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剛穿透平台上空的薄霧，紫靈花的花瓣便沾著露珠微微舒展，淡紫色的靈光在花瓣邊緣流轉，與聚靈陣的微光交相輝映。李仲徹夜未眠，指尖的玄冰靈力早已收束，望著被清霧草粉末護得完好的紫靈花，轉身對眾人說道：“露水未乾時靈氣最足，采集紫靈花的事分兩組，墨雨和陳曦負責用玉盒收納，動作輕些彆損傷花瓣；趙虎你用土係靈力在花旁圍個臨時結界，防止采摘時靈氣外泄。”
“俺曉得了！”趙虎立刻擼起袖子，玄鐵斧往地上一頓，掌心湧出的土黃色靈力順著地麵蔓延，在紫靈花周圍凝成半尺高的土牆，土牆表麵還泛著細密的靈光，“這結界結實著呢，就算有靈蟲闖進來也鑽不進去！”
周磊抱著《丹鼎山誌》蹲在陣眼旁，指尖劃過石塊上的紋路：“激活聚靈陣得等采集完紫靈花，十二塊紫靈晶要按乾、坤、坎、離的方位嵌入石塊凹槽，我剛對照書確認過，每塊晶石的靈氣波動都得契合方位才行。”蘇晴拿著羅盤在陣眼周圍走動，盤麵綠光不時閃爍：“方位我已經用羅盤標定好了，等下我和周磊負責嵌晶石，林風你守在旁邊，要是靈氣紊亂就用劍氣穩住。”
眾人各司其職，很快便將七株紫靈花儘數采摘完畢。玉盒中紫霧繚繞，淡淡的花香透過盒縫溢出，陳曦捧著玉盒笑得眉眼彎彎：“這下凝元丹的主材齊了，有聚靈陣的靈氣加持，煉製時肯定能事半功倍。”李仲檢查完玉盒的封印，點頭道：“先把紫靈花收好，按計劃去暗渠深處探查，王師兄，你再用水係靈力探探暗渠裡的情況，昨晚說不定有變化。”
王師兄應聲走到平台邊緣，朝著下方水潭的方向伸出手掌，淡藍色的靈力化作細流傾瀉而下。片刻後他眉頭微蹙：“奇怪，暗渠裡的水流比昨晚急了些，不過沒發現妖獸蹤跡。”趙虎扛著玄鐵斧湊過來：“急點怕啥，俺們有墨雨姑娘的防護罩，再說還有李兄弟的玄冰靈力呢，真有問題凍住水流就行！”
眾人收拾好行囊，順著石階返回暗渠入口。潭水依舊清澈，但水麵下隱約能看到細小的水流在湧動，與昨晚的平穩截然不同。負責記錄路線的林旭自告奮勇：“我先下去探路吧，之前跟著王師兄走過一趟，熟門熟路的。”他說著便係緊儲物袋，運轉靈力在周身凝成護罩，縱身跳入水中。
林旭的身影在水中穩步前行，很快便抵達潭底暗渠入口。他回頭朝岸上揮了揮手，剛要邁入暗渠，腳下的水流突然猛地翻湧起來，一股強勁的拉力從潭底中央傳來，瞬間將他拖拽著偏離了方向。“不好！”林旭驚呼出聲，雙手在水中胡亂抓撓，試圖抓住潭底的碎石，可那股力量如同無形的巨手，硬生生將他往水潭中央拽去，護罩在水流衝擊下泛起陣陣漣漪，眼看就要碎裂。
岸上眾人臉色驟變，趙虎抄起玄鐵斧就要往下跳，卻被李仲一把拉住。“彆急，暗流力道太猛，盲目下去會被卷進去！”李仲話音未落，指尖已凝出數道冰棱，揮手便朝林旭周圍的水麵射去。冰棱入水瞬間化作薄冰，試圖凍住水流減緩拉力，可冰層剛形成就被暗流衝碎，隻短暫阻滯了一瞬。
