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回來之前,盼兒用自己的嫁妝銀托二叔幫著在京城置了一個大宅子,郊外又置了一個大莊子。
知文、知書在府城繼續讀書,如果二叔二嬸願意,可以跟我們一起進京,反正兩個弟弟也不在家。
大莊子有的是事做,他可以幫著管理,不必自己動手。”
吳氏又驚又喜,“盼兒,京城宅子可是很貴,莊子也不便宜。”
盼兒笑笑,陳知禮接嘴:“可不是貴,花了三四萬,差不多把盼兒的嫁妝銀全花沒了。”
盼兒低頭,明明是自己兩口子去年的生意分紅,不夠的部分今年下半年扣,嫁妝銀根本一文未動,這家夥說起謊來越來越溜了。
果然,陳富強兩口子倒吸一口冷氣。
……
正說著,院外傳來敲門聲。高澤進來稟報:"老爺,村長和幾位族老來了,說是要商議進士牌坊的事。"
陳知禮與父親對視一眼,輕歎道:“請他們進來吧。”
父子倆都站起身。
這一夜,陳家燈火通明,訪客絡繹不絕。
有來道賀的,有來攀關係的,還有來請托辦事的。
陳知禮一一應對,既不失禮數,又不輕易許諾,直到三更時分才得以休息。
回到房中,盼兒正為他準備洗漱的熱水。
陳知禮疲憊地坐在床邊,揉了揉太陽穴:“這比考試都累。”
盼兒擰了熱毛巾遞給他:“夫君如今身份不同,鄉親們自然看重。
不過我看你應對得很好,既全了禮數,又沒給人留下話柄。”
陳知禮握住妻子的手:“睡吧,吵醒了你。”
窗外,初夏的月光靜靜灑在陳家小院中。
這方承載了陳知禮童年記憶的天地,如今正因他的歸來而煥發勃勃生機。
明日還有更多鄉親會來訪,更多事務要處理,但此刻,他隻想享受這一刻的靜謐。
早飯後,陳家村就熱鬨起來了。
陳知禮昨晚太累了,三更才睡。
被院外的嘈雜聲驚醒,走到院子裡。
“相公起來了?”盼兒笑吟吟走過來。
“怎麼這樣吵?爹娘呢?”
“爹娘去村頭了,我在幫著春燕在做早食,半枝半夏去河裡洗衣服去了。外頭二叔帶人在村口忙呢。”
陳知禮忙洗漱好去了村口,昨晚商量的事,想不到一大早就忙起來了。
隻見村口空地上已聚集了數十人,幾個壯漢正抬著一根粗大的木料往村口走。
遠處還有牛車拉著青石料緩緩駛來,車輪在土路上壓出深深的轍痕。
“這是要動工了?”陳知禮揉了揉眼睛。
盼兒端著熱水進來,笑道:“可不是,天不亮村長就帶人來了,說是要趕在吉時開工。縣衙還派了師爺親自督辦呢。”
因為打算跟兒子走,陳富強年後就讓出了村長位置。
如今的村長是他大堂伯的兒子富順,也是堂兄弟,他爹是現任陳家一族族長。
陳知禮匆匆洗漱完畢,剛踏出院門,就被眼前的陣勢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