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祖孫一離開。
黃夫人就去了女兒院子。
“怎麼好好的衣服上濺了茶?丫頭失手了嗎?顧小姐如今是貴客,你就不能讓人細心一點?你爹還指望人家祖父給你祖母治病呢。”
黃嬌蘭挽上她娘的手臂:“秋菊不注意,拿來的茶碗有裂縫,人家還沒有喝就裂開了,茶水濺了一些到我身上。”
黃夫人皺眉:“秋菊怎麼能如此不小心?要不回頭我幫你換了她。”
“娘,秋菊還是很好用的,就是今兒做事不小心了,我已經罰了她三個月的月銀。”
“嬌蘭,如果可以,你儘量跟這個顧小姐搞好關係,顧老太爺醫術還是很厲害的,人吃五穀,哪裡能不生病?說不定何時就得求人家。”
“娘,顧家主要在江南,我哪裡需要求上人家?再說顧家是商家,有錢人家還能不給你治?
這個顧小姐不過是鄉下長大的野丫頭,唯唯諾諾的,跟她交往豈不是降低了我交朋友的水準?”
黃夫人輕喝:“嬌蘭,不得如此刻薄,人家顧小姐單純的很,哪裡就得罪你了?還這樣看不上她,口口聲聲一個野丫頭?你這樣哪裡有貴女的樣?”
她歎口氣,還是軟了口氣:“罷了,你們玩不到一起娘也不勉強你,以後她就是跟她祖父過來,我也不叫你過來了。
嬌蘭,我怎麼感覺到你對顧小姐有敵意?你跟她不過第一次見麵。”
“娘,哪裡有敵意?女兒不過是覺得顧小姐太老實了些,沒什麼共同語言,聊不到一起去。”
顧四彥讓人送盼兒先回家。
他自己帶著黃管家去了自家宜元堂配藥,並當著管家的麵,讓人給自己配幾副風寒藥。
掌櫃的有些緊張:“老太爺,您著了風寒?”
“沒事的,就是有些頭暈腦脹,唉,老了,這兩日有些緊張孩子們的考試,今兒又起了大早。”
顧四彥讓黃管家拿藥回家,他自己一手揉揉太陽穴,也上了馬車。
黃管家一回府,忙吩咐人去給老太太熬藥。
想想還是跟老爺說一聲的好。
“怎麼?你沒聽錯?”
黃管家搖搖頭:“老爺,我沒聽錯,顧老神醫確實是染了風寒,連上車都直揉太陽穴。”
黃知府眼皮突突地跳,這檔口可千萬不要耽誤事。
他娘這幾年怎麼也不能死。
次日下午,在黃家兩口子的殷殷期盼下,顧四彥踏進黃家的門。
“老神醫,您今兒臉色有些差?可是哪裡不舒服?”
顧四彥今出門特地給自己塗了些藥汁,皮膚暗了不少,加上自己有意為之,顯得精神差了許多。
“唉,有些風寒上身,到底是老了,有些抗不住了,黃大人,萬一我明後日沒辦法過來,你就讓回春堂的老大夫接著針灸,也是一樣的。”
黃知府慌了神:“老神醫,那可不行啊,回春堂的老東家前年就帶著小東家去了京城,我家老母親根本不能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