“水係靈力能導流！”王師兄立刻躍入水中，掌心湧出的靈力化作寬幅水帶，朝著林旭的方向鋪展開來，“林旭，順著我的水帶往岸邊遊！”林旭拚儘全力揮動雙臂，可身體如同被釘在水流中，隻能徒勞地看著自己被越拉越遠，臉色因靈力消耗而愈發蒼白：“不行！這水流裡有股旋轉的力道，我控製不住身體！”
李仲見狀不再猶豫，玄冰靈力在周身形成厚實的冰甲，雙腳在石階上一點，如箭般射入水中。入水的瞬間，他便感受到暗流中蘊含的擰轉之力，仿佛置身於高速旋轉的石磨中，靈力護罩都在微微震顫。“是漩渦暗流！”李仲心頭一沉，這種暗流藏在水下不易察覺，一旦被卷入中心，就算是靈師後期修士也難掙脫。
他沒有直接衝向林旭，而是運轉靈力在水中劃出一道弧線，玄冰靈力順著水流蔓延，在林旭與漩渦中心之間凝成一道弧形冰牆。“抓住冰牆！”李仲大喝一聲，同時甩出捆仙繩，繩頭帶著靈光精準纏上林旭的手腕。林旭立刻死死抓住冰牆邊緣，借著這股支撐力穩住身形，任由捆仙繩將自己往岸邊拖拽。
可暗流的力道遠超預期，李仲剛發力拉扯，腳下便傳來一陣失重感，整個人竟被暗流帶著往水下墜去。“李兄弟！”岸上的趙虎急得跺腳，舉起玄鐵斧就要劈向水麵，卻被蘇晴攔住：“不能硬來！水流會被劍氣攪得更亂，林旭和李仲都會有危險！”她快速轉動羅盤，盤麵綠光瘋狂閃爍，“漩渦中心在潭底左側，那裡有靈氣斷層，應該是暗渠改道形成的！”
墨雨突然取出三株清霧草，指尖靈光湧動將其點燃，草葉燃燒後化作淡綠色的霧氣，順著她的手勢飄向水麵。“清霧草的靈氣能凝滯水流！”墨雨喊道，“林風，用劍氣把霧氣壓入水中！”林風立刻拔劍出鞘，淡藍色的劍氣如同薄刃，將霧氣均勻地拍散在水麵上。霧氣入水即化，形成一層細密的靈網，暗流的旋轉速度明顯減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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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的李仲趁機加大靈力輸出，冰甲表麵泛起寒光，將周圍的水流凍出一圈冰碴。他拽著捆仙繩奮力上拉，林旭也拚儘全力催動靈力，兩人終於一點點靠近岸邊。趙虎和王師兄合力伸手，一人抓住林旭的胳膊，一人托住李仲的腰，猛地將兩人拉上了岸。
林旭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護罩早已碎裂，衣衫濕透緊貼在身上：“嚇死俺了，那水流跟有爪子似的，差點把俺的靈力都攪散了。”李仲站起身，抖落身上的水珠，玄冰靈力運轉間便將衣衫烘乾，他望著水麵上依舊旋轉的漩渦，眉頭緊鎖：“昨晚探查時還沒有這股暗流，肯定是夜間發生了變故。”
周磊急忙翻出《丹鼎山誌》，指尖飛快劃過書頁：“找到了！書中說靈泉支流的暗渠會隨靈脈波動改道，一旦靈脈出現異動，就可能形成漩渦暗流，甚至引發塌方！”蘇晴舉著羅盤走到潭邊，指針在盤麵上劇烈轉動：“沒錯，羅盤顯示潭底左側的靈脈波動很紊亂，比昨晚強了三倍不止。”
