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範眼皮一跳。
今天是大年初一,天子差點被氣死?
召他入宮?
難不成,大過年的,又有四方夷狄挑釁了大正?
若不然,堂堂大正天子,天下之主,不可能在大年初一,這才幾個時辰不見,為了皇族內部的事情召見他?
怎麼可能?
雖說天家無小事,天子的家事,也是國之大事,但是曆朝曆代皇族內部的事情,除非是捅破了天,皇帝不會主動理會,更不會主動的讓大臣介入其中。
或者是,天子剛剛改元,那些皇子就開始爭儲了?
因此觸怒了天子?
“什麼事情,能夠勞煩夏公公這樣匆忙而來?”
賈範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的,將一遝銀票塞給了夏守忠。夏守忠的手,幾乎是本能的,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一勾,銀票不見了...
賈範內心愕然。
夏守忠這種本能反應,這種反應速度,這種手法...賈範也是自愧不如,感覺自己手速上,還需要練習。
“哎呦,哎呦...”
夏守忠也是有些愕然,他眉眼間湧現出一絲絲尷尬,一拍自己的手:“奴婢這隻手啊,聞到金銀的味道就是去控製啦。”
隨後,夏守忠拿出一遝銀票,比剛才賈範給他的還要厚一些:“奴婢怎麼可以要王爺賞賜呢?奴婢應該孝敬王爺才是,這銀子,奴婢收不得,收不得...”
賈範瞥了一眼。
剛才他給夏守忠也就隻有百兩銀票,現在夏守忠還回來的,起碼三千兩...那厚度很是誇張,賈範都不知道,夏守忠的袖籠有多大,塞下這麼多銀票。
“本王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打本王的臉?
嫌少?
我給你一百兩銀子,打聽一些事情,你轉手還給我三千兩?
“多謝王爺賞賜。”
死手!
果然不聽使喚了,一碰到銀子,就失去控製啊...就那麼一抖,銀子拿多了...這該死的手啊,應該繼續練一下規矩。
往外拿要少,往回收要多!
“王爺...”
夏守忠向左右看了看:“就是今兒大年初一,大皇子這不是因為昨晚宿醉,入宮祝賀晚了時間,陛下正生氣呢,二皇子與三皇子,昨兒醉酒,欺負了...欺負了一個姑娘,這個時候,應該還在挨打吧...”
夏守忠聲音小了些:“天威難測,奴婢就知道這麼多,陛下為何召見王爺,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牽扯到了大皇子?
二皇子還有三皇子?
好在,並沒有牽扯到立儲的事情,隻是大皇子宿醉忘了規矩,二皇子與三皇子...這兩個就是標準的紈絝。
你能想到堂堂皇子,欺男霸女嗎?
他們是真的看上了的女人,就會想方設法的弄到手,偏偏二皇子與三皇子關係還不錯,除了皇子妃不共享之外,其餘的姬妾...
兄弟二人經常通宵達旦,一起樂嗬。
今兒去你家,明兒去我家...在整個神京城,也都是暗中傳出不知多少流言蜚語。
當年天子還是王爵,那時候大皇子是世子,王世子有沒有能力,作為王爵繼承人,不需要遞減承爵,所以平庸也好,就算是憨傻也罷,都不重要。
那時候王府王子的二皇子與三皇子,就開始欺男霸女的...養成了紈絝性格。
不僅僅是二皇子與三皇子,其餘幾個皇子也是個個奇葩。
畢竟,大皇子如今已經二十餘歲,自幼沒有被教導帝王之術,如今就算是傳授也已經晚了...其餘幾個成年皇子...
紈絝的紈絝,胡鬨的胡鬨。
個個不堪造就。
賈範忽然理解了天子,為什麼沒有立儲,按照禮法而言,天子從親王登基稱帝,世子應該被冊立為太子...
帝國傳承,皇位繼承,不得不慎重再慎重。
一不小心,選錯了繼承人,整個王朝都要跟著陪葬。
立儲,乃是不次於皇帝登基的大事,關乎國運,關乎王朝延續...所以,儲君必須要是最優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