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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建州的刀鋒已指向東方(1 / 2)

萬曆三十七年赫圖阿拉雪夜:刀光與酒暖裡的開春謀

射柳場的細雪還沾在努爾哈赤的狐裘下擺上,他抬手撣了撣,指腹蹭過裘皮裡凝結的冰粒,涼意順著指尖往掌心鑽——這雪下得綿密,卻沒幾分筋骨,剛落穩就被風卷走。像極了眼下那些對建州虎視眈眈的勢力,聲勢不小,根基卻淺。身後的部眾還在議論方才射柳的準頭,有年輕將領的叫好聲,有老卒壓低的讚歎,還有孩童圍著插在雪地裡的柳枝跑鬨,把剛積的薄雪踩出一串淺坑。

“汗王,宴帳已備好,馬奶酒溫透了,烤鹿腿也快好了。”額亦都大步流星跟上來,他的甲胄上沾著雪,卻沒來得及擦,臉上帶著剛看完射柳的振奮,“方才族老們都在說,汗王這一箭,比去年又準了三分——連葉赫那邊派來的探子,都盯著柳枝直愣神呢。”

努爾哈赤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卻沒回頭,隻是朝著宮室的方向走:“探子?讓他們看。咱們建州的刀快,箭準,不是藏著掖著的事。”他頓了頓,腳步沒停,“去把安費揚古叫來,宴上我要聽他說,開春糧草的清點情況。還有,讓褚英和代善先去帳裡等著,我有話問他們。”

額亦都應聲而去,腳步聲在雪地裡踩出“咯吱”的響。努爾哈赤慢慢走著,目光掃過宮室前的木柵——那木柵是去年秋天新換的,用的是長白山裡的硬鬆木,每根都有碗口粗,外麵裹著一層獸皮,既能擋風雪,又能防夜襲。木柵上掛著幾麵旗幟,有繡著“努爾哈赤”字樣的黑色大旗,還有各牛錄的小旗,雪落在旗麵上,把顏色襯得更沉了。

走到宴帳門口,帳簾被侍兵掀開,一股暖融融的熱氣撲麵而來,混著馬奶酒的醇、烤獸肉的香,還有漢地運來的蜜餞甜香。帳內鋪著厚厚的熊皮地毯,中間擺著一張長木桌,桌上已經擺好了銅製的酒壺、陶碗,還有幾碟切好的奶豆腐和炒大豆。褚英和代善已經坐在桌旁,見努爾哈赤進來,立刻起身行禮:“阿瑪!”

“坐吧。”努爾哈赤走到主位坐下,侍兵趕緊給他倒了一碗馬奶酒,酒液冒著熱氣,在陶碗裡晃出一圈圈漣漪。他端起碗抿了一口,暖意順著喉嚨滑下去,驅散了身上的寒氣,“方才射柳,你們倆都看見了——褚英,你說說,我那箭為何要射在柳枝的第三節?”

褚英今年二十歲,性子急,說話也直:“阿瑪是想告訴部眾,咱們建州的勢力,已經紮到了第三節——比去年又深了一層!讓那些想跟咱們作對的人知道,咱們還在往上長,他們擋不住!”

努爾哈赤沒點頭,也沒搖頭,又看向代善:“你呢?”

代善比褚英小兩歲,性子沉穩些,他想了想,說:“阿瑪射第三節,一是顯箭術,讓部眾安心;二是第三節離地麵不高不低,既不像第一節那樣易折,也不像第五節那樣難及——是告訴咱們,開春做事,要穩,不能急,也不能怕難。”

這次,努爾哈赤才緩緩點頭,把碗放在桌上:“代善說得對。咱們建州現在就像這柳枝,看著長得快,可根基得穩。去年咱們收了哈達部,今年開春要動,就得先把糧草、兵馬算清楚,一步都不能錯。”

正說著,安費揚古掀簾進來,他手裡拿著一卷羊皮紙,上麵用炭筆寫滿了字。“汗王,”他把羊皮紙遞過去,“這是各牛錄報上來的糧草清點結果:糜子夠五萬口人吃半年,大豆能撐三個月,獸肉和乾菜都醃好了,藏在雪窖裡,凍得結實。還有從開原衛換的鹽,夠用到秋收——就是鐵件有點緊,打造箭頭和犁鏵的鐵,還缺個三成。”

努爾哈赤接過羊皮紙,借著帳內的油燈仔細看。油燈的光跳動著,把他臉上的紋路照得更清晰——那是常年騎馬打仗、風吹日曬留下的痕跡,像長白山的溝壑,深卻有力。“鐵件的事,”他指著羊皮紙上的一處,“讓去紮魯特部互市的人多帶點獸皮,跟他們換女真兀良哈部的鐵。要是不夠,就去大明的廣寧衛,跟漢人掌櫃多磨磨——他們要的是羊毛和山參,咱們有。”

安費揚古點頭應下:“我這就去安排。對了汗王,方才葉赫那拉部的使者來了,說想跟咱們談邊貿的事,還帶了禮物——是兩張上好的狐皮,還有一壇他們自己釀的糜子酒。”

“葉赫的使者?”努爾哈赤挑了挑眉,手指在羊皮紙上輕輕敲著,“他們倒會選時候,正月初一就來談邊貿。褚英,你去會會他,就說我正忙著款待部眾,讓他先在驛帳等著,明日再談。”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記住,彆跟他說太多,就問他葉赫今年的糜子收了多少,打獵的收成怎麼樣——探探他們的底。”

褚英應聲起身,大步走了出去。帳內安靜了片刻,代善看著努爾哈赤,小聲問:“阿瑪,葉赫這次來,會不會不止是談邊貿?去年他們跟烏拉部走得近,會不會是想探咱們開春的動向?”