“難道是腐靈教搞的鬼？”陳曦握緊了懷中的引靈鼎，鼎身的陽炎草餘火微微跳動，“他們要是發現了聚靈陣，說不定會破壞靈脈來阻止我們激活陣眼。”趙虎猛地站起身，玄鐵斧在手中握得咯咯作響：“俺去劈了那漩渦！管他是靈脈異動還是腐靈教搗鬼，一斧子下去都給俺老實！”
“不可衝動。”李仲按住趙虎的胳膊，目光掃過水麵，“暗流隻是表象，關鍵是找到靈脈異動的原因。王師兄，你再用靈力探探潭底左側的情況，注意避開漩渦中心。”王師兄點頭應下，這次他將靈力凝聚成細長的水絲，小心翼翼地探入潭底左側。片刻後，他臉色凝重地說道：“潭底左側的暗渠塌了一小塊，碎石堵住了水流，而且……我在碎石堆裡感受到了濁氣。”
“濁氣？那肯定是腐靈教！”趙虎怒喝一聲，“俺就說這群雜碎不會安分，肯定是昨晚偷偷摸過來搞破壞！”林風長劍歸鞘，指尖凝聚起淡淡的劍氣：“腐靈教的修士擅長用濁氣汙染靈脈，他們應該是發現了暗渠的入口，想用塌方堵住咱們的退路，順便破壞聚靈陣的靈脈來源。”
李仲走到潭邊，玄冰靈力在指尖凝成一枚冰鏡，冰鏡浮在水麵上，清晰映照出潭底的景象——左側暗渠入口處果然堆著不少碎石，碎石周圍縈繞著淡淡的黑氣，正是腐靈教修士慣用的濁氣。“還好塌方規模不大，隻是改變了水流方向形成暗流。”李仲沉聲道，“但濁氣已經開始滲透靈脈，再拖延下去，不僅暗流會越來越強，聚靈陣的靈氣也會被汙染。”
“那咱們趕緊下去清理碎石啊！”趙虎急聲道，“俺去打頭陣，李兄弟你用冰靈力凍住暗流，王師兄用水係靈力導流，肯定能搞定！”墨雨從儲物袋中取出幾株清霧草，分給眾人：“把這個帶在身上，清霧草的靈氣能隔絕濁氣，防止被侵蝕。我再製作幾個強化版的防護罩，裹住大家的身體，能抵擋暗流的衝擊力。”
眾人迅速做好準備，墨雨指尖靈光流轉，清霧草編織的絹布在靈力滋養下化作半透明的護罩，分彆套在每個人身上。護罩泛著淡綠色的靈光，觸碰到皮膚時傳來清涼的觸感，還能隱約聞到草木的清香。“這防護罩比之前的結實十倍，就算被暗流撞上也不會碎。”墨雨拍了拍護罩，對眾人說道。
李仲重新規劃了行動方案：“林風，你和我一組，負責清理碎石堆裡的濁氣；王師兄和趙虎一組，用靈力穩住水流，防止清理時發生二次塌方；蘇晴、周磊和陳曦在岸上接應，蘇晴用羅盤監測靈脈波動，周磊記錄現場情況，陳曦用靈火照明，同時防備腐靈教的偷襲。”
分配完畢，四人依次跳入水中。這次有了防護罩的加持，暗流的衝擊力被削弱了大半。王師兄率先催動水係靈力，在潭底左側織成一道水幕，將碎石堆與漩渦隔開；趙虎則運轉土係靈力，將周圍鬆動的石塊固定住，防止塌方擴大。“李兄弟，俺們穩住了，你們趕緊清理濁氣！”趙虎的聲音透過水流傳來，帶著些許甕響。
李仲和林風對視一眼，同時朝著碎石堆遊去。碎石堆周圍的濁氣如同黑色的霧氣，觸碰到防護罩時發出“滋滋”的聲響，護罩上的靈光頓時黯淡了幾分。“用靈力包裹碎石，彆讓濁氣擴散。”李仲說著，玄冰靈力化作無數細小的冰絲，纏繞住每一塊沾染濁氣的碎石；林風則將劍氣凝聚成薄片，小心翼翼地刮去碎石表麵的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