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林間的風帶著涼意掠過營地，篝火劈啪作響，將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李仲檢查完暗渠出口的警戒光絲，剛走回篝火旁，就見趙虎正捧著半塊靈心果，含糊不清地對王師兄說道：“王師兄，你說這靈泉水泡的茶這麼好喝，要是用來煮靈米，味道是不是更絕？”王師兄剛用水係靈力烘乾衣衫，聞言笑著搖頭：“你這肚子倒是一刻不閒，先把靈力補滿才是正經事，不然守夜時連妖獸動靜都察覺不到。”
李仲在篝火邊坐下，指尖掠過儲物袋，將白天采集的紫蘊草取了出來。草葉上的紫暈在火光下流轉，他剛要仔細觀察，陳曦就湊了過來，手裡還拿著個刻著紋路的玉盤：“李仲，你看這紫蘊草的葉脈，比《丹鼎山誌》裡畫的還要清晰，應該是生長了百年以上的老株。”她將玉盤遞過來，“這是測靈盤，能測出靈草的靈力純度，你試試？”
李仲接過測靈盤，將紫蘊草輕放在盤中央。玉盤瞬間泛起淡藍靈光，盤邊的刻度緩緩攀升，最終停在“九成三”的位置。“純度這麼高？”他有些驚訝，“尋常紫蘊草能到八成就算難得，這株用來煉解毒丹，藥效至少能提升三成。”
周磊正對著地圖標注靈草分布，聽到這話也湊過來：“這裡的靈氣濃度本就異常，溪邊那片區域說不定是個小型靈眼。我剛才在地圖上標了幾個靈草密集點，明天可以再去探探，說不定能找到煉製凝元丹的主藥紫靈花的伴生草。”
“伴生草？”林旭剛服下補靈丹，正閉目調息，聞言立刻睜開眼，“是不是能增強紫靈花藥性的那種？我之前在宗門典籍裡見過，好像叫‘凝露草’，就是不知道長什麼樣。”
蘇晴放下手中的羅盤，指尖劃過盤麵的靈光：“凝露草葉片上有晶瑩的露珠狀斑點，清晨時分最易辨認。我剛才用羅盤感應了一下，東北方向三裡左右的靈氣波動很特彆，說不定就有這種草。不過今晚天色暗了，貿然過去容易迷路。”
林風擦拭著長劍，劍身在火光下泛著冷光：“明天我和林旭去東北方向探查，順便在周圍設下幾道警戒符。腐靈教雖然暫時沒動靜，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這種靈草密集的地方，說不定還有其他修士覬覦。”
李仲點頭應下，又取出幾塊赤靈晶放在篝火旁：“這些靈晶先用來滋養引靈鼎，明天煉丹時能省不少力氣。趙虎，守夜時你多留意暗渠方向，靈脈玉佩要是有異動，立刻示警。”
“放心吧李兄弟！”趙虎一拍胸脯，玄鐵斧在身邊立得筆直，“俺的土係靈力能感知方圓百丈的動靜，就算是隻兔子跑過都瞞不過俺！”
眾人說笑間，靈力也漸漸恢複了大半。李仲見林旭臉色還有些蒼白，想起他白天在暗渠中險些滑倒，便取出一瓶凝氣散遞過去：“這是用冰心草煉製的，能穩固靈力，你服下好好休息，明天不用參與采集，留在營地整理靈材就行。”
林旭接過瓷瓶，連忙道謝：“多謝李哥，其實我已經沒事了，就是剛才調息時總覺得靈力有些滯澀。”
“那正好用凝氣散順一順。”陳曦遞過一塊乾燥的靈木，“今晚風大，篝火容易滅，你要是醒著就幫忙添點柴。煉丹最講究時辰，可不能耽誤了明天準備工作。”
夜色漸深，眾人陸續回帳篷休息，林風先接替趙虎守夜，李仲則借著篝火的光亮，仔細研究起凝元丹的丹方。丹方上的字跡是古體，有些注解已經模糊，他正對著“火候三成需引靈泉之水”的批注皺眉，儲物袋裡的靈脈玉佩突然輕輕跳動起來。
李仲立刻起身走到帳篷外，玉佩的靈光透過布料隱隱透出，方向正對著暗渠出口。他快步走到警戒光絲旁，發現光絲隻是微微顫動，並無異常。“難道是遺跡裡的聚靈陣有動靜？”他沉吟著將靈力注入玉佩，靈光瞬間穩定下來，隻是表麵還殘留著淡淡的波動。
“怎麼了？”林風的聲音從營地門口傳來，長劍已經握在手中。
李仲搖搖頭：“靈脈玉佩剛才有異動，但警戒沒被觸發，可能是聚靈陣的防護陣在自行運轉。”他看向林風，“你守到子時，我來接替，順便再檢查下玉佩的情況。”
回到篝火旁，李仲將玉佩放在掌心細細感應，能察覺到一絲微弱的靈氣連接，顯然是與遺跡內的靈脈相連。“看來聚靈陣暫時安全。”他鬆了口氣，將玉佩收好，又取出丹方繼續研究，直到林風前來換崗，才回帳篷小憩了兩個時辰。