“肯定是。”努爾哈赤放下羊皮紙,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口,“葉赫怕咱們壯大,烏拉也怕,還有大明的邊軍,都在盯著咱們。可他們越怕,咱們越要動。”他看向安費揚古,“兵馬的清點怎麼樣?各牛錄的甲士都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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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齊了。”安費揚古趕緊回答,“去年收的哈達部壯丁,已經練了半年,弓馬都還行。咱們自己的甲士,每人都有一把腰刀,三張弓,箭囊裡的箭頭都是新打的。就是騎兵的馬,冬天掉膘,得開春再喂兩個月,才能上戰場。”

“嗯。”努爾哈赤點點頭,目光望向帳外,雪還在下,透過帳簾的縫隙,能看到外麵的油燈亮著,侍兵們正忙著給宴帳周圍的火把添柴,火光映著雪,泛著橙紅色的光,“開春第一仗,咱們先打輝發部。輝發部夾在咱們和葉赫之間,搖擺不定,去年還偷偷給葉赫送糧草——不先收拾他們,咱們往後動葉赫,就會被背後捅刀子。”

安費揚古和代善都沒說話,他們知道努爾哈赤的脾氣,一旦定了主意,就不會改。而且輝發部確實是個隱患,去年冬天,他們還扣了建州去互市的商隊,搶了不少獸皮和鹽——這筆賬,也該算算了。

就在這時,帳簾又被掀開,額亦都領著幾個族老走了進來。為首的族老是努爾哈赤的叔輩,名叫巴圖,須發皆白,卻精神矍鑠,身上穿著一件舊的皮襖,手裡拄著一根樺木拐杖。“汗王,”巴圖走到桌前,對著努爾哈赤拱手,“方才射柳的事,部眾們都看見了,都在說汗王英明,建州有您在,肯定能越來越強。”

努爾哈赤趕緊起身,扶著巴圖坐下:“叔爺快坐,都是部眾們齊心,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他讓侍兵給巴圖倒了碗熱奶茶,“叔爺今年冬天身子怎麼樣?雪大,彆總往外跑,凍著了不好。”

巴圖接過奶茶,喝了一口,笑著說:“我身子硬朗著呢!去年冬天你讓人給我送的狐皮襖,暖和得很,一點都不冷。”他頓了頓,話鋒一轉,“汗王,方才我跟幾個老兄弟商量,開春打輝發部,咱們老骨頭雖然不能上戰場,卻能幫著照看糧草,給甲士們縫補甲胄——您彆嫌我們老,這點活還是能乾的。”

努爾哈赤看著巴圖,心裡一暖。這些老族老是建州的根,有他們在,部眾才能齊心。“多謝叔爺,還有各位族老。”他對著幾個族老拱手,“有你們幫著,咱們建州就更穩了。開春打仗,糧草和甲胄都重要,就拜托各位叔爺多費心。”

幾個族老都笑了,紛紛說:“汗王放心,咱們都是建州的人,肯定不會讓甲士們餓著、凍著。”

帳外的腳步聲越來越多,部眾們陸陸續續來赴宴了。侍兵們開始往桌上端菜,一大盤烤鹿腿,外皮焦脆,油珠順著肉縫往下滴;一碗碗糜子粥,冒著熱氣,裡麵摻了切碎的野雞肉;還有幾碟漢地的蜜餞,是從開原衛換的,有山楂的、海棠的,甜滋滋的,是給孩童和女眷準備的。

努爾哈赤看著帳內漸漸熱鬨起來,部眾們圍坐在桌旁,喝著酒,吃著肉,說著家常,還有人唱起了女真的山歌,歌聲粗曠,卻透著歡喜。他端起酒碗,站起身,帳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他。

“各位兄弟,各位族老,”努爾哈赤的聲音不高,卻傳遍了整個帳內,“今天是正月初一,過年了。去年咱們建州收了哈達部,搶了烏拉部的馬場,換了大明的鹽和鐵,日子比以前好了不少——這都是咱們大家一起拚出來的。”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每一張臉,有年輕將領的激昂,有老卒的沉穩,有女眷的溫柔,還有孩童的好奇。“今年開春,咱們要打輝發部。輝發部扣咱們的商隊,搶咱們的東西,還跟葉赫勾結——這筆賬,必須算!”

帳內的部眾們立刻歡呼起來,有人舉起酒碗喊道:“跟著汗王打輝發部!搶他們的糧草,奪他們的馬場!”

“對!跟著汗王!”

歡呼聲震得帳簾都在動,雪沫子從帳簾縫隙裡飄進來,落在酒碗裡,卻沒人在意。努爾哈赤看著這一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這就是他的部眾,勇猛、齊心,有他們在,建州的刀鋒,就能劈開任何阻礙。

他抬手往下壓了壓,帳內又安靜下來:“大家放心,開春打仗,我會帶著你們一起上。糧草我已經讓安費揚古清點好了,甲胄也夠,咱們不會餓著,不會凍著。等打贏了輝發部,咱們就分他們的土地,分他們的牛羊,讓咱們建州的人,日子過得更好!”

說完,他舉起酒碗,一飲而儘。部眾們也紛紛舉起酒碗,將碗裡的酒喝光,碗底碰到木桌,發出“砰砰”的響,像極了戰場上的戰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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