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今日本想找大哥、大嫂說說盼兒的事,可看他們兩人心情都有些不好,也就歇了嘴,我估計他們去鐘家又跟那孫氏鬨了些不愉快。”
顧蘇合尋了一個自己最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啊呦,還是躺平了舒服,娘子,你怎麼就這樣覺得盼兒有可能是咱家的孩子?我覺得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當年好幾個人都看見那孩子的屍體的,為此我娘一直鬱結於心,恨自己為什麼偏偏那時候生病?她如果不生病,我爹就不會附近找藥,孩子就可能不會死。
娘子,我知道你不舍得侄女,我何嘗不是?咱們顧家可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可有些人就是緣分不夠,強求不得的。
罷了,你先不要說,免得一家人又難過,大過年的。
知禮跟盼兒初六過來拜年,到時候我讓護衛先送其他人回落華鎮,我再細細探探他的話。
首先問問是哪個破廟,具體什麼日期等等等等,如果都能對上,再跟大哥他們講,當時大嫂的奶娘在,馬婆子好像也在,可接她們過來問問。”
王氏連連點頭,確實不在乎晚幾日。
她總是在盼兒身上看見顧家人和婆婆的影子,不管是不是,至少她求證過,是的話皆大歡喜,不是也死心了。
初六一早。
陳知禮他們就吃了早飯。
今日穆雲一家也去顧府拜年,對穆雲來說,顧老太爺就是他們夫妻的救命恩人。
許巍也表示要跟著去,一早就過來了。
許美琳不去。
昨日盼兒勸她一起去走走,她卻堅持不肯,前兩日去外祖家拜年,都是哥哥一個人去的,她不想因為自己,讓彆人心裡不舒服。
望門寡是她心裡永遠的痛。
“你妹妹真的不去嗎?其實顧家不在乎這個的。”陳知禮低聲道。
許巍苦笑:“算了,前日我去外祖家都是一個人去的,我那外祖隻會罵我跟妹妹不懂事,大舅跟著附和,卻沒有一個人提出接妹妹過來,我那好舅母更是連裝都不裝了。
知禮,過兩日你跟你小舅談談,如果他不願意,我打算帶妹妹去定州了,我小舅和小舅母在那,他們人非常好,我不敢再耽誤下去了,姑娘家十八歲不小了。
知禮,我妹妹命格很好,那個人本身就有心疾,又一時高興喝多了酒,真的不能怪我妹妹的。”
“我知道,明日回來我就找時間跟我小舅談,我小舅是個非常好的人,我外祖家人口也簡單,人品都很好,這點我能保證,就是家裡條件不太好,我還有一個表弟在縣學讀書。”
許巍心口一鬆:“條件如何無所謂,我隻要人好就行。
我許家我能做主,你小舅這,他本人能做主嗎?還是得寫信回去讓他家裡人決定?”
“這個,這個嘛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我小舅是個果斷的人,而且我覺得你妹妹的事不一定非得要跟我外祖家講的吧?和縣跟青遠縣隔了一百多裡路。”
許巍歎氣:“我就怕那個女人知道了,會故意讓吳家人知道,那還不如事先說出來,行就是行,不行也不勉強。”
“是我考慮不周,我隻是考慮我外祖父一家基本不出縣城,跟鄰縣人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不必把你妹妹的事傳出去,畢竟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事。
這些咱們不著急決定,如果我小舅同意了,這件事就看他的意思了。”
“知禮,的確是這個理。”
半個時辰後。
三輛馬車出了落華鎮。
馬車行駛在路上,盼兒掀開窗簾看著外麵的風景,心情格外舒暢。
陳知禮坐在她身旁,溫柔地問道:“盼兒,去年這個時候你應該在顧家吧?”
盼兒笑著一語帶過:“是呀,去年就在師父家過年的,今年你們都在就熱鬨多了,春燕,想家嗎?”
說話間,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眾人皆是一驚。
陳知禮趕忙安撫大家,原來是車輪陷入了一個小坑。好在文元經驗豐富,很快就將馬車弄了出來。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
顧府的大門終於出現在眾人眼前。
門口的小廝看到他們,趕忙進去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