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台的晨光帶著初秋的涼意,李仲將三才珠收入儲物袋時,指尖仍殘留著三色紋路的溫熱。劉長老灰溜溜離場的背影還未消失在石階儘頭,趙岩的身影已在人群中閃爍,眼中的怨毒如同淬了冰的針。
“第二場考核是煉製飛行法器,材料自行準備。”執事的聲音在廣場回蕩,“半個時辰後開始,優勝者可獲得進入靈犀礦脈修煉三日的資格。”
鳳璃遞來一個沉甸甸的布袋:“這裡麵有塊風靈玉,是我早年在秘境所得,正好適合...”
“不必。”李仲按住她的手,目光掃過遠處鬼鬼祟祟的兩個身影——那是趙岩的跟班,正趁著眾人不備,往他之前存放材料的石櫃摸去。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從懷中取出個不起眼的布包,“我早有準備。”
半個時辰後,考核正式開始。李仲打開石櫃時,果然發現裡麵的材料被調換過。原本準備的雲紋木和青靈石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潮濕的朽木和布滿裂紋的劣質礦石,上麵還沾著淡淡的硫磺味——正是趙岩慣用的手法。
“李師兄,你的材料...”鄰位的弟子驚呼出聲。
李仲卻不動聲色地將朽木和礦石投入煉器爐,同時悄悄捏碎了一枚傳訊丹。丹粉化作無形的信號,飄向試煉台邊緣的鳳璃。
趙岩坐在對麵的煉器台前,眼角的餘光瞥見這一幕,心中冷笑。他特意挑選了最易受潮的鐵樺木,這種木材遇火隻會冒煙,根本無法塑形。隻要李仲完不成考核,他就能借著劉長老的勢力,將“浪得虛名”的帽子牢牢扣在對方頭上。
“奇怪,李師兄怎麼不用丹火?”台下傳來竊竊私語。隻見李仲隻是催動最基礎的靈力火焰,任由朽木在爐中慢慢煨烤,連風箱都懶得拉動。
劉長老坐在觀禮席上,撚著山羊胡的手指微微顫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鐵樺木中被趙岩摻了“化靈散”,隻要接觸高階火焰就會劇烈爆炸。李仲若是堅持用丹火鑄器,輕則重傷,重則當場殞命。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煉器爐中非但沒有爆炸,反而飄出淡淡的草木清香。李仲突然加快風箱,赤金色的火焰在爐中騰起,卻詭異地繞開朽木,隻在表麵形成一層薄薄的光膜。
“那是...”鳳璃猛地站起,玉笛差點從手中滑落。李仲竟在以煉丹時的“蒸法”處理木材,用火焰的熱力逼出朽木中的水分和雜質,同時保留其核心的韌性。
更驚人的還在後麵。當他將劣質礦石投入爐中,火焰突然分成三股,一股剝離礦石中的雜質,一股引導殘存的靈力,最後一股竟將朽木與礦石的精華擰成麻花狀的絲線。
“這不可能!”趙岩失聲驚呼,手中的刻刀“哐當”落地。他精心準備的陷阱,竟成了李仲展示新手法的道具!
觀禮席上的長老們紛紛前傾身體,眼中閃爍著震驚與貪婪。這種化腐朽為神奇的煉器術,若是能掌握,宗門的資源消耗至少能減少三成!
李仲對周圍的動靜恍若未聞,此刻他所有心神都沉浸在丹火鑄器的玄妙中。當最後一縷青煙從爐口飄出,他打開爐蓋的刹那,一道青色流光衝天而起。
半空中,一柄造型古樸的木劍靜靜懸浮。劍身上,礦石精華凝成的紋路如同脈絡般跳動,風過時,劍身竟發出清越的鳴響,周圍的氣流隨之湧動——竟是一柄能自行引動風勢的飛行法器!
“這...”劉長老的山羊胡徹底耷拉下來,臉色比死灰還難看。
就在此時,鳳璃帶著兩名執法弟子走上台,手中提著瑟瑟發抖的趙岩跟班:“啟稟長老,這兩人承認受趙岩指使,調換了李師兄的材料。”她將一塊沾著化靈散的碎木呈上,“幸好李師兄察覺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鐵證麵前,趙岩麵如死灰,癱倒在煉器爐旁。
李仲握著新煉成的木劍,走到趙岩麵前,聲音平靜卻帶著千鈞之力:“你以為換了材料就能難住我?”他指著木劍,“丹火鑄器的精髓,從來不是依賴稀有材料,而是...”
“而是化腐朽為神奇!”宗主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緩步走下觀禮席,目光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欣賞,“李仲,你這手本事,當得起‘大師’二字。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火鳳宗的首席煉器師!”
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那些曾質疑李仲的弟子此刻眼中隻剩崇拜。趙岩被執法弟子拖下去時,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李仲,仿佛要將他的模樣刻進骨子裡。
李仲望著沸騰的人群,心中卻沒有多少喜悅。他知道,首席煉器師的頭銜意味著更多的覬覦和更凶險的漩渦。劉長老陰鷙的眼神,趙岩怨毒的目光,還有潛藏在暗處的天藥盟與玄冥閣...這場看似勝利的考核,不過是下一場風暴的序幕。
當他轉身離開試煉台時,指尖的木劍突然微微發燙。識海中,古卷的意識傳來一絲悸動,仿佛在提醒他——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而那些試圖用陰謀詭計阻撓他的人,終將在丹火與劍影交織的光芒中,露出最醜陋的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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