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禮將此事記在心裡,準備也幫忙留意著。
小舅搬家的事,他沒啥好說的,沒有哪個人願意一直住在彆?的屋簷之下,再好再舒服都不行。
孟濤就是這樣。
之前他們在江南,房子空著也是空著,現在他們都回來了,哪怕宅子再大,院子再多,他也想方設法想出去住。
他收好房契,便起身往前院父母居住的正房去了。
陳富強和吳氏正準備歇下,見兒子這麼晚過來,有些詫異。
陳知禮將兩張房契拿出,說明原委。
吳氏拿著那寫著小叔子和女兒名字的房契,眼圈微紅。
“你二叔二嬸苦了大半輩子,到了京城好幾年了,該有個自己的窩了!這事你跟盼兒辦得好!
就是花了你們太多的銀子了。”
她又拿起春燕那張,更是欣慰,“春燕那孩子嫁到孟家,雖說姑爺人好,但住得終究是委屈了些,親家那麼小的宅子,還得分一部分當教室用。
有了這宅子,他們小兩口日子就好過多了!你這做哥嫂的有心了!”
陳富強雖覺得兒子花費巨大,有些心疼銀子,但更多的是為弟弟和女兒高興。
“爹知道你孝順,顧念家人。隻是這錢花的有些多…雖然爹娘心裡也喜歡…但這事你可跟你媳婦商量好了?畢竟這些銀子主要是她掙來的,你的月銀可是不怎麼多。”陳富強看著兒子上揚的嘴角,這有什麼好笑的,事實如此,他的老腰都有些伸不直了。
陳知禮笑道:“娘子有本事就行,當然也是你們當年眼光好,爹娘,宅子的事就是盼兒讓我買的,當然就算是買了宅子也不是讓他們立馬搬走,願意住就隨便住,人多還熱鬨不是?”
陳富強搖搖頭:“到底不是他們的家,之前莊上住著舒服,現在不是那個不方便嗎?孟濤畢竟是女婿,我們在江南他們住著沒說的,現在都回來了,他們自然就想走了。
明日我就讓你娘去找春燕,再把房契給你二叔送去莊上。
知禮,我跟你娘這裡還有一千多兩私房錢,我們把這些錢給你們,就當我們出了部分房錢了。”
陳知禮笑起來:“彆,彆,你跟娘身上怎麼能一點私房錢沒有?
在京城可不比在陳家村,幾兩銀子省著點可以花好幾個月,這裡可不行。
我不管爹娘怎麼說,總之宅子交到二叔和春燕他們手上就行了。”
事情落定,陳知禮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夜色中,他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心裡滿滿都是溫情。
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陳富強和老妻吳氏便起了身。兩人心中裝著事,洗漱完畢後,連早飯都顧不上用,吳氏仔細地將那兩張房契揣進懷裡,便徑直往女兒春燕和女婿孟濤暫住的小院走去。
孟濤如今官職尚低,還夠不著每日上早朝的資格,此時正在院中活動筋骨,準備稍後去衙門應卯。
春燕則在屋裡忙著給丈夫準備出門的衣物和早點。
見父母這麼早一同過來,小兩口都有些意外,連忙將人迎進堂屋。
“爹,娘,你們怎麼這麼早過來了?可用過早飯了?”春燕一邊給父母倒茶,一邊問道。
吳氏擺擺手,示意她先坐下,目光在女兒和女婿臉上掃過,她從懷中取出那兩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房契,小心地攤開在桌上。
“濤兒,燕兒,你們看這個。”吳氏將寫著春燕名字的那張房契往他們麵前推了推,“這是你大哥大嫂的一點心意。這處二進的宅子,地段還算便利,以後就是你們自己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