長輩意見,而是端起了族長架子。
“你這做事越發穩妥,就是一些細節需要注意。”
賈母話音一轉:“蓉哥兒與許家婚事如何了?”
“許家姑娘比蓉兒大了一兩歲,年底就讓他們成婚,許家也催著呢。”
賈珍對這件事情有些敷衍,態度也略有心不在焉,去玄真觀的小廝回來回話,扒灰的敬老爺閉關了...
這老東西總閉關。
哼哼...
這是被自己的兄弟政老爺偷了自家媳婦,至今沒臉吧。
閉關就閉關吧,他也不想見。
“伯夫人到了...”
眾人說話間,秦可卿已經到了。
兩個丫鬟扶著,眾人目光看過去...明明六個月身孕,卻比尋常六個月身孕的肚子大了不知多少,快與即將臨盆的孕婦都差不多了。
也許天生的身體,就算是肚子大了,秦可卿的身體沒有胖...那張臉不施粉黛,依舊是風華絕代,雍容華貴。
“啪...”
賈薔在賈蓉眼前打了一個響指:“彆看了,那是大嫂。”
賈蓉看了一眼賈薔,大家都在看,為什麼他不能看?
美色在前,看幾眼怎麼了?
“哎呦?”
賈薔推了賈蓉一把,彆人眼神都很平靜,唯有賈蓉眼神有些不一樣,賈薔年齡比賈蓉還小,卻懂得不少:“小心大哥哥回來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