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暖房中的文武,不少後知後覺,紛紛抽了一口冷氣。
高楷一個無解的問題,忠勇郡王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將天子...引入其中,模糊了先於嫡長而生,與後於嫡長而生的庶長的概念。
因為,天子雖然行五,卻是實打實的庶長子。
現在,該高楷為難了。
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如何回應這個問題?
“忠勇王爺混淆視聽了...”
高楷正在思索對策的時候,江文則是出麵幫助了高楷:“高大人的用意,無非就是先於嫡長而生與後於嫡長而生的庶長問題。”
江文...刑部尚書,內閣首輔。
其子江雲升,乃是永安郡主的儀賓。當年的江雲升乃是與賈範關係極好...隻是因為永安郡主的問題,兩人徹底翻臉。
甚至,有傳聞說,當年的江文就很欣賞賈範的才華,想要收為弟子之說。
沒想到啊...
如果當年不是因為永安郡主,說不得現在江文就是忠勇郡王的老師,如今雙方一文一武,相得益彰,權勢...
更是遠勝當下。
高楷有些感激...剛才,因為賈範那些話,讓他直接本能畏懼太上皇與天子,而大腦陷入宕機狀態。
他沒想到,一直都是明爭暗鬥的對手的江文,這個時候與他站在了同一陣線。
“忠勇郡王,差點被你糊弄過去。”
高楷冷笑一聲:“還好江大人提醒了我。”
高楷此舉算是承認,欠了江文一個人情。
江文卻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高楷,這十幾二十年來,他一直都是瞧不上高楷。他之所以站出來,看似是說一句公道話,實則是暗藏私心。
這個問題是高楷提出來的,他這個時候插手其中,就算是出了問題,那也是高楷背負...而他針對賈範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的兒子江雲升。
不說自己的兒媳,現在傾慕於賈範,直到現在都沒有與他的兒子江雲升同房...隻說,賈範在天子麵前舉薦他的兒子江雲升赴任外地這件事情。
江雲升畢竟是監生,以後要走科舉之路...如今,因為賈範舉薦,他的兒子江雲升卻直接被任命一地知縣。大正科舉有著明文規定,一旦有了官身,就不能繼續走科舉之路。
沒有功名在身,就算是背景如何深厚,這輩子也無法躋身朝堂了。
這就等同,他的兒子的未來,因為賈範的緣故...徹底被斬斷,隻能老老實實做一個郡主的儀賓。
勾搭他的兒媳,斷了他兒子的未來...這是深仇大恨啊!
高楷這匹夫,竟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是怎麼做到,這麼多年與他爭鬥,有勝有負的?
這很明顯,高楷就是一個蠢貨!
而他與一個蠢貨明爭暗鬥這麼多年,讓他膈應的慌。
水溶眉眼間多了一抹笑意,朝堂之上的兩大巨頭,內閣首輔與內閣次輔已經聯手出麵,為難賈範...
這更有利於他。
其餘大臣,隻是在線吃瓜,看的津津有味,貢獻絕對的情緒價值。
賈政內心很是煎熬。
他幾次看向北靜郡王那裡...北靜郡王比賈範年少一些。彆看水溶年輕,其祖上卻是開國諸王之首,這百年來,北靜郡王府恩榮不減,手握重兵,朝堂之上威望極高。
其次,海上眾名士凡至都者,未有不另垂青目,是以寒第高人頗聚。水溶年輕,卻好讀書,並且禮賢下士,在士林之中威望也是極高。
水溶是一個在軍中,朝堂,士林...都有威望的人物。
這個時候水溶要是能夠站出來,幫著賈範解圍...就算是內閣首輔江文,內閣次輔高楷,也要給幾分薄麵。
隻是,水溶仿佛沒有看到。
或者說,看到了也沒有在意。
忠順王則是冷眼旁觀,通過彆人交談,神態,判斷朝堂上的文武,誰與誰走得近,誰與誰暗中結交...
對於賈範...
庶長問題,不會影響他的權勢地位,無非就是聲譽受損罷了。
一個軍中武將,戰功封王的人,聲譽什麼的已經不再那麼重要...甚至,這個時候賈範要是明白,更是會主動的,讓自己聲譽受損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