天剛蒙蒙亮，林間的鳥鳴就將眾人喚醒。趙虎第一個衝出帳篷，直奔溪邊洗漱，回來時手裡還拎著兩條靈魚：“這魚在靈泉裡長大，鱗片都帶著靈光，烤著吃肯定香！”
王師兄正在搭建簡易的靈草架，見狀無奈道：“先彆想著吃，把帳篷周圍的排水溝挖好，昨天采集的靈草要是沾了露水，靈力會流失的。”
李仲洗漱完畢，剛走到靈草架旁，就見陳曦已經將黃靈花攤開晾曬，葉片上還沾著晶瑩的水珠。“用靈泉水清洗過了？”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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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清晨的靈泉水最純淨。”陳曦遞過一個竹籃，“冰心草和清靈草也處理好了，就差紫靈花的伴生草了。林風他們已經出發了，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蘇晴拿著羅盤走過來，盤麵的指針正微微轉動：“東北方向的靈氣波動更清晰了，凝露草應該就在那片區域。不過我剛才發現，西南方向還有一處微弱的濁氣殘留，雖然很淡，但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濁氣？”李仲立刻警覺起來，“會不會是腐靈教的人來過？”
周磊急忙翻開《丹鼎山誌》，快速翻閱道：“書中說斷雲遺跡周圍曾有腐靈教的分壇，說不定這附近有他們的舊據點。不過濁氣很淡，應該是很久以前留下的。”
“不管是不是舊的，都得去看看。”李仲拿起玄鐵斧遞給趙虎，“你和王師兄去西南方向探查，注意隱蔽，要是發現腐靈教的蹤跡，不要硬拚，立刻回來報信。”
安排好探查任務，李仲和陳曦開始準備煉丹的器具。引靈鼎經過一夜的靈晶滋養，鼎身的紋路已經亮起淡淡的紅光，陳曦將鼎放在預先挖好的土坑中，周圍嵌入八塊赤靈晶，擺成簡易的聚靈陣：“這樣雖然比不上遺跡裡的聚靈陣，但至少能穩定靈氣輸入，煉丹時火候不容易失控。”
李仲則將處理好的靈草分類擺放，用玉盒一一裝好：“凝元丹的煉製步驟繁瑣，第一步提純靈草就得兩個時辰，咱們得抓緊時間，爭取今天日落前完成提純。”
兩人正忙碌著，林旭突然指著天空喊道：“快看！林風師兄他們回來了！”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林風帶著林旭正從東北方向疾馳而來，林旭手裡還捧著一大把帶著露珠的靈草，葉片上的斑點果然如蘇晴所說，像晶瑩的露珠。“找到凝露草了！”林旭遠遠喊道，跑到靈草架旁將草遞過來，“那邊還有一片呢，我們怕耽誤煉丹，先摘了這些回來。”
林風收起長劍，臉色有些凝重：“凝露草生長的地方有打鬥痕跡，地麵上還有淡淡的濁氣，像是剛有人來過不久。不過沒發現人影，隻找到了這個。”他遞過一塊黑色的令牌，上麵刻著扭曲的骷髏紋路。
“是腐靈教的身份令牌！”周磊一眼就認了出來，“這種令牌隻有教徒骨乾才有，看來他們確實在附近活動。”
李仲接過令牌，指尖凝聚起一絲玄冰靈力，令牌瞬間被凍成冰塊，輕輕一捏就碎了：“他們應該還沒發現咱們的營地，不過探查的人得加快速度了。”
話音剛落，西南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斧響，緊接著趙虎的聲音遠遠傳來：“李兄弟！這裡有個山洞！”
眾人立刻趕了過去，隻見趙虎正站在一處隱蔽的山洞口，玄鐵斧插在地上，周圍的雜草已經被清理乾淨。“這山洞藏在灌木叢後麵，俺用土係靈力感應到裡麵有靈氣波動，還有淡淡的濁氣！”
王師兄走到洞口，水係靈力化作細流探入其中，片刻後皺眉道：“裡麵很深，有幾處岔路，而且靈氣和濁氣混雜在一起，像是有人在裡麵修煉過。”
李仲取出靈脈玉佩，玉佩的靈光微微閃爍，方向正對著山洞深處：“裡麵可能有靈脈的分支，或者是腐靈教的藏物點。林風，你和我進去探查，其他人在洞口警戒，要是有動靜就放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