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獸陣’。”李仲的瞳孔微微收縮,這陣法是父親親手布下的,據說能辨血脈,非李家主脈者入內,會觸發萬箭齊發的殺招,“影殺衛抓男主人,就是為了破這陣法。”
護脈衛的馬蹄聲漸遠,茅屋裡隻剩下燭火搖曳。李仲最後看了眼倒在柴堆旁的老樵夫,將那枚玄冥閣令牌塞進他緊握的拳頭:“老人家,等我們回來,定讓這些人血債血償。”
後山的夜霧越來越濃,林間的樹枝上掛滿了影殺衛留下的骷髏頭標記,每個骷髏眼裡都插著根毒針。鳳璃用玉笛撥開擋路的荊棘,突然在片空地上停下——那裡的泥土有被重物拖拽的痕跡,幾滴新鮮的血跡滴在片三葉草上,葉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是‘化骨毒’。”她捏起片枯葉,指尖沾著的毒液竟腐蝕出個小洞,“男主人受傷了,他們走不遠。”
前方的霧氣裡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李仲和鳳璃對視一眼,迅速躲進旁邊的灌木叢。隻見五個影殺衛押著個渾身是血的漢子走來,那漢子的腳踝被鎖蠱鏈纏著,每走一步都留下個血印,正是茅屋的男主人。
“再不說出陵寢石門的口訣,就把你兒子扔進蠱池!”為首的影殺衛用彎刀抵住漢子的咽喉,語氣裡滿是狠戾。
漢子突然劇烈掙紮起來,嘶啞的聲音裡帶著決絕:“李家祖訓,寧死不泄!你們這些邪魔歪道,就算知道口訣,也過不了三獸陣!”
影殺衛冷笑一聲,突然從懷裡掏出個黑色的瓷瓶,將裡麵的液體強行灌進漢子嘴裡。不過片刻,漢子的眼神就變得渙散,嘴裡開始無意識地念叨:“青龍開,白虎閉,朱雀鳴...呃...”
“找到了!”影殺衛興奮地掏出紙筆,剛要記錄,卻突然捂住喉嚨倒下——支銀針正插在他的咽喉,針尾還在微微顫動。
剩下的影殺衛剛要拔刀,就被突然衝出的李仲纏住。玄冰龍血劍的劍風帶著金色漩渦的靈力,雖不及全盛時迅猛,卻招招精準,專挑對方蠱蟲藏身的穴位下手。鳳璃則趁機解開漢子身上的鎖鏈,玉笛的青光注入他的經脈,逼出那瓶黑色液體的毒素。
“是‘真言蠱’。”漢子咳出口黑血,眼神漸漸清明,“他們用我兒子逼我...”
“孩子沒事,已被護脈衛送走。”李仲的劍風掃過最後一名影殺衛,玄冰龍血劍的龍紋突然亮起,將對方體內的噬火蠱震出體外,“陵寢石門的口訣,是不是與三獸陣有關?”
漢子點點頭,指著前方被霧氣籠罩的山壁:“石門就在那瀑布後麵,口訣是‘青龍吐珠,白虎銜環,朱雀焚天’,但必須用李家血脈才能激活...”
他的話被瀑布後的巨響打斷。霧氣中突然亮起道紅光,緊接著傳來影殺衛的慘叫——顯然有其他影殺衛提前闖入,觸發了三獸陣的機關。
“他們人比我們多!”鳳璃的玉笛突然指向紅光處,“聽動靜,至少還有二十人!”
漢子突然抓住李仲的手腕,將自己的雲紋玉佩塞進他掌心:“這玉佩能暫時遮蔽血脈氣息,你們從左側的暗河進去,能繞到石門後麵。三獸陣的核心在朱雀位,那裡...”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一支淬毒的弩箭突然從霧氣中射出,穿透了他的心臟。李仲抱著倒下的漢子,看見他最後望向的方向,正是茅屋所在的村落,嘴唇翕動著,像是在說“護好...孩子...”
影殺衛的笑聲從瀑布後傳來,帶著令人齒冷的得意:“多謝七叔幫忙除掉這個硬骨頭,石門的口訣,我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李仲緩緩站起身,將玄冰龍血劍插入地麵。金色漩渦在丹田劇烈轉動,漢子的血滴在劍身上,龍紋突然發出震耳的龍吟。他抬頭望向瀑布後的紅光,那裡的慘叫已漸漸平息,顯然機關已被破解。
“他們以為知道口訣就夠了。”鳳璃的玉笛泛著冰冷的青光,“卻不知三獸陣真正的殺招,在血脈相認的瞬間。”
暗河的水流聲在腳下響起,帶著陵寢深處的幽涼。李仲最後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漢子,將他的玉佩係在腰間——兩塊雲紋玉佩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在呼應百年前的誓言。
“走吧。”他握住鳳璃的手,兩人的身影沒入暗河的入口,“讓他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李家血脈。”
瀑布後的紅光越來越亮,影殺衛的歡呼隱約傳來。李仲知道,樵夫之死不是結束,男主人的犧牲也不是終點。陵寢石門後的黑暗裡,藏著玄冥閣覬覦的秘密,也藏著李家守護百年的真相。而他的劍鋒所向,不僅是為了複仇,更是為了守住那句“寧死不泄”的祖訓。
暗河的水流帶著兩人往深處而去,玄冰龍血劍的龍吟在水道裡回蕩,與玉笛的清響交織成曲。前方的黑暗中,隱約傳來機關轉動的聲響,那是三獸陣的核心,也是破局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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