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掛斷電話,喬鬆林正準備啟動車輛前往晉城市第一人民院,電話再次響起。
隻是,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而且還是境外電話。
“哪位?”喬鬆林思考了一下,有所猜測。
果然,電話裡傳來白鷺的聲音,“先生,我需要十個億。”
“好,原來的賬號馬上就給你轉過去。”
喬鬆林沒有詢問為什麼,直接就答應了。
路,是白鷺自己選的。仇,也要她自己去報。
這是喬鬆林一路行來的準則。
他深知,真正的強大和成長,必須源於自身。
而且,像白鷺這種沒有國籍身份的人,在國際上基本都是黑戶,以後說不定還有大用。
十個億對他而言,還真不算什麼,九牛一毛而已。
似乎,這就是有錢帶來的任性。
掛斷電話,喬鬆林駕車直奔晉城市第一人民醫院。
市一院急診留觀區特有的消毒水氣味混雜著隱約的血腥氣,鑽進喬鬆林的鼻腔。
他推開病房門時,艾麗正靠坐在床頭,臉色蒼白,左手小臂裹著厚厚的紗布,額角貼著一塊紗布,滲著淡淡的紅。
散落的發絲貼在汗濕的頸側,眼神裡還殘留著巨大的驚恐和劫後餘生的茫然。
“鬆林?”看到推門而入的是喬鬆林,艾麗那雙失焦的眸子瞬間亮起難以置信的光彩,隨即被洶湧的淚水淹沒,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哽咽和巨大的委屈,“你…你怎麼回來了?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姐妹,我這活生生的就在你麵前,說什麼喪氣話呢!”喬鬆林走到床邊,聲音刻意放得平穩。
目光卻銳利地掃過她身上的每一處傷痕,確認著時光回溯裡看到的景象,“怎麼樣?除了手臂和額頭,還有哪裡不舒服?”
“還好……就是嚇壞了……”艾麗吸了吸鼻子,試圖扯出一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醫生說是皮外傷,手臂可能有點骨裂,觀察兩天沒事就能出院了……就是車……徹底完了……”她聲音低了下去,帶著濃濃的後怕。
“車是小事,人沒事就好。”喬鬆林拉過椅子坐下,看似隨意地問起關鍵,“好好的,發布會結束不回家休息,怎麼又開車出去了?還去了環城東路那邊?”
艾麗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眼神閃過一絲慌亂和難以啟齒的羞慚。
她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被角,聲音細若蚊呐:“是……是簡安西……他打電話給我。”
“簡安西?”喬鬆林的聲音聽不出情緒,隻是微微挑眉,等著她的下文。
“嗯……”艾麗深吸一口氣,仿佛鼓足了勇氣,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種近乎破釜沉舟的複雜情緒,“他說……看了發布會直播,覺得我……現在很不一樣……想跟我聊聊,道個歉……說以前是他混蛋……”
她頓了頓,嘴角扯出一個帶著自嘲和決絕的弧度:“我……我真的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可是……鬆林,你知道嗎?我鬼使神差地就答應了。我就是……就是特彆想在他麵前,像今天在台上那樣,堂堂正正地、自信地站在他麵前一次!讓他看看,我不是一無是處,離開他,我艾麗活得更好!”
她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眼神裡有屈辱、有恨意,更有一種近乎偏執的證明欲。
這份強烈的情緒波動,讓她蒼白的麵頰都染上了一層病態的紅暈。
喬鬆林沉默地看著她。
艾麗這份近乎幼稚的報複心和證明欲,恰恰成了簡安西利用的完美弱點。