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眼中流露出的疑惑,喬鬆林並不感到意外。
畢竟,換做任何人經曆了方才的對話,心中難免都會生出幾分猜疑。
顧城究竟是何身份,蘇婉雖不甚明了,但僅憑來人的氣度,便足以窺見一二。
而顧城對喬鬆林的態度,更是昭然若揭。
喬鬆林沉吟片刻,緩緩開口:“我家的產業,一直是顧家在打理。”
“你家?”蘇婉微微一怔。
“嗯,之前我也並不知情,我父母……或許錢財方麵頗為寬裕吧。”喬鬆林輕描淡寫地說道。
“私生子被找回來了?”蘇婉意有所指,眼中閃過一絲暗笑。
喬鬆林聞言,頓時覺得頭大如鬥:“並非你想的那樣,我父母隻是不喜歡尋常的生活方式,所以我也是不久前才得知這一切。”
“罷了,你究竟是什麼身份,我並無權過問。隻是,你讓我來京海市,難道就是為了顧城?”蘇婉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
“不,是為了他的女兒,顧茗。”喬鬆林搖了搖頭,神色凝重。
“顧茗?恐怕她並非顧城的女兒吧!”蘇婉忽然語出驚人。
喬鬆林聞言一驚,他不過去送了一趟顧城,蘇婉竟帶回了如此重磅的消息。
“我感覺顧茗像是死過一次的人。”蘇婉繼續說道,“現在她的狀態,我無法確定是否是重生。”
“你怎麼知道?”喬鬆林眉頭緊鎖,隨即又想到,或許是蘇婉在送顧城的路上,顧城腦海中閃過的念頭。
但仔細一想又不對,顧城怎麼可能在離開的時候會想這些事。
蘇婉馬上就給出了答案,“在酒店大堂遇到了顧茗。”
“她……沒對你做什麼吧?”喬鬆林聞言,頓時緊張起來,連忙拉著蘇婉上下打量。
“她會對我做什麼?”蘇婉一臉奇怪地看著喬鬆林,“她和顧老爺子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不過,顧老爺子似乎被她影響了。”
“被影響了?”喬鬆林眉頭微挑。
“對,顧茗說她要見你,顧老爺子馬上就答應了。顧茗離開後,顧城就讓顧天宇把資料準備好交給顧茗,讓她轉交給你。”蘇婉詳細地說道。
“那你說她死過一次是怎麼回事?”喬鬆林追問道。
“是她自己這麼想的。”蘇婉解釋道,“她和顧老爺子見麵時,挽住了老爺子的手臂,我感受到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老娘都死過一回了,還拿捏不定一個老頭。”
看著蘇婉繪聲繪色的講述,喬鬆林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顧茗,竟還有如此嬌蠻的一麵。
要說顧茗影響了顧城,他信;但說顧茗也是重生者,他卻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在蘇婉的認知中,死過重生的一切都是重來的。即便對她母親,她的態度也是因為“前生”欠母親太多,而非因為她是陳萬青的女兒。
所以,她說顧茗恐怕並非顧城的女兒,也是基於這一點。
一個女兒對待父親的態度,也能說明她並未將顧城視為父親。
真正的原因,喬鬆林知道,那是因為顧茗掌握了奇門遁甲的一些奇淫巧技。
不過,所謂的死過一回,應該是經曆過什麼重大的事件。也許,這也是顧茗棄醫研究這些奇門遁甲術的原因。
她要來找自己,恐怕更多的是想要探查自己的身份。
另外,就是今天拍賣會上自己的特意表現,喬鬆林有理由懷疑顧茗也知道那些玉佩裡蘊含著特殊的能量。
既然他現在弄不明白,倒不如讓顧茗來告訴他。
喬鬆林低頭沉思著,緩緩在沙發上坐下。
“這就是你從拍賣會上騙來的玉佩?”蘇婉指著茶幾上的木盒,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