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一場激烈的滅龍之戰。無敵的尼德霍格又一次倒下了。
早晨,尼德霍格像往常一樣昏迷在床上,周身散發著一種乾癟的氣息。瑟薇婭正小心地讓他更舒服地躺好。
雅努斯已經換好了外出的便裝,她看了看霍格,對瑟薇婭輕聲交代:“瑟薇婭,你照顧好霍格,我很快回來。”
“嗯,路上小心。”瑟薇婭乖巧地點頭。
雅努斯推門而出,融入了奧特拉瑪清晨的街道。
晨光中,雅努斯提著籃子,心情輕快地走在學院門口的市場上。
在路過一個街角時,她注意到前幾天才出現的那對祖孫。老婦人正擺著一個小攤,賣些簡單的編織品,那個小男孩則安靜地在旁邊玩耍。
雅努斯對他們有印象,因為男孩玩耍時天真爛漫的樣子總是讓她聯想到將來自己和霍格的孩子。
今天,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然而,就在她走出不遠,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壓抑的驚呼和孩子的哭喊!
她猛地回頭,隻見幾名穿著不起眼、但動作極其迅捷的蒙麵人,正粗暴地將那個男孩往一輛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馬車裡塞!
這是這幾天城裡傳的沸沸揚揚的綁架團夥,泰拉政府一直沒有直接介入,就是因為隻要稍微有風吹草動,他們就會直接撕票。
老婦人哭喊著撲上去拉扯,卻被一把推倒在地。
“住手!”雅努斯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喝道,同時下意識地調動起霍格教她的魔法。
就在調動魔力的瞬間,那個看似頭領的蒙麵人猛地回頭,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般掃過雅努斯。
“彆多管閒事,小姑娘!我隨時可以殺了他!”
她愣住了,不隻是因為自己的魔法還不夠穩定可能會誤傷他人,而且那個歹徒的眼神裡——不是凶戾,反而是一種極度警惕和……評估?
綁匪惡狠狠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帶著劇烈掙紮的男孩,駕車飛速離去,瞬間消失在街角。
老婦人癱在地上,絕望地哀嚎,周圍有零星的路人圍觀,卻無人敢上前。
雅努斯快步跑過去扶起老婦人:“您沒事吧?我這就去通知學院的守衛,或者……”
她想到了霍格,以他的能力,找到這些人易如反掌。
“不!不能!不能通知守衛!”
老婦人死死抓住雅努斯的手臂,聲音因恐懼而尖銳,“他們肯定有同夥在監視!如果……如果我們現在大張旗鼓地找守衛,或者驚動了……驚動了什麼‘大人物’,被他們的同夥發現,他們一定馬上會殺了我的孫子滅口的!”
老婦人語無倫次,但話語中的邏輯,卻與雅努斯自己剛才觀察到的不謀而合——城裡最近的團夥,以及頭領那評估而非恐嚇的眼神……
一個冰冷的推論,在雅努斯腦中逐漸成形:這些綁匪團夥組織嚴密,且警惕性極高,他們很可能有眼線。
他們剛才已經注意到了她,如果她現在立刻回去告訴霍格,以霍格的方式介入,動靜絕不會小。
一旦被綁匪的同夥察覺有強大的力量在追查他們,他們很可能為了安全和隱匿,直接……撕票。
告訴霍格=可能立刻害死孩子。
這個認知讓雅努斯的心沉了下去。她的善良讓她無法坐視一個孩子因可能發生的“連鎖反應”而喪命。
老婦人還在哭泣哀求:“姑娘,求求你,想想彆的辦法……他們肯定是為了錢,他們一定會聯係我的……我們不能激怒他們……”
雅努斯看著老人絕望的臉,又想起那個男孩曾經天真無邪的笑容。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知道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說,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們先……想辦法。”
她扶起老婦人,內心卻陷入了巨大的掙紮和焦慮之中。她第一次,主動選擇將對一件危險事情的知情權,暫時從霍格身邊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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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比恩通過水晶鏡,看著雅努斯扶著老婦人離開的背影,看著她臉上那混合著決心與不安的神情。
“聰明的女孩,果然自己得出了‘正確’的結論。”她輕聲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讚賞,但更多的是一種計劃得逞的冰冷。
利用這麵鏡子,她可以短暫看到一片區域的未來,這是她的預言能力。和姐姐忒修斯不同,她的預言能力需要媒介。
“恐懼和責任感,比任何直接的警告都有效。現在,你已自願踏入網中。接下來,就是慢慢收緊了,你和尼德霍格之間的裂隙已經產生。”
她沒有散布任何明確的警告,隻是展示了一個“事實”,然後,依賴雅努斯自己的智慧和善良,得出了阿爾比恩希望她得出的結論。
這才是她布下的無懈可擊的陷阱。
“慢慢地解構,慢慢地,直到……”
“好玩嗎,阿爾比恩公主?”尼德霍格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鏡子應聲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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